分卷閱讀27
怎么了?大腿沒抱上?怎么又回來演群特了?嘖嘖……”瘦猴子一邊喋喋不休地諷刺陳珂,一邊揚起手要打他。陳珂一動不動,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還是那么看著他。瘦猴子在這樣森寒如刀鋒的目光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氣勢上先輸了一大截,他自己也在奇怪,明明陳珂都被綁著一動不能動了,怎么還能嚇著他?瘦猴子難得這樣耀武揚威,并不想很快認慫,他把手放下順勢搭在了陳珂肩膀上,壞笑道:“哥哥餓了,先去吃個飯,等吃完飯,再帶著大哥來一起給你松綁順便活動一下筋骨。大哥可想你了,自打那天你和那個多管閑事的男人跑了以后,他就天天念叨你。”說完在陳珂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甩甩手,揚長而去。一直盯著瘦猴子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院門后,陳珂才緩緩閉上眼睛。四周漸漸安靜下來,終于一點人聲都聽不到了。天色由灰漸變到黑,暗沉沉地壓頂而來。如果瘦猴子真的帶人回來了,陳珂肯定會很慘,到時候他們?nèi)硕鄤荼?,陳珂的眼神必殺技除了裝逼之外,就沒有實際用處了。如果瘦猴子沒回來,陳珂照樣會很慘,如果一直沒人發(fā)現(xiàn)他,他勢必被綁在這棵樹上過一夜。這是很有可能的,不久前,就有一個群演跟著某抗日劇組去山上出外景,結(jié)果走的時候暈頭轉(zhuǎn)向,沒趕上劇組大巴,自己迷了路,手機又沒信號,就在山里被困了一夜。劇組人多手雜活亂,這些發(fā)生在群演身上的小意外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到底哪一種更慘,陳珂一時竟然沒法判斷清楚。實際上,他腦子里幾乎一團漿糊,什么都沒辦法思考了,極度的疲憊不適像冰冷黑暗的海潮,緩慢而不容抗拒地侵蝕他的身體和神智。陳珂覺得特別困,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干脆靠在樹上睡一覺得了,還好現(xiàn)在是夏天,凍不著,而且他有繩子幫忙固定身體,睡著了也不會倒下去。陳珂真的瞇了一會兒,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但很快蚊子的嗡嗡叫聲就響徹耳邊,打斷了他的半暈半醒,他全身都被蚊子襲擊,到處都癢,可哪里也撓不著。陳珂欲哭無淚,這比挨一頓打還讓人難以接受,仿佛有一萬只兔子撓著他的心,陳珂被蚊子激發(fā)了生命力,他一邊拼命掙動繩子,一邊發(fā)出呼救聲。那聲音透過嘴里堵的一團東西,變成含糊的嘶鳴。趕緊來個人吧,保安大哥,清潔工,演夜戲的群演有沒有???陳珂扭動身體蹭著樹干,哭笑不得地想,兔子沒等到,他現(xiàn)在是名副其實地守株待救星。☆、英雄救美方既明已經(jīng)從北京回來了,他這兩天過得也不是很順心。夢工坊一個上升期的女藝人被曝出和某已婚高官有染,還卷進了貪-腐案。隨后,這位藝人出道前的各種丑聞也被扒了個干干凈凈,什么十六歲出臺,夜店女王,一“日”百萬,豪門子弟收割機……已經(jīng)成為近日娛樂圈大爆點,吃瓜群眾喜聞樂見。這件事被對手利用,網(wǎng)上出現(xiàn)很多內(nèi)涵方氏家族企業(yè)的八卦,說夢工坊有個“紅粉軍團”,專門培養(yǎng)交際花,跟各色權(quán)貴周旋,為方家的各種生意提供方便。方既明這兩天就在忙著各處救火,平息風(fēng)暴,同時下發(fā)指令,要求藝人事業(yè)部自查自檢,簽約藝人謹(jǐn)言慎行,如果出道之前有什么緋聞要主動報備,免得出了問題,公司措手不及。同時要求各個經(jīng)紀(jì)人、星探簽人的時候都長點腦子,把背景調(diào)查做做好,別什么不干不凈的人都簽進來給公司搗亂。處理完了這件糟心事,方既明又回了橫店,他要和大導(dǎo)演靳力談的合作,暫時也沒有進展。沒有進展,時間也不能空耗著。陳珂守株待兔的這第四天,方既明其實來了片場,不過劇組分A、B兩組同時拍攝,他去的正好是另一個A組。探班結(jié)束,方既明準(zhǔn)備走了,他從片場出來找洗手間,因為對景區(qū)不是很熟,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就來到了陳珂所在的小院附近。方既明洗完手出來,經(jīng)過一扇破舊的小木門,聽見里面?zhèn)鞒鲭[約的“嗚嗚”聲,如果不注意聽的話,很像某種小動物的幼崽被卡在石縫里發(fā)出的哀鳴。他豎起耳朵又聽了聽,確定那是個人。“陳珂?”直到推開門走到樹前,方既明才認出被綁著遺忘在這里的是誰,“怎么回事?”言語當(dāng)中有肅殺的冷意又有柔軟的心疼。月光下,陳珂被涂抹得花里胡哨,但即便是這些油彩,也擋不住他臉上觸目驚心的慘白。陳珂看見方既明的時候,心中的感受無法用語言形容,他期待了好幾天的見面,怎么會發(fā)生在如此荒唐狼狽的場景中?他現(xiàn)在這鬼樣子一定很丑啊!所以當(dāng)繩子解開之后,陳珂沒有如理想劇本寫的那樣,癱倒在方既明懷里,軟軟地喊一聲“方先生”,隨即暈倒等著公主抱,而是拼著最后的力氣,一氣跑到了隔壁洗手間。“陳珂!你干什么去?”方既明緊緊跟在他身后追了出來。剛剛把陳珂從樹上解救下來的時候,這男孩兒明顯體力不支,渾身都在發(fā)抖,都這樣了還逞什么強?陳珂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喊:“我去洗個臉!”等方既明追出來,在衛(wèi)生間前面一個小花壇邊站定,陳珂飛快地洗了一把臉,脫掉了那身破衣爛衫,換回自己的短褲T恤,又跌跌撞撞沖了出來。然而還是沒能給霸道總裁一個公主抱他的機會,陳珂在方既明面前五步的位置,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地上了。“……”方既明上前伸給他一只手,“你還好嗎?”陳珂不太好,被連續(xù)綁了幾個小時,全身肌rou都是僵的,更別說小腹火燒火燎的疼還有空空如也鬧革命的胃了,對了,還有奇癢無比的無數(shù)個蚊子包。他很不好。“我沒事?!标愮嫖兆》郊让鞯氖?,借力站了起來,“又要說謝謝方先生了,怎么這么巧?”好巧啊,我都等了你四天了,你怎么不早點來。方既明沒跟他耍貧嘴,而是很嚴(yán)肅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搭著他手腕測了測脈搏,隨即皺起了眉頭:“心跳這么快?你哪里不舒服?我?guī)闳メt(yī)院吧?!?/br>陳珂趕緊搖搖頭,蹲守四天見你一面,不去醫(yī)院這種煞風(fēng)景的地方行嗎?“我就是有點累,真沒事的。”陳珂一眨不眨地看著方既明,小花壇旁邊的地上有幾個裝飾用的小彩燈,此刻方既明站在彩燈向上投射出的柔和光線之中,臉上仿佛蕩漾著一層溫情脈脈的波紋,眼睛里星星點點,凝結(jié)著讓陳珂看不懂的種種情緒。從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