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是……是啊。” “那為什么之前向川回廣固的時候,你讓他帶的話卻是:‘反正就是才喝安神湯開始,他變得不對勁,發(fā)作地厲害了,任誰也駕馭不住’?” “嗯?帶話?我什么時候……向大哥去找慕容將軍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棗琦先是一愣,可看我眼神不對之后,便又很快接道,“哦……那……那大概就是我之前和他說的吧,可能是他記錯了。向大哥也是希望,這個案子能早些結(jié)束的啊?!?/br> “除了你說的那些情況,還有什么不一樣的癥狀嗎?” “沒有什么了,只是在那天晚上……就是最后一天晚上,我爹說有些惡心,把晚飯全吐出來之后,才強撐著回房睡覺的?!?/br> 惡心嘔吐,并不是在正常反應(yīng)之內(nèi)的。而且有了那種東西在體內(nèi)滋生,正常也是不會因為什么病而有嘔吐的癥狀的。除非到了那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想要了他的命,重新下了新的毒,還是劇毒。 窗邊卷起一陣冷風(fēng),門外傳來金屬叮叮之聲。我警惕地按住了棗琦的右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到柜子后面躲一下,把衣服換了。”我附在她耳邊輕說道。 棗琦看起來也是一臉驚恐,立刻聽了我的話,輕巧地躲到了柜子之后。 只在她身影隱匿的那一刻,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我捧起燭臺,走到門口。 門外幾個巡邏的衛(wèi)兵正舉著火把,全副武裝著,只是見到我,多少還顯出些客氣的神色:“剛剛有人說看到一個女鬼飄到了姑娘的院子里,不知姑娘是否有事?!?/br> 領(lǐng)頭的那個看上去竟然沒有幾分莽夫之氣,完全不像是個兵士。 “沒事,剛剛只是聽到響動,起身之時已經(jīng)沒了影子了,大概是跑出去了,你們再到別處找找看吧?!蔽蚁鄬ΧY貌地回道,“可真是麻煩你們。” “那……”他向我屋中掃視一圈。 我向旁邊讓了幾讓,他只是眼神一頓,很快就緩和了臉色。片刻之后,才推脫了幾句,帶著人轉(zhuǎn)身離去。 慢慢關(guān)上門,我重又坐回到案前。 剛剛那個人,看上去長得十分結(jié)實,長得又高又壯,身上透著些文雅的氣息,說話也沒有尋常衛(wèi)兵那樣的痞氣。 如果說劉大明帶著儒生氣,田大壯是土生土長的壯小伙子,剛剛那個人倒真像是兩個人的合體。 “子櫻姑娘……”棗琦在柜子之后輕聲招呼。 “出來吧?!蔽尹c頭回道。 “剛剛……剛剛那個人……”她猶豫著坐到我身邊,已經(jīng)脫去了白色長裙。 “怎么了?” “長得很像劉大明!”她神秘地附在我耳邊說著。 “哦,巧合吧?!蔽业卣f了一句,很不在意地說了句,“不早了,你還是趕快回去吧,趁著那群人剛剛走遠?!?/br> “嗯,子櫻姑娘你自己小心?!?/br> 棗琦輕柔地卷起長裙,融入了夜色之中。 公孫五樓通過慕容超控制著南燕,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有他一手策劃,或許除去某些疑點,有些地方已經(jīng)能說得通了。 那個晚上趁著大雨,有人帶著人從暗道進入棗琦家,趁著棗琦在院子里之時找到地方躲了起來。在夜幕降臨之時悄悄行動,卻不想剛好被發(fā)現(xiàn)。因為某些事起了口角,最終殺害了棗琦一家。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剛剛領(lǐng)頭的那一個。 只是作案的動機至今還是個謎,棗琦家的關(guān)系也聽著人越來越糊涂。 突然感覺一陣疲倦,轉(zhuǎn)身去關(guān)窗戶,冷風(fēng)吹得人頭腦猛然一陣清醒—— 那……如果說……死去的根本就不是棗琦的家人呢? 第12章 支線二 又是一個寧靜的夏夜,月朗星稀。 近日總是失眠,向太醫(yī)院討了些熬安神湯的藥材,日日煎熬服用,仍是不見什么效果。 起身又至窗邊,似乎是帶著些許的期盼。只是慕容超自那日起,便再沒有出現(xiàn)在此園附近。 說是為慕容氏三人反叛之事cao勞,可誰又沒聽到那經(jīng)久不息的笙簫禮樂呢? 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心里那種奇怪的感情時常刺得我癢癢的。可若是要真想細說,卻無從描繪。 “?。 遍T外又起驚呼,我只是關(guān)上窗子,輕嘆一聲。 至今還沒人知道,那深宮魅影便是棗琦,有這種聲音也不算個稀罕事。 可是今天的……聽起來又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有一陣喧鬧聲起,我開門出了內(nèi)殿,只見得幾個小公公行色匆匆,正向外跑。 “出什么事了?”我攔下一個看起來有些面熟的小公公問道。 “姑娘你可不知道!出人命了!”那小公公一臉驚駭?shù)臉幼?,悄聲向我說。 出人命?我還以為有些什么大事。倒不是說人命關(guān)天的不重要,只是深宮之中,死去一兩個宮女太監(jiān)什么的,早不是什么罕事。更何況處于亂世,這些人早該麻木了吧。 我心里尋思著,一時送了手,那小公公輕輕一掙,便又跑走了。 我原地站了會兒,在零星的碎語中才大概了解到,今晚死的并不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卻是慕容超的近身侍女之一——瓊竹。 栗興大跨步跑到我身邊,輕聲低語了句:“勞煩姑娘……” 我并不回復(fù)些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從側(cè)門走了出去。 瓊竹是慕容超近身侍女之一,也就是我進宮那日見到的幾人中的一個。由于慕容超自身的癖好,一直用著瓊花熏香,名字自然也取一個“瓊”字。 能被選做近身侍女,瓊竹還是憑著一身的好本事才被看上。年紀輕輕,不看那傾城的相貌——事實上帶著面紗也看不起來——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舞技絕佳,還能將漢舞與鮮卑舞結(jié)合創(chuàng)新,可是很難得的。 只是她一貫傲氣沖天,僅僅仗著這么個地位,經(jīng)常瞧不起宮里其余的宮娥,甚至栗興也曾被得罪過。 自然死亡沒有可能;自殺也沒有理由;情殺是不會;如果說是仇殺,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說不出到底會是誰干的。 這幾日瓊竹總有些不舒服,似乎還病得不輕。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身上透出隱隱的藥味,還是慕容超真的大發(fā)了慈悲,總之近來她都被特許晚間早些回房歇息。 結(jié)果偏是今日,她剛躺下,就再沒了呼吸。 我被準許進入瓊竹的房間查看,她正合衣躺在床上,神態(tài)安詳。仔細尋了幾番,見不到什么掙扎的痕跡,無外傷。只是面色蒼白,沒有什么血色,周身的瓊花清香中也暗含了些苦澀。 一個個子不高的媵人端著一個木盆走過,傳來一陣嘔吐物的惡臭。我皺著鼻子斜睨了一眼,里面是消化了一半的食物殘渣,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硬塊。 “她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