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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在猶豫,也不知到底該不該讓我?guī)椭鴤€忙。 “劉姓導師?”我聽著有些吃驚,“那兒媳婦可是叫‘棗琦’的?” “姑娘初到廣固又是如何知曉的?”慕容法卻是更為震驚,“正是那個棗琦,城里幾乎都傳遍了她的事??衫蠋煹膫c他兒子的死的確蹊蹺,若說被她克死,至少在下是從來不信這些,若說是她殺死,棗琦這姑娘在下也曾謀面,到不像是兇手?!?/br> “她確實不是兇手?!蔽依洳欢∶俺鲆痪?,語氣卻突然冰冷起來,“方才在客棧時略有耳聞,本還想著如何插手能救那姑娘性命,不想慕容公子倒是提出來了?!?/br> “啊,那便是極好了,在下自然有辦法讓姑娘介入。如今棗琦姑娘懷著身孕,只要不讓老師香火斷絕便好。” 看著慕容法一臉激動的樣子,我竟突然覺得心里微微顫了一下。這種感覺好熟悉,不知從何而來,卻是愈發(fā)強烈。 為什么……竟會感覺這一幕仿佛在哪發(fā)生過呢?是在那個遙遠的過去……是關(guān)于那個遙遠的他嗎? 第3章 【三】棗色方綺 雖然接觸并不算多,但我對于慕容法的好感卻是越來越深,他的言而有信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在征求過我的同意之后,吃過午飯,慕容法便領(lǐng)著我去了衙門。因為在衙門看來案件很小,慕容法也親自到來,所以并沒有什么阻攔,很容易的,我就見到了卷宗。 “將軍可還有什么吩咐?”一旁的小吏恭敬地端上兩盞茶。即使坊間都傳當今南燕君主與慕容法有些嫌隙,但他畢竟也是個將軍,雖轄地不在廣固,卻也不是個小角色了。 “子櫻……獨自和向大哥在此可還行?最近有些公務煩雜,我怕是不能長久陪在這?!蹦饺莘ㄓ弥腹?jié)輕叩兩下桌子,看著杯中的茶葉說道。 “唔……”我看卷宗分析案情的時候,向來是全身心投入,也沒管慕容法到底說了些什么,只是模糊地應了一聲。 慕容法只是微微打量了我一下,大概是見我連眉都不蹙一下,揣測著我應該已有了斷案的十分把握,便只招來一旁面無表情的向大哥交代了幾句什么,就起身離去了。 不過這案子確實簡單到無需我發(fā)愁。 按照卷宗上記載,劉大明是死于砒*霜,只是死后又被人連砍帶刺。脊骨十一刀,大腿兩側(cè)六刀,腹部二十一刀,肘部也有三刀,砍斷了第三四兩根肋骨。而劉老先生只是因砒*霜而受重傷,所幸留下了性命。 致死的砒*霜,是在灶旁的廢柴中搜出的,當日用于給劉大明和劉老先生盛飯的木碗上也檢測出有砒*霜殘留。而那日午間,平日常去幫忙的大娘正好有事,正是棗琦一人在灶間忙碌午飯。 尋常人家,又是處于亂世,所以他們的午飯較為簡易。白米飯配碟青菜,唯一有些葷腥的,是前幾日劉老先生學生送的魚和兩三只螃蟹,好歹夠讓劉大明撐過勞作的整個下午。 只是那河鮮湯,棗琦也是喝了的,可誰家孕婦還碰螃蟹呢? 卷宗上記載的經(jīng)過,是婚前劉大明對棗琦圖謀不軌,誘騙她讓她懷了身孕。棗琦最終被逼無奈,這才嫁給了劉大明。成親當日劉大明喝醉了酒,在洞房里說出了真相,棗琦氣不過,就抓住大娘不在的那個機會,下手殺害了劉大明。結(jié)果不曾想那日劉老先生剛好沒有被從前的學生請去,才也被連累致傷。 整個經(jīng)過似乎都是合情合理,卻絲毫不提任何可疑的細節(jié),再加上棗琦畫了押,這案子大概就快這么過去了。 “那現(xiàn)在嫌疑最大的就是棗琦咯?”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一旁的小吏發(fā)問,我合上卷宗,輕抿一口茶。 “可不就是棗琦啊,真是可惜了?!蹦切±暨B連搖頭,卻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可惜?難道你不覺得一個女子未婚先孕,落得如此下場本是應該,甚至不足以解恨的嗎?”按禮法來說,棗琦本該遭受所有人的唾棄,可如今接觸的這幾個人怎么都會向著她的呢? “嚇!姑娘怎么會這么想!棗琦可是個千年難遇的好姑娘??!”小吏感到很是震驚。 “這可就怪了,按說有這種想法是最正常不過的吧,你們怎么都會一致的為棗琦開脫呢?” “姑娘那是不了解,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棗琦會成什么殘花敗柳的?!毙±羯跃徍土诵?,湊到桌邊,壓低了嗓音說,“姑娘只是不了解某些事罷了,棗琦這孩子啊,可是福星附體。在她出生的時候,她們家就天降祥瑞,那天去過她們家的人后來都是事事順心的。 “只可惜啊,那只福鳥后來被棗琦哥哥不小心弄死了,上天發(fā)怒,所以才降災懲處了她家里人。但沾過她福氣的人家還是沒受影響。棗琦是個好姑娘,帶著三歲的弟弟一個人過著,還時常幫助路旁的難民什么的。好多小伙子都喜歡她呢,但她為了弟弟一直不嫁。”說罷小吏還搖了搖頭。 說到底終究還是因為是迷信,不過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的。只是一個“福星附體”,一個“生來煞星”,這同是惋惜,在這上面怎么還是相反的結(jié)論呢。 “棗琦現(xiàn)在投在獄中?”我放下茶盞輕問道。 “不,若是在獄中,她還有得活嗎?前段時間一位貴人下了巨款保她,要等她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行處置,現(xiàn)在在官衙不遠處的一個偏宅里監(jiān)*禁著呢。”小吏收了卷宗,繼續(xù)說,“這亂世嘛,雖然廣固作為皇都不會受太大影響,但畢竟死人這種事都司空見慣了,又有人肯花錢,都好說的?!?/br> “嗯,那多謝了,請問此去那偏宅該怎么走呢?”我站起身來,打算去看看這個“福星附體”的“煞星”。 “出了門左拐一直走到頭便可看見了,那里比較偏,就那一家。”小吏轉(zhuǎn)頭看看我,細細思索了一陣子,又繼續(xù)道,“姑娘……要不小的帶姑娘去尋?” “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去就好?!蔽抑皇堑恍Γ阃庾?,走時還不忘再加句,“多謝?!?/br> 那向大哥跟在我身后,只是冷著臉,但我明顯感覺,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波動。一種激動之情,不知因喜由悲的激動在他胸中醞釀著,也壓抑著。 向大哥,姓向,名川,字穆央,本是出身世家大族,后來家道中落,被逼無奈流落慕容府。他從小習武,學得一身本事,又曾是豪門公子,文采了得,所以深受慕容法器重。至于他如今為何變得如此粗野,暫時還不能妄加揣測。 我知道他與此事脫不了干系,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得先見見當事人才行。 雖說有官差守在門前,但有官府的令牌,仍舊是暢通無阻的。 偏宅環(huán)境還算好,挺清凈,用來養(yǎng)胎還是個不錯的選擇。向川自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