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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的功底為何如此之差,一點都沒有長進?” 白若水抓了抓臉干笑道:“跳馬車的時候,倒是挺靈活的,還以為是個練家子?!?/br> 阮翎君聞言沉吟:“危難之際,才會激發(fā)潛能……嗎。”他似乎有了想法,白色的身形一展,已如影一般掠了過去。只聽得長劍錚鳴之聲驟響,冰糖回過頭,就見劍光森冷襲來。 她想也沒想,身體已自發(fā)做出了反應(yīng),急急下腰躲過了那一劍。白衣自她眼前飄過,她甚至都看不清阮翎君的表情,第二劍又如回旋的飛鏢似的扭轉(zhuǎn)而來! 肅然的殺氣凝聚在襲來的劍上,她心頭砰砰直跳,來不及站起,只能握緊了手中木劍,以攻為守,朝著那白影咬牙直揮而去。 冰冷的劍刃折射著溫暖的陽光,仍舊散發(fā)出森森的寒氣。一滴冷汗自冰糖的額上緩緩地流落,滴在了胸前。她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氣,生怕那無情的刀劍當(dāng)真要刺穿她的咽喉,一雙驚惶的明眸怔怔地望住阮翎君。 白若水和葉伶俐都目瞪口呆,并不是驚訝于少主的突襲,而是他們看到,阮翎君的外褂竟已脫落了一邊,自肩膀悄然滑落,正是冰糖全力一擊所造成的結(jié)果。 “認真一點,不是也能做到嗎。”阮翎君唇邊的笑意愈深,映著那雙眸愈發(fā)的溫柔。他收起長劍,負手飄然而去,留下冰糖宛如抽去了魂魄一般癱軟在地,半晌回不過神。 “伶俐,看來你的督促還不夠到位。” 葉伶俐急忙道:“少主恕罪,伶俐一定會更加努力。” 這時,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趕來,對阮翎君道:“少主,門口發(fā)現(xiàn)一只不知何來的箱子?!?/br> 阮翎君訝然回眸,吩咐道:“抬到這里來?!?/br> 家丁領(lǐng)命而去,冰糖在白若水的攙扶下站起身,只覺得腿還是軟的,不滿地埋怨道:“少主簡直是欺負人,差點沒嚇?biāo)牢?。?/br> 阮翎君微微笑道,那英俊的神容看得冰糖面紅耳赤:“不逼你一把,看來你是不會認真。伶俐若是督促不了你,那就只好讓我親自來了?!?/br> 冰糖心中大喜,巴不得換人,只要不是那只母老虎就好。方要說話,兩個家丁已經(jīng)將那箱子抬了過來,放在了眾人面前。 白若水當(dāng)先上前,圍著箱子轉(zhuǎn)了一圈,未發(fā)現(xiàn)什么機關(guān)陷阱,便拔劍出鞘,準(zhǔn)備開箱。葉伶俐驚惶道:“小心有詐?!?/br> 阮翎君亦道:“千萬當(dāng)心?!?/br> 白若水朝兩人點點頭,心中自有分寸。他劍尖一挑,便挑開了暗鎖,霎時飛身后退,將眾人都護在身后。只見打開的箱子里躺著一個人形的物體,被白布所包著。眾人都愕然,阮翎君讓家丁將東西抬出來放在地上,上前掀開了白布。 入目所見頓時讓冰糖嚇得大叫了起來,躲入白若水身后尖聲道:“她、她……她被毀容了!” 白布內(nèi)竟包裹著一具女子的尸體,面目盡受刀劍所傷,慘不忍睹。會有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殺了人不夠,還對一個姑娘家下此毒手? 阮翎君眉目之間凝聚起沉郁的殺氣,他站起來身來,方才的閑適與溫柔早已蕩然無存。眾人都抽了口涼氣,默不作聲地看著他,誰都不敢說話。 許久,阮翎君才吐了口氣低喃道:“將她好生安葬。” 家丁領(lǐng)命,抬起女子的尸體裝入箱中,又將她抬走了。冰糖面如土色地望著他們遠去,心里莫名感到驚恐。她轉(zhuǎn)向阮翎君,只見他深眸之中不止氤氳著陰沉,甚至還有一點悲傷。似是自責(zé),又像憐憫。 那一整天,阮翎君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連冰糖當(dāng)著他的面撐在桌上睡著了,他都沒有發(fā)覺。入夜之后,冰糖實在難以忍受那股壓抑,便問葉伶俐:“那名女子,究竟是誰?為何少主看起來那么傷心難過?” 葉伶俐望了她一眼,惡聲惡氣地說:“少主宅心仁厚,手底下人不幸喪命,總是會傷心的。” 冰糖顧不得計較她依舊無禮的態(tài)度,覷著她的神色又道:“不止是手底下人這么簡單吧……我忽然想到,你家小姐失蹤了這么久,難道在我之前,少主就沒有找過其他的姑娘嗎?” 她不過隨口一說,哪知竟然一語中的。葉伶俐抬起眼來不懷好意地看著她說:“一點都沒錯,這女子正是上一個你。” 憑空一個霹靂將冰糖砸在了椅子上,僵硬如石。她動了動冰涼的雙唇,一雙明眸圓睜,訥訥地問:“你、你說什么?” 葉伶俐樂于看到她深受打擊的模樣,這惱人的脾性,倒跟她的主人一模一樣:“你若再不用心練功,聽少主的話,你的下場就跟她一樣。指不定啊……還更慘!” 她嚇唬她道。 冰糖大驚過后緩過氣來,頓時怒不可遏,敢情她還是替身的替身。她噌地站起:“他怎么可以言而無信?說好了若事不成才一起死,結(jié)果還是要我先死,這不公平!” 葉伶俐仿佛看傻瓜一樣看著她,還伸出手探探她的額頭,嗤笑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冰糖憤怒地打開她的手,心想不行,她得去找阮翎君要個說法。念頭方動,門口已經(jīng)閃進一個人影,緩緩走入了她的閨房。 “我答應(yīng)過你將視你如己,護你周全,絕不會食言?!比铘峋煨熳呓?,隔著一道屏風(fēng),只能望見他模糊的容顏,淡然而冷漠,“可你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吧?!?/br> 冰糖怒氣沖沖地沖了出去,站在阮翎君面前,凝著他波瀾不興的眼睛責(zé)問道:“十日之內(nèi)要我飽讀詩書,練成絕世武功……拜托,我要是有這個能耐,還會落在你手里嗎?” 葉伶俐憤怒道:“你敢對少主無禮?” 方要發(fā)難,阮翎君制止了她,語調(diào)依然沒有半點起伏:“伶俐,你先出去?!?/br> “少主……”葉伶俐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冰糖,心不甘情不愿地聽命而去。屋內(nèi)就只剩了冰糖和阮翎君兩個人,燭光打在他微斂的雙眸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冰糖面對這樣將落寞深藏于心的男人,一腔怒火不知不覺也平息了下來。窗外明月高掛,孤男寡女卻同處一室,讓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那個……”她試圖打破這種別扭的感覺,卻見阮翎君慢慢伸出雙手,擱在她肩膀上,手中的力道很輕很輕,順著她圓潤的雙肩,緩緩地落在臂上。他深深凝著冰糖,五指間逐漸發(fā)力,緊緊地抓住了她,仿佛擔(dān)憂她會逃跑。 冰糖頓時有些慌亂起來,惴惴不安地承受那視線,嚅囁道:“你……你想干什么?” 她似乎能夠聽到他綿長而有些顫抖的呼吸,在寂夜里猶如痛苦的壓抑。半晌,阮翎君才慢慢地開了口:“我會護你周全,不讓它再發(fā)生?!?/br> 這個它指的什么,他沒有解釋。 “早些睡吧。”他喃喃著,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