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呢？就算沈莉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難看，可那也是她的女兒吧？

    他不大能理解鄭蘭的想法，只能帶她回會客廳。

    “鄭蘭女士，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否方便說說你前夫的情況。”魏白看看時間，老馬應該快要帶著沈天齊回來了。他只希望在此之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鄭蘭哭了小半天，雙眼紅腫，可心情卻平復了不少。聽到魏白的問話，她反應很快，“是不是沈天齊也有嫌疑？”

    “為人父，為人子，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沈天齊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你不覺得奇怪嗎？就連你身在外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趕到警局，可他就在山陰市，卻只一心想著工作？”

    鄭蘭臉上帶淚，卻極為諷刺地笑了一下，“如果他不這樣，那就不是他了！我最一開始不就是被他這一副積極上進的假象給騙了？這個人說的好聽，那叫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其實就是自私到了極點，只關(guān)心自己，不管別人死活！”

    “警察同志，你們不用調(diào)查他了。就他那種人，哪怕恨透了莉莉，也不會給那個老太婆幫半點忙！”

    鄭蘭說得斬釘截鐵，魏白卻不置可否，沒人幫忙，沈莉怎么會死于一個七十多歲的女人手里？

    ☆、26 自私的膽小鬼

    老馬去沈家請人的時候，是跟兒子一起去的。 小馬對先前婆媳偶遇的情形心有余悸，因此這一次在警局門口停穩(wěn)了車，他便跳下車，直奔會客廳門口想要提前報信，卻冷不防被鄭蘭逮了個正著。

    她冷哼道：“沈天齊來了？我相信他不會對莉莉動手，只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臉見我。警察同志，如果需要我回避，我一定配合?！?/br>
    魏白毫不猶豫地一伸手，將她請到了隔壁的屋子，認真囑咐道：“不要出來?！?/br>
    小馬：新隊長威武！

    沈天齊還是當然在沈家見到他時那副木訥冷淡的樣子，就算被“請”到警局，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波動。

    他只是在老馬的帶領下，默默走到沙發(fā)邊坐下。那個位置，恰恰是他的前妻鄭蘭剛剛才坐過的地方。

    他低眉順目地坐著一動不動，微微瞟了一眼自己面前那杯沒喝完的咖啡，淡淡道：“我不喝咖啡，給我一杯水就好，謝謝?！?/br>
    端著一杯溫水走來的老馬有些莫名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以及茶幾上的咖啡，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收拾了咖啡，把水杯擺在沈天齊面前。

    魏白神色嚴肅，單刀直入道：“沈先生工作繁忙，我就直接提問了，希望你能如實相告?！?/br>
    沈天齊端起杯子湊到嘴邊，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小口，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對魏白的回應。

    “案發(fā)當天，也就是本月28號晚上10點，一直到29號早上5點，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魏白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沈天齊。

    他的神情毫無變化，漠然道：“晚上10點我已經(jīng)睡了。一直到早上，我都在家里睡覺。”

    “當天夜里，你的母親王翠花離開家，又于凌晨返回家中，你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嗎？”魏白追問道。

    “我的工作很辛苦，晚上睡得一向很沉，不到早上是不會醒的。如果你非要讓我拿出證據(jù)，我也沒有。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莉莉會死，我難道還能提前準備好不在場證明？”沈天齊微微抬起眼瞼反問道。

    魏白話鋒一轉(zhuǎn)，問起了另一件事，“據(jù)調(diào)查，你和你的母親并不喜歡沈莉，甚至因為她是女孩這件事，遷怒你的前妻，最終導致你們離異。這件事是否屬實？”

    沈天齊瞳孔微縮，語氣中漸漸顯出抗拒，“既然你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難道你們要說我就因為莉莉是個女孩，我就和我媽合謀殺人嗎？我把她養(yǎng)大，難道就是為了殺了她？”

    魏白伸出手指敲了敲茶幾，不答反問，“據(jù)調(diào)查，王翠花近年一直在為你物色再婚人選，但都因為沈莉的關(guān)系，沒能成功，因此對被害人的怨恨日漸加深。沈天齊，在你心里，難道就沒有因為這件事，后悔將沈莉養(yǎng)大嗎？”

    “哐！”

    沈天齊重重將水杯放下，提高聲調(diào)道：“警察同志！我沒有再婚的原因，和莉莉沒有關(guān)系！我媽也心知肚明，我們不可能因為這件事遷怒莉莉！更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殺了她！”

    魏白見他終于動怒，卻不打算放過他。他同樣提高音量，擲地有聲道：“你，也許不可能，可你的母親呢？我們掌握的證據(jù)，比你想象中還要充分。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

    沈天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充分的證據(jù)？什么證據(jù)？難道那天晚上有人看見我了？”

    魏白眼中閃過精光，順著他的話頭逼問道：“沒錯，你現(xiàn)在還不想說嗎？”

    一邊做著筆錄的老馬忍不住驚訝，抬頭看了一眼沈天齊，不對??！這事兒應該跟他沒關(guān)系??！難不成這個沈天齊還是個孝子，想要替王翠花頂罪？

    沈天齊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癱軟在沙發(fā)里，一邊不停地搖頭，一邊迷茫地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天我睡下不久，就聽到我媽房間里有動靜。一開始我也沒想管，可是我聽到她出門好久都沒回來，這才出去找了她一會兒。她平常會去的地方就那么幾個，我找到松柏公園的時候，隱約看見有個人影像她?？墒俏医辛怂?，她卻沒答應。后來我就等在公園門口，直到她出來，才跟著她一路走回去。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魏白和老馬齊齊一愣，按照沈天齊的說法，那豈不是意味著沈莉死的時候，他就在公園外等著？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親媽舉止異常，卻只是在公園外等著？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完全沒有進公園查看？”老馬不自覺地搶了魏白問話的活兒。

    沈天齊生硬地回了他三個字，“我怕黑！”

    魏白沉下了臉，一字一句都像是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所以，你就在松柏公園外，等著你母親殺了你的女兒，然后又若無其事地跟著她回家，第二天還若無其事地去了單位？”

    沈天齊神情有些僵硬，嘴唇囁喏了幾下，才微弱地呢喃道：“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我媽進公園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莉莉會死！我媽平常最多就是打罵一會兒，我怎么想到她會真的殺人！”

    魏白眼神一凝，緩緩道：“你以為沈莉不會死，所以才放任王翠花走進公園，對她施暴？”

    沈天齊低下了頭，沒有回答。他攥緊了雙手，薄薄的襯衫前襟在二十多度的室內(nèi)溫度下，依舊慢慢被汗水浸濕。

    “說吧，”魏白再度屈指敲了敲茶幾，“你是怎么知道沈莉當時就在松柏公園的？”

    沈天齊下意識地搖頭，“不！我不知道！”

    “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