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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趙詩云?!碧K堯猶豫地叫了一聲,模糊重點地說道:“你腳上有東西。”趙詩云聞言整個人靠倒在了身側(cè)的墻壁上,借著背部和墻壁的摩擦力,輪流抬起兩只腳瘋狂地甩動?!澳膬耗啬膬耗啬膬耗兀鞘裁礀|西,是剛才那種蟲子嗎?救命吶小意,小意救我!”鄒意還是有點怕的,蹲下去之后,她仔細檢查了趙詩云的腳踝和小腿,“沒有看到什么東西,可能被你抖掉了吧?!?/br>蘇堯蹲到了鄒意側(cè)后方,趁著鄒意看不到他的表情,語氣平靜但眼神滿含懷疑懷疑地問趙詩云,“剛才看到東西在左腳腳踝上,現(xiàn)在腳踝難受嗎?有沒有被咬到?”趙詩云第一次看到蘇堯露出這樣的神情,有些陌生,有些陰冷,有種無法形容的怪異。她素有的大大咧咧都被這樣的蘇堯唬住了,支吾了半天,只好伸手摸了摸腳踝,尬笑著說:“我感覺好像沒有誒,運氣挺好的?!?/br>然而這樣的反應在蘇堯眼里,顯得格外可疑,他沒有多問,垂下頭起身道:“那我們先去五樓吧?!?/br>“等一下?!痹俣瘸霭l(fā)前,鄒意抬手指向了樓層號?!霸趺椿厥??”蘇堯方才一直在想紅繩的事情,沒有抬過頭,否則他應該也會注意到這一點。他們已經(jīng)爬了好幾層樓,即便沒到5樓,也不可能還在1樓,但那樓層號碼標注的確實還是“1”。蘇堯爬到欄桿上,頭探到了樓梯間的縫隙里朝上看,那里果然出現(xiàn)了無限循環(huán)一般的場景,重重疊疊不斷縮小的欄桿沒有盡頭,似乎這棟只有五層的醫(yī)院,本質(zhì)上是幢摩天大樓。趙詩云也把頭探了過來,她先跟蘇堯一起看了看上邊,然后低頭往下看?!跋旅嬉彩沁@樣……我去,這不就是鬼打墻嗎?鬼打墻要怎么破解來著,燒點犀角吧?可我們沒有犀角,也沒有火。要不就試試看閉著眼睛走?哎喲會不會閉著走一段路,再睜開其他人都不見了……”“小心!”蘇堯扯過趙詩云的肩膀,把她整個人往后一拉。鄒意沒有跟過去,不明就里,只得從后方接住趙詩云,兩個人一起倒退到墻邊。趙詩云平衡感不錯,沒有整個倒向鄒意,只是借助了她一點力,自己站穩(wěn)了。蘇堯則是摔了一跤,跪坐到地上。幾乎是同一時間,從樓梯間的縫隙里,密密麻麻地掉落了幾十把手術(shù)刀,那些手術(shù)刀無一例外地刀尖朝下,均勻分布得好像在下一場奪命雨。“多金貴呀,看看都不行了?!壁w詩云驚魂未定,抱著鄒意發(fā)抖,“嚇死老娘了?!?/br>蘇堯也嚇了一跳,坐在地上沒有移動。他不得不承認,那個似真似幻的夢嚴重地干擾了他。雖然他覺得自己還不至于那么貪婪,那么自私,那么無恥,還不至于去主動祈求活下來的人正好就是他和裴印蕭。但是面對理論上的幸存者,他內(nèi)心的陰暗面蠢蠢欲動。所謂羨慕,稍稍失衡就會演變?yōu)榧刀省?/br>他不僅不愿意承認自己可能已經(jīng)死亡這件事,竟然還在尋找其他人身上的破綻。不能這樣下去了。蘇堯甩了甩頭,“這刀掉了這么久,還沒落地呢。你們先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還能不能退回到1樓。”蘇堯起身走到門邊,消防安全門負責的緊閉著。他伸出手去,正要拉門,突然感覺到一陣怪味竄進鼻腔。一低頭,蘇堯看見安全門的縫隙下方,正往樓梯間里滲血。那入口太窄,血只形成了細細的一股涓流,可它是朝著右側(cè)流在流,已經(jīng)快要接近朝下走的第一步樓梯了。血浪潺潺,蘇堯心里的恐懼卻爆發(fā)了。如果說他們所在樓層的血浪會朝下流,那他們所在樓層之上呢?難道說,他們走進死胡同了?“怎么又來了!老娘不想殺生??!”蘇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那個嬰兒樣子的怪物竟也跟了進來。怪物是從上邊跳下來的,目標是趙詩云。此時此刻,那東西對眼珠的渴求似乎達到了巔峰,連指甲都沒長齊全的手,硬生生地把趙詩云一邊的眼皮摳出了傷口。趙詩云拉扯了半天,就是掰不動怪物的手。鄒意在一旁用力扯下了嬰兒,然后她只得倒拎著那兩條rou腿兒,跟自己的身體保持距離。“不能放手!”聽到蘇堯的呵斥,鄒意哆嗦了一下,但她還是直直地伸著手拎住了那東西。趙詩云光是在一旁看著,都感覺自己全身都無處安放。“給我!”蘇堯接過那個怪物,強忍著心理不適感,把其丟進了血浪已經(jīng)鋪就的小片區(qū)域里。雖然那片區(qū)域還不及一個初生嬰兒的大小,但怪物的一條腿好歹是陷進去了。怪物很明顯地在掙扎,一只手想要攀住旁邊還未被覆蓋的水泥地面,一只手還朝著鄒意伸過去,可這時,血浪里伸出了七八只手,齊齊的把嬰兒拖了下去。鄒意和趙詩云沒敢看,蘇堯也一樣。但這嬰兒似乎與那些沒有呼吸的物件不同,吞下嬰兒后的血浪,像餓極了的人吃了道開胃菜,食欲只增不減。蘇堯眼看著它再次“咕嘟”冒泡,像是在宣告著什么。隨后,安全門的縫隙里,竟然像漏水的船艙們終于支撐不住一般,開始朝內(nèi)噴濺血液。蘇堯慌忙退到樓梯上時,血浪已經(jīng)鋪滿了整個平面,開始優(yōu)哉游哉地緩緩上漲。三個人絕望地朝上跑,但上一層就如同蘇堯所預料的那般,血浪正朝下倒流著。水往低處流。他們只能暫時退到靠下層的樓梯上,眼看著上邊的血浪就要留過中間平臺,朝著他們來了。趙詩云急得直抓頭發(fā),鄒意為了讓她放松,開始把話題引到脫發(fā)上??墒青u意能夠冷靜地岔開話題,趙詩云卻沒有心情接話了。兩個人輪番嘆氣,然后擁抱在了一起。蘇堯也有些無措,但他還不想放棄,就站在平臺下不遠處,眼睛死死盯著那朝下流動的血液。他想,不可能沒有辦法的。就算他跟趙詩云要交待在這兒,可鄒意不是活人嗎?鄒意腳踝上沒有東西,總不能陪著他們一起死??伤烤孤┑袅耸裁纯梢詭椭麄兠摾У木€索呢?蘇堯閉上眼睛,從頭開始回憶。冰涼的病房,長在rou里的紅繩,爬行的嬰兒,亮起的燈,紅色的高跟鞋,蟲子和老人……“我知道了!”蘇堯抬起頭,血浪已經(jīng)靠近了他的腳邊。趙詩云和鄒意眼看著他竟然沖著血浪的方向跑過去,以為他瘋了。☆、廣播其實蘇堯心里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他只是在賭而已。那個嬰兒可以接二連三地找上他們,要么是因為氣太好,要么就是因為那東西有什么追蹤他們的本事。假設(shè)原因是后者,那么他們身上必然會留下什么可供其追蹤的線索,而說到線索,蘇堯第一個想起的就是燈亮之前那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