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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得這么饑渴難耐了?”裴印蕭輕輕地舔了一下蘇堯的耳垂,用魅惑的聲音在他耳邊問道。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重逢。蘇堯心里有太多想說的話了,他靠在裴印蕭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沒忍住掉眼淚的沖動?!芭嵊∈?,我……”“噓!別說話!”裴印蕭突然兩只手一拉一送,把蘇堯推到了旁邊站著,“其他人呢?有沒有出來的?”“怎么了?老李和鄒意出來了,在那邊說私房話呢,要交過來嗎?”裴印蕭立刻掉頭,轉向了李千航他們所在的方向,然后一把抱住蘇堯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xiàn)在正在經(jīng)歷的是什么?”蘇堯看他這么嚴肅,也有些急了,“現(xiàn)在?我們不是被卷入了某種,某種神秘力量控制的領域,額,大概吧?外星人或者是妖怪?”“你填了幾根蠟燭?”裴印蕭問道。蘇堯感覺到他環(huán)抱著自己的手下意識地收緊,勒得他都有些難受了。“7。怎么了?”聽到這個答案,裴印蕭抱得更緊了。蘇堯胳膊抬不高,索性摟在了裴印蕭的腰上,可惜裴印蕭不怕癢,每次撓他都沒有收獲。“我懷疑我們正在經(jīng)歷瀕死體驗……這么想一切都能解釋得通。”瀕死體驗?蘇堯不是沒聽過,也不是完全沒了解。就像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不愿意往這個方面想。如果他們現(xiàn)在是被什么非人類的生物抓來玩弄,再不濟還活著,有希望逃出去。但要是現(xiàn)實中的他們已經(jīng)奄奄一息,藥石無靈,在這個世界拼盡全力,又有什么意義?“別主動說出去。不過,未必只有我一個人這么想。你記在心里,誒,他們回來了?!迸嵊∈捤砷_手,沖著蘇堯笑了笑,好像他們剛剛說了什么甜蜜的悄悄話,正在回味一樣。蘇堯收起忐忑,回過頭去看李千航和鄒意。明明幾分鐘前自己還在嫌棄狗糧味兒大,現(xiàn)在再看到他們,心里卻是被猜忌和憂慮填滿了。蘇堯忍不住想道,他們跑那么遠,該不會也是去說這件事了吧?“老裴?!崩钋Ш浇o了裴印蕭又一個熱烈的擁抱?!笆虏灰诉t,趕緊去找其他人吧。鄒意有一個不太,不太好的預感。我們好像,好像是在……”“快走吧。”鄒意少見地出聲打斷別人說話。她消沉地朝樓梯方向走去,步伐卻有些優(yōu)哉游哉。蘇堯拍了拍腦門,感覺自己又在胡思亂想瞎腦補了。一行人下到二樓時,遠遠地就看到梁一衡和趙詩云在吵架。“鄒意,王尹夏在哪層樓,要不你倆先去找她?”蘇堯意識到王尹夏落單了,或者還沒從教室里出來??墒钱斔麊柍鲞@個問題的時候,鄒意沒有給出他預想中的反應。“噢……她在樓下?!编u意像是正在思考什么令人煩躁的東西,中途被人打斷,可是又不能發(fā)作,除了抬眼的一瞬間迸發(fā)出些許殺氣的火星子,其余的還是原本的那個人。說完這句話,她大概也覺得不妥,終于還是提前坦白了她的擔憂。“我只是覺得,我們是不是根本回不去了。這里也許并沒有出口,只是我們自己留給自己的一個掙扎的空間,因為我們需要一個不甘心,重頭再來的機會?!?/br>蘇堯和裴印蕭交換了一個眼神。蘇堯想說的是,果然大家都意識到了。但裴印蕭似乎不是在暗示同一件事。蘇堯看到他不可察覺地撇了撇嘴,然后說:“我也有這樣的猜測。雖然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嚴格來講,這也算是科學范疇的東西了,再想否認也不能避開這個可能性?!?/br>“一想到這個,就讓人覺得失去了堅持的動力。也許我們站在這里,是因為真正的我們還硬撐著最后一口氣。這一秒跟你說話的人,下一秒就會突然離開。又或者,我們可以永遠留在這里,留在這個詭譎多變的世界,不斷重復著生前場景的切換,承受著世界僅此一隅有‘人’的孤獨。這讓人絕望,我現(xiàn)在只想……”“別說傻話?!迸嵊∈掃@句話溫柔得有些變態(tài),蘇堯知道內(nèi)情,但還是吃了一滴飛醋。那邊,梁一衡和趙詩云結束了大戰(zhàn),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場外觀眾,兩個人毛毛躁躁地跑了過來。裴印蕭沒給鄒意繼續(xù)發(fā)散消極觀點的機會,只是模棱兩可地表明了這個猜測。然后建議大家保持存疑的態(tài)度,繼續(xù)找出路。“瀕死體驗這個東西,本來就還存在爭議,搞得像我們這次這么隆重的,更是聞所未聞。我們可以做個假設,假設在瀕死體驗中,不是由身體的壽限來決定思想,而是恰好反過來又如何?也許我們在這個世界奮力一搏,能夠改變現(xiàn)實中自己的命運?!?/br>“沒錯!”趙詩云猛地一拍手,“不到最后一刻,千萬別有什么放棄的念頭。也許我們就是活到最后的電影主人公呢!”梁一衡在旁邊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趙詩云火了,道:“笑什么?”“我沒笑,你能不能別被害妄想?”梁一衡控制不住笑聲,只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鞍?,我真沒笑,嗓子不舒服咳嗽一下。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啊,老婆?!?/br>“那我們快去找王尹夏吧?!碧K堯道,欲蓋彌彰地看向了鄒意。“她來了?!编u意也回看了蘇堯一眼,蘇堯又一次懷疑到底是鄒意出問題了,還是他的眼睛出問題了。鄒意現(xiàn)在的眼神,怎么就是那么不對勁呢?“你們在聊什么呢?”王尹夏從樓梯上來,看上去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大概是恢復記憶回到熟悉的校園,教室里也不太嚇人的緣故。王尹夏走到鄒意面前,輕輕地拉了拉她的手,兩個人相視一笑。“在聊我們是不是都還活著?!编u意轉過頭,面朝眾人,“剛才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李千航連連擺手,“這有什么錯不錯的。既然人來齊了,那我們快想想看,之后怎么辦吧?看著破地方,轉換個場景還帶障眼法的,不如讓我們眼睛一閉再一睜就瞬移了呢?!闭f完,他真的閉上了眼睛,停頓幾秒后再睜開,李千航看到周圍人心疼傻子的目光,只能順勢傻笑了幾聲。“既然場景沒有切,也許我們在學校里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可以回憶一下,考完試之后我們會去到哪里,去干什么?!碧K堯還想說他們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怕恢復記憶之后,大家真的都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然后就像那些電視劇里演的一樣,意識到自己死了的鬼魂們紛紛坐地投胎,永遠地消失了。裴印蕭正要說話,突然感覺鼻子有些癢癢,連忙憋住氣,不想在人前打噴嚏。但他大概不知道鼻子癢癢的原因是自己在這邊科學驗證了半天,有的人全當成耳旁風了,正在心里搞封建迷信呢。☆、贗品“李千航有話要說。”鄒意突然發(f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