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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靠在側(cè)門,這個位置不怎么顯眼,幾乎沒人能看見他。涼爽的風(fēng)刮在臉上,言默稍作清醒,面上仍帶著一絲疲憊。這是這個星期第四場,雖然他就是露個臉,喝幾杯酒,但還是從內(nèi)心里感覺厭煩。待言默回去,那幾個肥頭大耳的制片人已經(jīng)被吳寬灌趴下,他松了口氣對吳寬比了大拇指。叫了幾輛出租車,吳寬和言默合伙把他們?nèi)M(jìn)去,喝醉酒的人身子發(fā)沉,言默感覺自己抬了幾頭死豬。吳寬給司機(jī)報了地址,看著出租車一溜煙消失在月色中,回頭見言默正叼著煙找火。吳寬從衣兜里掏出打火機(jī)給他點上:“我知道你煩應(yīng)酬,但你只要在圈里混,就免不了這些事?!?/br>“咱們工作室剛起步,最近你又得了獎,眼看著人氣越來越高,我必須借著這股火把你往高了捧?!?/br>言默拍拍吳寬的肩膀:“我懂,謝謝你寬哥?!?/br>吳寬也點了根煙,他今天喝的也有點高,坐在花壇邊緣的石階上悠悠道:“我17歲就出來混了,別人介紹著去了一個劇組打雜。當(dāng)時年輕,心氣也高,想過吃演員這碗飯。那時候呀,我就覺得做演員就是天上掉金子,你擺個好看的造型接著就行?!?/br>言默勾勾唇,這是吳寬第一次和他說從前的事:“后來呢。”吳寬笑道:“我這長相,當(dāng)然進(jìn)不了娛樂圈,潛規(guī)則都沒人看得上!但我還是想在娛樂圈混,我覺得這個地方的錢太好掙,動輒就幾百萬幾千萬的,其他地方都比不了。”“后來混時間長了,我才發(fā)現(xiàn)明星也挺苦的。外表光鮮亮麗,但背后付出的太多太多。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有實力比不上有靠山的,有顏值比不上有金主的,有時候你做再多努力可能都比不上人家在大老板耳邊吹吹枕邊風(fēng)。這也是為什么圈里潛規(guī)則成風(fēng),你覺得都是經(jīng)紀(jì)人逼的嗎,其實不是,這些都是藝人們自己選擇的。”“在這個圈里久了,人的心也跟著飄了,你看著你身邊的一個一個的都火起來,他們可能是跟某個制片人吃了頓飯,或者跟某個導(dǎo)演睡了一覺。一次兩次你可能覺得厭惡,但次數(shù)多了,你就會疑惑,你就會動搖。”吳寬越說越來勁,臉上因為喝過酒變得紅光滿面,他的眼睛有些渾濁,那是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才會有的顏色。他彈了彈手指上的煙灰,繼續(xù)道:“有那么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是人都要被染上三分顏色?!?/br>吳寬說著,把目光落在言默身上:“但是你好像不太一樣?!?/br>“第一次見你,我覺得你這個人冷冰冰的、不愛說話、甚至連看人都是懨懨的,仿佛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說句最近流行的話,你就好像天上的神君下凡歷劫來了?!?/br>言默斜眼看看吳寬,對方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我以為你能大火,因為你的臉值錢??墒?,拍出來的東西一次兩次都不行,把我急壞了,可是您老人家呢?比誰都淡定,好像那些撲街的電視劇不是你主演似的。后來公司不愿意繼續(xù)捧你,只給你一些別人不愿意接的小破廣告,但你還是那個態(tài)度,那個表情,好像這些事情根本不能困擾你分毫?!?/br>“你從來不笑,甚至很少和別人說話,但你做事很少出錯,所以根本不是木訥蠢笨的人。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是個除非自己愿意,否則絕對不主動踏出一步的人?!?/br>“你身邊有很多一夜爆紅的人,但你似乎沒有動搖,每天就守著自己那點小破廣告,好像就準(zhǔn)備這樣不聲不響的過一輩子。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叫你出去喝酒,應(yīng)該是XX年的7月份,那天你剛演完一個古裝劇的龍?zhí)?,手腕還受了點傷。”言默點頭,那天吳寬口氣挺急的。但是他那天很累,而且他也討厭酒局,所以直接把電話掛了。吳寬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嗎?有一個小富婆看上你了,要捧紅你。說是吃飯喝酒,實際上就想和你睡一覺?!?/br>“嘿嘿嘿?!眳菍拤男Γ骸澳切∧飩冮L得挺好看的,我覺得其實也不虧。免費讓上不說,還要捧你。”言默哼笑一聲,沒接他這話茬。“但要是論顏值,肯定比顧影帝差遠(yuǎn)了。顧影帝是誰啊,那臉,那身段,那皮膚...”吳寬越說越?jīng)]邊,口沫飛濺的評論起顧星風(fēng)的長相,說著說著便覺得肩膀冷颼颼,回頭見言默的幽幽的眼眸,頓時捂住嘴不敢繼續(xù)說話。“喝大了喝大了?!眳菍捀尚茁?,雙手搓搓肩膀。“那啥,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奧?!眳菍捥终辛溯v出租車,都說愛情讓人瘋狂,夜黑風(fēng)高的他怕言默一個不悅打死他。吳寬走后,顧星風(fēng)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言默低頭看見來電顯示,原本陰冷冷的表情瞬間變了。“喂,我剛結(jié)束工作,你那邊完事了沒有?”顧星風(fēng)剛從電視臺回來,王思明在駕駛位開車,他躺在后座位給言默打電話。言默把煙頭攆滅,緩緩走去停車場,發(fā)動汽車后才想起自己喝過酒。“結(jié)束了,準(zhǔn)備回家?!毖阅纬鲨€匙,仰靠在椅子上看著車玻璃外的天空。今天的夜空格外好看,深藍(lán)色的幕布上點綴這亮閃閃的星星。顧星風(fēng)語氣輕快,看得出他很高興:“呀,你今天這么早就結(jié)束了,還不到十點,我以為你又要喝到深夜!”“這次幾個酒量不好,寬哥一個人就把他們灌趴下了?!?/br>顧星風(fēng)咯咯咯的笑,其實本來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但是戀人之間就是有這樣的默契,狗抓貓貓抓耗子這點小事也能讓人心情愉悅。“那下次帶上我唄,我酒量可好了,十桌子人都能喝趴下!”言默眼中布滿笑意:“那你是怎么練的,教教我。”“酒量還能怎么練,喝的唄!當(dāng)初我也像你這么過來的,每天酒局不斷?!鳖櫺秋L(fēng)坐起來,扒在窗戶那看天空:“我雖然是顧琛的弟弟,但是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哥哥知道我的脾氣,所以一直幫我藏著,除了背地里對我好點,平時都不太管我。”“你要是想練酒量,趕明我買點紅酒白酒去你家。每天陪你喝點,時間久了量就上來了?!?/br>聽著顧星風(fēng)這么熱心又體貼的建議,言默忍不住就想逗弄幾句,再加上喝了點酒,就很想開黃腔。吳寬說的那些高冷,禁欲啊,那都是對其他人。言默淡聲道:“你就不怕我撒酒瘋?”顧星風(fēng)笑:“屁大點事也怕,撒酒瘋就撒唄,你還能上天?”言默低頭撥弄手腕上的黑色編織手鏈,最近這條手鏈隨著他登上各大雜志,某寶上應(yīng)經(jīng)出了高仿同款。“那可不一定,我這人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