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他們單位也有相關(guān)變動和申請。

    之前因為彩禮的事和家里鬧翻、也沒和王家多聯(lián)系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自暴自棄地想過干脆離婚一了百了調(diào)崗去市里，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閃過了幾秒，沒有真的留在心里。

    這會兒老婆一說，張油又想起了這個自己曾經(jīng)動過的念頭。

    舒寧用商量的語氣道：“我最近不是快升職了嗎，剛好也有個同職務(wù)調(diào)動去市里的機(jī)會，我覺得挺好的，這樣以后發(fā)展也會比在咱們這兒好很多。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br>
    張油：“這很好啊，去市里當(dāng)然比留在本地好?！毕肓讼?，接著道，“我倒是沒認(rèn)真考慮過去市里工作這件事，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我這個職位的話，我看過今年的申請調(diào)動表，市里那邊的分公司也剛好有崗位?！?/br>
    舒寧：“要去嗎？去吧！我們?nèi)ナ欣镔I房，一起去市里工作，以后戶口調(diào)過去，安頓下來就在那里生活定居，你覺得怎么樣?！?/br>
    以前從沒有人和張油提過去其他地方發(fā)展，他大學(xué)畢業(yè)考回本地的國企，認(rèn)真工作努力生活再相親結(jié)婚，一直還算順風(fēng)順?biāo)?，又覺得自己很幸運會遇到現(xiàn)在的老婆，他本來以為自己會留在老家生活一輩子，就這樣平靜地度過十年二十年甚至永生。

    如今被提議去其他城市，就像一個只有門的房子忽然敞開了一扇窗，他本能里就想朝著那扇透光的窗戶看過去，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張油：“好?！?/br>
    這次換成了舒寧茫然。

    ？？

    嗯？這就完了？

    這就一點過度一點商討都沒有的同意了？

    舒寧：“……哎，你要不要再想想?！彼€準(zhǔn)備了一大段話做深度分析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都成了不用說出來的廢話了。

    張油卻搖搖頭，“你既然提了，我想了想，覺得完全可以。我在我現(xiàn)在這個職位上工作了也有兩年了，一直想突破也沒什么起色，不如換去市里看看有沒有機(jī)會?！?/br>
    舒寧詫異：“你這就想通了？”

    張油點頭。

    舒寧：“……”

    她覺得不可思議，本來還做好了勸說的準(zhǔn)備，可張油就這么簡簡單單同意了。

    和他往日的行事風(fēng)格完全一樣，內(nèi)斂話少，直白清晰。

    舒寧心里贊嘆。

    于是，在兩人飛快地達(dá)成了市里買房的協(xié)定之后，次日兩人就各自飛奔回公司去上班。

    去上班前還發(fā)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一大早，窗戶外就有人喊，“哎，昨天發(fā)財?shù)?，今天不發(fā)啦？”

    另外一個聲音氣憤道：“你們有病啊，還讓不讓人睡了，大嗓門都喊出癮了怎么的？一個兩人大白天發(fā)神經(jīng)！”

    “睡你的覺！”

    “閉上你的嘴！”

    舒寧在房間換衣服，窗戶開著透氣，聽到這番話笑得手軟，扣子都要系不上了。

    等換好衣服出房間，卻看到張油站在陽臺上，窗戶開著，腦袋和肩膀都探了出去，似乎還在和什么人說話。

    舒寧過去，聽到這么一段對話。

    張油：“你上夜班？白天睡覺休息的？”

    一個男人打著呵欠的聲音：“是啊，巡邏，晚上值班?！?/br>
    張油：“你是警察?！?/br>
    “恩呢，下次再瞎幾把亂喊抓你擾民知不知道？”

    “我這里有靜音耳塞，你要不要？”

    “那玩意兒有用？”

    “有啊，我拿給你?！?/br>
    說著收回腦袋，轉(zhuǎn)頭和舒寧四目相對。

    舒寧：“……”她不就換了個衣服的時間，這男人都和樓下鄰居攀上交情了？

    張油朝她笑了笑，轉(zhuǎn)身回房間，不久又出來，朝窗外探出身，把一個裝著耳塞的小盒子扔了下去。

    樓下道：“謝啦?！?/br>
    張油：“不客氣?！?/br>
    “下次別亂喊啦?！?/br>
    張油好脾氣地說：“好好，沒有下次了?！?/br>
    說完兩人的對話也結(jié)束了，張油收回腦袋，正要拉上窗戶，聽到樓上一聲大喊——

    “那個發(fā)財?shù)?！見者有份?。∥乙惨?！?/br>
    張油剛收回來的腦袋跟著就又伸了出去，這次不是朝下看，是朝上看，仰著下巴看了兩眼。

    卻傳來樓下的聲音，“要什么要！就你嗓門最大！”

    樓上：“你管我?。∮譀]問你要！”

    樓下：“都說了，閉上你的嘴！”

    舒寧：“……”這一大早的，嗯，你們開心就好。

    去單位上班，當(dāng)天舒寧就把填的申請調(diào)崗的表交了上去。

    領(lǐng)導(dǎo)和同事都特別意外，“你不結(jié)婚了？怎么要去市里？”

    舒寧：“結(jié)啊，當(dāng)然結(jié)，我和張油一起過去。”

    領(lǐng)導(dǎo)和同事更驚訝，“你們難道準(zhǔn)備去市里定居嗎？”

    舒寧點頭。

    一個同事忽然想起什么，道：“上次不是還聽說你們在裝修婚房嗎?！比ナ欣锒ň庸ぷ?，裝修的婚房怎么辦？空關(guān)嗎。

    舒寧笑笑，“哦，不影響，房子總要裝的?！?/br>
    同事們都很意外，但也不好多說什么，舒寧交完表，還給張油發(fā)了消息。

    張油那邊回道：“我也交上去了。”

    如此一來，兩人算是節(jié)奏同步。

    當(dāng)天晚上回王家吃飯，飯桌上沒提去市里工作的事，只說彩票錢到了。

    王爸爸和王mama又興奮了一波，王爸爸開始拼命搓手，王mama伸手撫頭發(fā)，還自責(zé)今天晚上應(yīng)該去外面吃飯好好慶祝一下。

    張油道：“那周五晚上吧，我來請客，大家去吃頓大餐?！?/br>
    大家都說好。

    晚上，張油先回公寓，舒寧留步晚走。

    王mama還當(dāng)張油沒從上次的事情里走出來，需要空間冷靜思考，就沒問她怎么不走。

    舒寧卻提了她和張油準(zhǔn)備去市里工作、買房的事。

    王爸爸差點又把茶噴出來，瞪眼愕然，“不是，你們兩個孩子怎么回事？不都說好了租出去住兩個月搬新房嗎，又搞什么？”

    王mama驚訝地抬手直捂額頭，“反了反了反了，你們這些孩子，有錢就開始造反了，使勁兒作是吧？”

    勸兩個老的可沒勸張油那么輕松，舒寧搬出了大道理，也是最能說服他們的理由。

    “這還不是因為張油他們家嗎。錢沒到賬呢，開始要錢了，現(xiàn)在錢到手了，還不得天天纏著兒子?！?/br>
    天造地設(shè)的理由，完美！

    舒寧嘆氣：“離遠(yuǎn)點兒，也好過在一個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吧，別回頭張油那舅舅再拖家?guī)Э谡疑祥T哭窮，那日子得怎么過啊?！?/br>
    又說，“而且吧，張油現(xiàn)在不肯拿錢，張家那邊早晚得把一個億的消息傳出去，小地方不是親戚就是朋友同事，大家到時候都湊上來借錢，這日子都沒法過。”

    “尤其是以后有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