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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一直沒吭聲,她知道王小芬有自己的考量,而且站在她現(xiàn)在的立場上不好多說什么,如果她催了,會讓王小芬誤以為自己迫不及待,插上翅膀就要飛奔干媽懷抱。 結(jié)果到了學(xué)校,王小芬卻忽然嚴(yán)肅地對她道:“香兒啊,你晚上要是做夢夢到堂禮了,你和他說一聲,讓他來媽夢里,媽有事和他商量?!鳖D了頓,“就一會兒,不耽誤你們。” 舒寧:“……哦?!?/br> 可問題是,【造夢】道具早就已經(jīng)用完了,再想“托夢”也不可能了。 舒寧倒是想過去購買商城里翻翻看看有沒有【造夢】賣,但搜了好幾遍都沒有,這下在夢里造個堂禮出來托夢是徹底不可能了。 其實找個托詞,說堂禮最近都沒托夢,糊弄過去也不是不行,但舒寧知道,王小芬提到要和堂禮討論的事情,就是許可揚提出的條件。 舒寧想想,覺得“堂禮”還是有必要再“出現(xiàn)”一次。 于是當(dāng)天晚上,凌晨一點多,被1.3叫醒之后,舒寧起身下床,輕輕走到王小芬床邊坐下。 “媽,媽?!?/br> 王小芬正在熟睡,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烏漆嘛黑里見到一個人影坐在自己床邊,抬腿就要踹,被舒寧一把抓住腳腕子。 “媽,是我,堂禮啊?!?/br> 王小芬一愣,收腳坐起來,抬手按亮床頭燈,媳婦的身影清晰地落入眼底。 王小芬驚訝地?fù)P眉,明明是只有兩個人的宿舍,但還是屏息壓聲地說:“兒子?你怎么又回魂兒了?” 舒寧:“秦香說的啊,她說你有事找我要和我商量?!?/br> 王小芬怪罪道:“那你托夢給我啊,上你媳婦身干嘛啊,她不要睡覺休息的啊,明天還要起早?!?/br> 舒寧心道我特么裝個鬼容易么我您還挑三揀四的,嘴里辯解道:“媽你做夢插秧呢,我倒是想叫你,你不理我啊?!?/br> 王小芬倒的確是有這么一個干活兒不廢話的毛病,于是順理成章相信了這番說辭,此刻既然“堂禮”來了,便立刻拉著“兒子”把白天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又感慨,“你活著的時候,我騙你說爸爸意外死了,你也信了,結(jié)果你死了,倒是騙不了你了?!?/br> 舒寧默默道:“媽,因為我在下頭沒找到我爸啊。” 王小芬嘆氣,心道也是,鬼知道的總比人知道的多。 但忽然一頓,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兒子”,“那你在下面怎么有錢花的?” 她為了做樣子,這二十多年里,每年都給堂昊喆燒紙,也的確只當(dāng)著男人死了,但因為當(dāng)年在村子里宣揚堂禮還“活著”,所以這十年里,從未燒過半張紙。 這么一來,死去的堂禮在下面肯定是沒有錢用的,既然沒有“錢”,他在下面怎么生活? 王小芬順著這個思路,忽然又抬手重重在“兒子”身上錘了一下,“你說,你是不是勾搭了女鬼,花人家女鬼的錢了所以才能過得這么瀟灑?想托夢就托夢,想回魂兒就回魂兒,好像陰間不用上班不干活兒似的?!?/br> 舒寧一個為了談?wù)聝禾匾庋b神弄鬼的當(dāng)事人都要炸了—— 堂禮?。∥矣H老公??!你棺材板兒掀一掀?。∧憧纯丛蹕尪颊煜胄┦裁磥y七八糟的,怎么老覺得你在下面吃喝嫖/賭不干正事兒的啊,你到底是不是親兒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一章最多只能三萬字,超了,分開更吧 第30章 【是婆婆也是媽】 舒寧心里炸完了毛, 面上維持淡定, 她幾句話把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然后和王小芬聊起了正題。 王小芬的意思是, 她很猶豫, 她一面覺得堂昊喆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雖然她也的確同情許可揚、憎惡堂昊喆這個人渣;另外一方面, 對許可揚的提議,她也動了心,覺得如果真認(rèn)了這個干媽, 對秦香有好處,但就怕等離婚的事情幫完了, 許可揚會翻臉不兌現(xiàn)承諾。 舒寧聽完王小芬的話, 果然和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 王小芬猶豫道:“兒子啊,你說這事兒要怎么辦?” 舒寧口氣幽深地說:“媽,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瞻前顧后了?當(dāng)年秦家那個大媳婦追上門來問秦香要彩禮錢, 你不是一把刀就追出去的嗎?不談?wù)J干媽的這件事,你難道不想錘堂昊喆一頓嗎?” 王小芬一愣,這個她還真沒想到,倒不是說她已經(jīng)忘記當(dāng)年的事情了, 只是思路總扯在認(rèn)干媽這事兒啊,老想著對秦香有沒有好處,許可揚事后會不會不兌現(xiàn)承諾這些。 總想著秦香,都把自己的感受給拋開了。 王小芬脫口而出:“錘啊, 我何止想錘他,簡直想錘死他!” 舒寧:“那么媽,你又何必考慮其他的呢,你就當(dāng)幫許可揚爭家產(chǎn)是在報復(fù)堂昊喆,等堂昊喆身無分文還和許可揚離婚凈身出戶了,他就是為當(dāng)年拋棄咱們的事遭到了報應(yīng)。”頓了頓,“至于其他的,媽你就先別管,有我在,不用您cao心?!?/br> 王小芬還想說秦香的事情怎么能不cao心,可忽然又想,這是兒子啊,是堂禮啊,秦香是他的媳婦,他難道還會不管秦香嗎? 于是徹底心安了,又覺得“堂禮”說的特別有道理。 對啊,何必考慮那么多呢,幫不幫許可揚是一回事,但她自己也得把堂昊喆收拾一頓吧,難不成還能白便宜這個臭男人?便宜他睡完就跑、搞大肚子還不負(fù)責(zé)任? 呸,想都別想! “好,兒子,媽聽你的!” 舒寧卻又緩緩道:“還有,媽,這次回魂兒我會多呆一些日子?!?/br> 王小芬不明所以,“干啥?” 舒寧在昏暗中的室內(nèi)光線中瞇了瞇眼——當(dāng)然是一起搬空堂昊喆的家產(chǎn)了。 @ 堂昊喆被罵了一次,和種/豬一起做了比較之后,有段時間沒再找過王小芬。 畢竟是男人,好面子,自尊也強(qiáng),怎么也不可能一直熱臉貼冷屁股。 然而沒多久,出差回來,堂昊喆想來想去,還是控制不住,回來又找了王小芬。 起先幾次王小芬還是原來的態(tài)度,甚至更為冷漠,呵斥也不少,但忽然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態(tài)度就沒那么疏離抗拒了,雖然還是冷臉,但不再罵他了,冷臉歸冷臉,也沒有繞道走,他去打飯,也能正常問他吃什么,不會直接把飯勺扔給別人自己走人。 堂昊喆把這個變化看在眼里,覺得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兩人之間重燃的舊情發(fā)揮了作用。 他想想也對,女人么,總是感性的,死纏爛打?qū)Υ蟛糠峙藖碚f都很有效果,在女人眼里,萬眾風(fēng)情中,最抵抗不了的,就是男人的“深情”。 堂昊喆也覺得自己對王小芬的確有“情”,要不然也不至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