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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吃了兩口紅薯就吃不下了,不停地咳嗽,視線落在展放身上不知想著什么。山娃擔(dān)憂得看著爺爺,眼眶又要發(fā)紅了。“爺爺,你再吃一些……”老人勉強平息燥咳,“爺爺年紀(jì)大了,吃不下這么多,山娃吃吧……”“也不知道你爸啥時候回來……”老人喃喃道:“快回來了吧……”山娃吃完又收拾好東西,之后回了自己的小屋。他抱起展放順了順毛,然后趴在炕上找出作業(yè)開始寫作業(yè)。展放湊過去瞄了眼,見作業(yè)書上寫著幾個字:快樂暑假——數(shù)學(xué)。所以,這是暑假?山娃握著短短一小截鉛筆頭,一筆一劃在作業(yè)書上寫著,十分認(rèn)真。展放等了會兒,見山娃沒有分心,便輕輕從炕上躍下,先伸頭往老人住的房間探了探,見老頭躺在炕上動也不動,時不時咳一下、嘆一句。他看了會兒,便從房子中出來,往草叢里邊嗅邊跑。一路尋找,總算找到一處沒有雜味,全是青草香的干凈地域,展放撇開后腿噓噓,尿完之后,向前走了兩步便蹲著拉了一泡,拉完又在草地上蹭了蹭屁股。等這一切完畢,展放撒腿狂奔,離自己的排泄物遠了些。坐在小山坡的草叢里,展放突然低頭“吭哧吭哧”笑起來。其實做狗也沒什么不好,既不用cao心吃穿,又不用擔(dān)心害羞,還有人摸摸抱抱親親逗逗的。吶,像這樣隨意撇開腿就尿,他還是頭一次。展放在草叢里使勁打了幾個滾兒,然后又撇開后腿尿了幾滴。他似乎從這里找到了些樂趣,回到土胚房附近又尿了一些,將這附近都標(biāo)記成自己的味道。還蠻有成就感的。XD……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就好像所有進入這個領(lǐng)域的人或物,都成了他的所有物。但是不包括現(xiàn)在正踏進土胚房小院的陌生人。展放威脅地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打頭前走的那個女人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小狗崽。她好笑地踢了展放一腳,跟后面的人說,“這小玩意兒還知道看家了?個頭不大,長得倒是還挺肥……”后面的人笑笑沒說話,她轉(zhuǎn)頭向著屋里喊道:“老爺子?在家嗎?”展放被踢了個跟頭,心中惱怒,可看情形這一行人是老頭認(rèn)識的,沒法上去咬人,只能將這一腳之氣忍下去。他決定收回剛才的話,當(dāng)狗一點都不好!山娃從房中出來,小聲道,“王嬸兒,我爺爺病了,睡著了,有啥事嗎?”王嬸子一聽,連忙加緊腳步進了房間,“你這小山娃子,你爺爺病了咋不知道去找大夫來瞧瞧嘞?”山娃跟在后面,低聲道:“爺爺不讓……”王嬸和后面兩個穿著打扮一看就與村里人不一樣的男人一同進了房間,山娃落在后面,看到小黑身上沾了點土,便抱起來,給擦了擦,然后沒撒手,也走了進去。王嬸跟那兩個人一同跟爺爺說話,山娃聽了個大概,似乎對方想投資建農(nóng)場,想買家里的地。不止是他們一家,村里其他人家的地人家一起買,就連村里這些戶人家的住房也一起買了。對方會給在鎮(zhèn)上安排房子,或者直接給一大筆錢。其他人家都答應(yīng)了,就剩山娃他們一家。爺爺看到山娃,招了招手。展放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過這么一會兒沒見,這老頭像是虛弱了一大截,任誰一看也基本知曉這人是要死了。“山娃他嬸子,我們不要房子,只要錢……我這把老骨頭爬不起來,這些事勞煩你多給長長眼,幫幫山娃他爹,等他爹回來讓他好好謝你?!?/br>王嬸一疊聲應(yīng)了。“山娃……你乖乖等你爹回來……”老頭精力不濟,陷入昏睡當(dāng)中。山娃送走王嬸,過了會兒,王嬸又來了,這一次帶著村里的行醫(yī)。“嬸子……”山娃絞著臟兮兮的衣角,口中始終無法說出,家里一點錢都沒有了,無法付醫(yī)藥費。王嬸知道他的難處,擺擺手,“給老爺子看病吧,這錢我出,我這個做小輩的總不能看著老爺子受著罪連個大夫也不給請?!?/br>行醫(yī)給老人看病,沉吟半天,最后示意王嬸出來。“老李頭這病……是虧損太過?!?/br>“啥意思?”“年輕時饑一頓飽一頓,底子就沒打好,再之后就沒有吃過有營養(yǎng)的東西,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沒招了……”“那……沒有啥藥能治?”“沒藥?!?/br>行醫(yī)想了想,“讓老頭盡量吃些好吃的吧。”兩人陷入沉默當(dāng)中,最后王嬸給了行醫(yī)二十塊錢,行醫(yī)走了。王嬸一轉(zhuǎn)頭,正對上山娃黑沉沉的眼睛,她頓了頓,問道:“山娃,你都聽到了吧?”她看了看山娃懷里抱著小黑狗,rou滾滾的極喜人,接著道:“你爺爺為了你一家子省吃儉用的,臨老就缺口rou吃,你把這小狗給我,我給你爺爺做個燉rou鍋吃,也好讓他吃好喝好走得舒心?!?/br>山娃抱著小黑的手一緊,勒得展放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靜靜盯著山娃的臉,看他到底是怎么決定的。“家里還有雞和羊,給爺爺吃?!?/br>王嬸一陣rou痛,“傻山娃,雞和羊賣了能換錢的,你這狗就是扔了都沒人要,養(yǎng)著還要費糧食,你怎么就算不明白這個帳呢?!”山娃倔著臉,始終咬定了要給爺爺吃雞和羊。王嬸拗不過他,只能隔一天來宰一只雞,燉了給李老頭吃。李老頭最開始多數(shù)是喝湯,后來逐漸能吃下些雞rou,倒是山娃一口未沾,將雞rou都省下給爺爺吃,爺爺吃剩的骨頭,他給了小黑。展放這幾日跟著李老頭吃得油光水滑,個頭竄了一竄,山娃抱起來都有些吃力了。雞一只一只的減少,山娃爹還是沒有回來,聽王嬸說,已經(jīng)把信送去了,他爹接到信,肯定會回來的。雞吃完了,李老頭竟然恢復(fù)了不少。在最開始,他也是心疼雞的,可是在王嬸做完的雞湯端上來,誘人的葷腥香氣撲鼻,他忍不住就喝了些。卻沒想到,就此一發(fā)不可收拾。恢復(fù)了些的李老頭,沒了雞吃,垂涎地目光盯上了圈里rou呼呼的小羊羔。“反正即將有一大筆錢入賬,吃了也就吃了。”懷著這個念頭的李老頭,拿起刀走向了低頭吃著草的小羊羔。小羊羔感覺到有人靠近,見到是熟悉的主人,邊咀嚼著,便“咩咩”叫喚。“噗!”“滋!”刀砍入rou中,一股血箭直直濺出,濺了李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