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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俠卻知道,這個周曉勇和昨天那個宋福軍有點像,都是那種因為家里有錢所以誰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妄之人。就像宋福軍和周曉勇看不起柳俠一樣,柳俠也打心底里看不起他們:不就仗著自己老爹有倆錢燒的嗎?有本事你們自己掙??!還一個是掙的壞良心的錢,一個是靠鉆國家法律的空子、非法盜采國家礦藏賺的錢,有什么好炫耀的!不過,心里再不喜歡,周曉勇也是周曉云的哥哥,周曉云不止一次跟柳俠說過,她兩個哥哥都對她很好,尤其是周曉勇,初二時候周曉云被幾個社會上的小流氓攔截,他騎著摩托車把其中兩個撞傷,自己左胳膊也摔成了骨折,抱著骨折的胳膊在派出所過了大半夜,傷好后就開始接送周曉云上下學,一直到她初中畢業(yè),高中周曉云住校的時候,他經(jīng)常買了好吃的給周曉云送。對于這樣的周曉勇,柳俠雖然不喜歡,心里也不會真正厭惡,他覺得,能那樣疼愛自己兄弟姐妹的人不會是真正的壞人。柳俠還要早點回工地,所以吃飯時間并不是太長。柳俠硬著頭皮起身去結賬的時候,被周曉剛攔住了:“今兒這頓飯是我請你跟貓兒哩,等俺去榮澤哩時候,你再請俺?!?/br>柳俠心里猛地一輕松,但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做出很堅持的樣子攔著周曉剛不讓他出去,沒想到,周曉勇卻起身走了出去:“就幾百塊錢,拉拉扯扯有意思沒?我去結。”周曉云和父母撒著嬌告別的時候,貓兒偷偷對柳俠說:“老美,咱省了好幾百?!?/br>柳俠把他攬在身邊搓著他的臉說:“乖貓,這種錢你都不想出,你以后怎么找媳婦兒呀?”貓兒說:“我根本就沒想找媳婦兒。”貓兒陪著柳俠一直干到四點半,如果不是因為現(xiàn)在天黑得早,柳俠擔心他和周曉云黑夜里開車走山路太危險催著他早點走,貓兒肯定會陪著柳俠到收工。周曉云穿著柳俠給她買的大紅色羽絨服開心不已,那件軍大衣貓兒幫柳俠要回來了,因為今天中午周曉云來叫他們的時候穿的是她父母在京都給她買的新皮衣,很漂亮也很厚實,用不著軍大衣了。貓兒腦袋扎在柳俠懷里賴著不想走,周曉云跳過來彈了他腦袋一下:“下下周如果你小叔還回不去,我還帶你來。”貓兒腦袋更用力地往柳俠懷里鉆了鉆,嘟囔道:“我不想等那么長時間,一天也不想等?!?/br>柳俠把他抱起來,給周曉云使了個眼色,周曉云過去把副駕駛那邊的門打開,柳俠把貓兒放了進去:“乖,最多一星期,小叔肯定回去,一直到過年小叔都不會再出去了,這是馬鵬程他爸跟我說過的?!?/br>貓兒眼圈紅紅地對柳俠點點頭,沒說話。柳俠全身忽然一陣潮熱,難受得直想掉淚。他分配到榮澤工作后,雖然每次他外出貓兒都舍不得,都難受,但因為覺得有了盼頭,有了指望,而且不愿意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柳俠難受,貓兒已經(jīng)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今天他再次跟小時候一樣眼巴巴地看著柳俠,無能為力地等著和柳俠的分別,讓柳俠有再一次拋下了他的感覺。一個半小時后,貓兒還沒到家,就接到了柳俠打到周曉云手機上的電話,柳俠說:“寶貝貓,記著睡覺之前要多想幾遍‘我要夢見小叔我要夢見小叔’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想‘我要夢見乖貓’了?!?/br>這天晚上,貓兒不知道想了多少遍“我要夢見小叔”才睡著。他真的夢見了小叔,但卻是夢見小叔騎著自行車,帶著一個看不清楚臉的漂亮的女孩子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小路上,慢慢地往一片鮮花盛開的地方去。貓兒跟著自行車一直喊“小叔小叔,我是貓兒”,可小叔就是聽不見,帶著一臉幸福的笑和那個女孩子說著話,一直往前騎……這個夢,貓兒連續(xù)做了五天。第六天的晚上,貓兒在夢里看著那輛自行車漸行漸遠,慢慢地淹沒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花海之中,覺得自己的胸口就要炸開,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從后邊把他抱住,還喊著他的名字說:“乖,沒事了,乖,小叔回來了?!?/br>貓兒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昏黃,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身后熟悉溫暖的感覺卻非常真實。一條有力的胳膊把他翻轉向后,他的左腿被拉起搭在一個熟悉的身體上,隨即整個人被緊緊地抱在一個人的懷里,額頭被柔軟地覆蓋:“乖,小叔回來了,還沒囈怔過來孩兒?是我,小叔,柳俠?!?/br>貓兒的天堂在聽到柳俠這個名字、感受到柳俠的氣息的瞬間降臨。安心享受著相聚的幸福,為他的寶貝建造著天堂的柳俠不知道,千里之外,他最掛念的五哥此時正用最大的努力支撐著自己的思想回歸他們的家園,以給自己帶來力量,支撐起身體不要倒在煙火已滅灰燼飛揚的天堂廢墟中。第194章風乍起天高云淡,桑北河緩緩流淌,塞外的秋天帶著點青草的味道隨風而來,清淡卻沁得人心醉,讓置身其中的人流連忘返。河沿上佇立著的人好像就沉醉在這秋日美景之中,忘記了時間和身后的喧囂,把自己也凝固進了這副大自然絢爛美麗的畫卷里。“嗨,塞外風寒水寒,河邊呆久了據(jù)說傷心傷腎傷脾胃啊,小鬼你沒什么想不開的吧?”畫中人轉過身,手里的書被風吹得嘩嘩響:“謝謝關心!如果不遇到某只老鬼,我通常都很想得開?!?/br>摸摸下巴:“老?你是在說我么?誹謗是很嚴重的罪行,尤其是誹謗自己的恩師?!?/br>“恩師?你其實是想說恩人吧?”“不,我就是想說恩師,不想知道我這么說的理由嗎?”“不想?!?/br>“和沒有幽默感的人談話真是件讓人傷心的事。我剛剛才聽說,我們集團軍今年射擊比武的探花郎是個神人,前幾天外出訓練的時候一把彈弓供應一個排的戰(zhàn)友吃野梨和山楂,還個個都是完整的,我是個厚道人,三個野梨兩個山楂就能讓我金口常開。”“彈弓呢?”“真是個可愛的小鬼,接著。”彈弓在兩人之間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在空中被對面的人接住,那個人看到彈弓那精致的朱紅色支架,兩眼放光,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