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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戶。第150章柳?;貋砹?/br>工商銀行營業(yè)部,柳俠悠閑地在排椅上坐著,右腿隨意地架在左膝蓋上,吹著幾乎無聲的口哨,滿眼含笑地看著坐在柜臺前熟練地填寫單據(jù)的小家伙。貓兒填好了最后一張單據(jù),仔細檢查了一遍,和另外兩張一起推給營業(yè)員,然后從掛在胸前的書包里往外掏錢,一摞、兩摞、三摞……“這張單子上的錢先取出來,加上這六千,存五年;這兩萬五,存一年?!?/br>柳俠看著小家伙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看著營業(yè)員收錢、蓋章,然后拿過來認真簽字的樣子,心高興得都要忽忽悠悠飄起來了。不過,看臭小貓那臉,過了年回來,短時間內一定不能再接沙盤了,要不小家伙真要生氣了。唉,臭小貓怎么這么快就長大了呢,居然都會板著臉裝大人訓我了,嗯?訓我?訓小叔?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呢?這種風氣堅決不能放縱,必須得適當修理這個臭小貓一下,讓他知道長幼有序師道尊嚴,讓他知道小叔是用來愛戴的,不是用來數(shù)落的,不過——,怎么修理呢……“小叔,好了,咱們走吧?!必垉荷焓痔崞鹆鴤b旁邊的一袋子排骨和菜。柳俠提起一袋子輕飄飄卻花紅柳綠的東西,一只胳膊攬著貓兒的肩膀,走出銀行,他的口哨終于吹出了聲:。身邊的世界冰天雪地寒風凜冽,悠揚的口哨卻帶著春日陽光的味道。貓兒把左手放在柳俠羽絨服的口袋里,感覺到自己的步調和柳俠不太一致,他稍微趕了一下就調整了過來,然后和著柳俠的節(jié)奏也吹響了口哨,動人的旋律一路伴隨兩人回到家。已經和柳川說好了中午十二點之前一定要動身走,現(xiàn)在已經快九點了,兩個人不敢耽誤,高速度先把排骨和胡蘿卜洗了燉上,然后柳俠去洗衣服,貓兒洗菜蒸米。貓兒做完的比較快,排骨還要多燉一會兒,他過來幫柳俠洗衣服,洗衣機把褲子攪得都纏一塊了,兩個人挨著給拉扯開。貓兒拉拽著衣服對柳俠說:“再跟你說一遍,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是再這么要錢不要命,我就回家告訴大爺爺,讓他拿鞋底兒打你的屁股?!?/br>柳俠笑:“鞋底兒是你奶奶的專利,大爺爺都是用樹枝抽或直接大腳踹,你想讓小叔挨哪個?”貓兒給氣得真沒轍了,停了手里的活兒對著柳俠瞪了幾秒鐘,突然扔了手里的衣服撲上去,跳起來摟著柳俠的脖子,腿環(huán)在他腰上,兇神惡煞地呲著牙趴在柳俠臉上:“額額額額——,咬你,你都這么大了還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愛惜,我教了你這么多天你還是不打算改,額額額,使勁咬你?!?/br>他在柳俠右臉頰上留下一圈淺淺的牙印,然后幾乎就鼻子頂著鼻子的,挑釁地看著柳俠。柳俠眨著眼和他對峙了幾秒鐘,然后笑嘻嘻地把左臉頰轉過來:“給,接著咬,有本事咬掉一塊。”“啊哈~,小叔啊,你怎么學得這么氣人啊——,你怎么變成癩皮狗了呢,我不讓你再干那個嘛——”貓兒給氣得徹底沒脾氣了,用自己的臉在柳俠臉上又蹭又揉,想發(fā)狠又舍不得。柳俠大獲全勝,心情非常好,所以很大度地拍拍小家伙的屁股:“好了大乖貓,再蹭小叔的臉就得蛻層皮了,下次再有沙盤,如果是在春秋天的時候小叔就接,夏天或冬天小叔不接,行了吧?”貓兒不太相信,柳俠最近的誠信度在他這里直線下跌:“如果下次你再敢在現(xiàn)在這樣的季節(jié)接沙盤,我就曠課,逃學,不上學,跟著你去看著你?!?/br>柳俠用額頭碰了他的額頭一下:“成交?!?/br>前些天柳俠帶著一個小隊在尚誠縣連續(xù)做了兩個工程,一個是水庫擴容測量,一個是公路改擴建,后面這個還沒結束的時候,甲方尚誠縣公路局直接又給他們追加了另一條新開的公路工程。柳俠去之前,王東平給他介紹了為尚誠縣土地局做沙盤模型的活兒,他在家抓緊時間把前期數(shù)據(jù)全部整理好了,到尚誠縣后,他白天干隊里的工程,晚上去土地局做沙盤。尚誠縣幾乎全境山區(qū),以前比榮澤窮,最近十來年發(fā)現(xiàn)了很多金屬礦藏,原來象征著貧窮與落后的大山立馬變身聚寶盆,尚誠縣一下就富裕起來了,短短十年左右的時間,經濟就發(fā)展到甩榮澤好幾道街。水漲船高,尚誠大大小小的單位這幾年也都牛了起來,土地局一看就比榮澤縣土地局財大氣粗得多,他們要做的沙盤是榮澤土地局的兩倍大,價格也同樣加倍。柳俠緊趕慢趕,每天從工地回來,都是只用十來分鐘的時間搞定吃飯和洗漱,然后馬上到土地局開始干活,一直干到晚上十二點左右,就這樣,他也沒能趕在三個工程全部都結束前把沙盤制作完成。所以工程結束后,柳俠沒隨隊返回榮澤,他給馬千里和岳德勝打了個電話請假。臘月中旬以后,年味兒就上來了,工程告一段落的人回到單位,隊里一般就不會再派活兒了,柳俠他們的工程結束那天,是臘月十四,所以接到他的電話,馬千里和岳德勝都是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把隊里那邊搞定,柳俠才給貓兒打電話請假解釋。貓兒當時就氣炸了,在電話里跟他蹦高兒,柳俠在家整理尚誠縣土地局給的資料時,貓兒就跟他說了,不準接這個活兒,就是接,也要等過完年,天氣暖和后再接,他沒想到,柳俠居然背著他已經干了一個多月了。貓兒當時離期末考試只剩兩天時間了,要不,他非當時就請假去尚誠縣不可。他堅持到四天后的下午考完最后一門,和柳葳、蘇曉慧打了個招呼,說他和柳俠有點事,今年回家可能會晚幾天,讓家里人別擔心,然后就拎著提前準備好的包跑到國道邊,攔了輛往尚誠縣的長途公共汽車就走了。貓兒在黃昏里推開尚誠縣土地局那棟氣派的辦公樓大門時,柳俠正彎著腰在粘表示河流的藍色布條,貓兒滿肚子的怒氣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的一瞬間,都變成了心疼和快樂。被驚訝地大叫著把他抱得喘不過氣的柳俠原地轉了三圈,貓兒腳一落地就拉開自己的羽絨服,把柳俠的雙手塞在自己腋下,他剛才碰到了柳俠的手,冰涼冰涼。柳俠想把手抽出來:“乖,其實不冷,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