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8
還每天在柳茂那里吃飯,所以這幾個人都認識柳魁,回去后就跟柳茂說了,柳茂正好下夜班,隨即就騎著車子來了望寧。當時柳長青他們正和何家梁一起準備把一些布裝到架子車上,拉到付家莊去,付家莊的大隊書記幫他們找了戶房子寬綽、人又厚道實誠的人家,他們決定把布放在人家那里。柳茂知道后,橫豎不讓,他說他現(xiàn)在自己住的那一大間房,完全能把那些布放進去,以后由他守著那些布,柳魁和秀梅每天都可以回家。而且,雖然看著羅各莊比付家莊要遠好幾里路,柳魁和秀梅以后除了去附近村莊趕會賣布,平常都在商業(yè)街支攤子,好像每天都要多跑那好幾里,可從望寧到付家莊是一路的慢坡,拉著重車走,不管是上坡還是下坡都非常吃力,望寧到羅各莊可是平展展的柏油路,除了臟點,比付家莊要好走多了。最后,柳長青決定,就放在柳茂那里,他讓秀梅給自己選了兩塊瑕疵很少、顏色也很漂亮的布,付家莊的大隊書記和那戶準備寄放東西的人家一家一塊,表示感謝。這件事大家都沒表示驚訝,柳俠都能明白柳長青的心思:柳茂準備離婚了,趁這個機會,讓柳茂和家里的聯(lián)系更緊密起來,慢慢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柳長青和柳魁他們這幾天就趕了槐樹頂一個古會,布賣的非常好,雖然比不上望寧會那天,但也不差很多。但他們還是決定,以后,除了望寧附近幾個村子的會,遠的地方不去,平常沒有會的日子,就還在商業(yè)街擺攤,他們這幾天在商業(yè)街的生意一直都不錯,每天的流水賬大概是會那天的六分之一,這個數(shù)目已經(jīng)非常好了,如果長年保持穩(wěn)定的水平,十分之一柳魁和秀梅就覺得很滿足。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除了柳魁和秀梅怕家里老人孩子那么多,萬一出點啥意外家里沒個跑腿的人,所以想每天都回家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貨源。關(guān)于以后的布,柳俠沒和于寶忠沒簽什么合同書,因為,柳俠和柳川都看得很清楚,貨物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不是于寶忠能決定的,在這些都不確定的情況下,簽合同完全沒有意義,他們本身走的就不是正規(guī)的進貨渠道,簽了合同也不受法律保護。雖然知道是最不靠譜的做法,但這個生意的最終走向,柳俠只能寄希望于于寶忠有誠實守信這一美好品質(zhì)。這是柳俠最不喜歡的一種合作方式,但就這件事而言,他沒有其他選擇。柳俠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柳長青,所以柳長青決定,哪怕平時少賺點,也盡可能不要斷貨,平穩(wěn)可靠的生意才能贏得穩(wěn)定的客源,如果每天的生意都跟望寧會那天一樣,要不了多少天布就賣完了,中間得斷貨很長時間,這樣反倒不好。柳俠不知道柳長青心里還有更深層的想法:即便這不是一樁長期的買賣,也要把信譽確立下來,望寧不大,以后哪怕不賣布了,就是柳魁和秀梅在望寧做點其他生意,良好的信譽也是百利而無一害。柳長青非常肯定,有了這次賣布賺錢的利潤和經(jīng)驗,柳魁一定會想辦法做其他生意掙錢的。柳俠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心里非常著急,他太想知道柳茂離婚的事情了,他本能地覺得劉冬菊額頭上的傷不簡單。柳茂不可能把劉冬菊打成那樣,那也不太像是被別人打出來的傷,那,那些傷是怎么來的呢?把雞蛋甜湯和炒豆角,茄子,拌黃瓜端上桌,柳俠忍不住問了出來:“二哥現(xiàn)在咋樣了?我是說,他提離婚哩事了沒?”秀梅看了看柳長青,看到他很平靜地拿起饃準備吃飯,才說:“他已經(jīng)跟劉冬菊說了,俺去往您二哥那兒送布哩時候,沒看見劉冬菊。您二哥說,她是望寧會那天跟劉冬菊說哩,那天他下夜班,直接又替別人值了個早班,第二天能再休息一天,下午劉冬菊帶著登科一回去,他就跟劉冬菊說了,說完他就自己去睡了,起來后,一直就沒再見過劉冬菊?!?/br>柳俠說:“俺二哥提出離婚,以劉冬菊那性格,居然沒鬧翻天?這簡直不合邏輯呀!”秀梅說:“俺也都覺得可奇怪,我想著可能她一看您二哥不像是嚇唬她哩,慌了,就又回娘家,找她那個不是東西哩娘給她出主意去了,她每回回娘家住一段時間,回來就會跟您二哥大鬧一場,這回要是回來了,還不知道咋鬧咧?”柳魁冷笑一聲說:“未必。劉冬菊這種好吃懶做又滿肚子虛榮哩潑婦,平常你讓著她,她就不知天高地厚撒潑耍刁,再沒她厲害的了;這回她看出來小茂是當真要跟她離婚,她就半點膽子沒了。結(jié)婚這么些年了,她啥都不干,一分錢也不掙,離了婚她指望啥生活她連手套都沒給小茂洗過一雙,更不用說替他干別哩了;娜娜為啥剪個小子孩兒哩頭?因為劉冬菊有了登科后根本就不管妞了,您二哥給妞梳頭她還嫌梳哩不好,丟了她哩人,她就給妞剪成這樣了。她除了擱登科跟前還多少像個當娘哩樣子,壓根兒就不算個人,這種人,在家當閨女哩時候,家里人從小到大習慣了,可能會慣著她,一旦出嫁幾年,離了婚再回到娘家,恐怕她娘自己都忍不了她了。我倒要看看,她娘這回還能給她出個啥錦囊妙計,讓小茂不跟她離婚。”柳長青到底年紀大了,忙了一天,又走了幾十里山路,吃過飯就去睡了,對于柳茂的事,他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個字。柳俠和貓兒又和柳魁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想著他們累了,雖然他還有很多話想和大哥說,但還是催著柳魁去睡。柳魁站起來說:“雖然你不叫您大嫂俺倆跟你算賬,可大哥覺得還是跟你說說心里踏實些,走,咱去您那屋兒里說?!?/br>柳俠本能地感覺大哥并不是要跟自己說賣布的事,而是柳茂離婚的事,所以他馬上站起來,和柳魁、貓兒一起回了自己住的窯洞。果然,柳魁一坐下就對他說:“今兒俺回來之前把布拉到您二哥那兒,您二哥幫俺把布都卸下去放好后,就在那屋里,跪到咱伯跟前說,叫咱伯別生他哩氣,他跟劉冬菊離婚后,不會再結(jié)婚了,他愿意自己過一輩子,如果家里還有叫他再結(jié)婚哩想法,那他就不離了。咱伯對他說,‘逼著你再婚這事兒,是我錯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逼你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