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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年,我騎的也可愛惜,跟新的差不多,咱買的時候快三百,現(xiàn)在賣二百總會有人要吧?”柳俠放下碗筷,鄭重地揪著貓兒的臉蛋兒對他說:“既然買回來了,就都是咱家的東西,靠典當東西過日子的事咱家絕對不允許發(fā)生,而且,典當東西能解決問題嗎?一共九千多呢,你打算把咱家的東西全給買了嗎?好了大乖貓,你別管了,小叔肯定能想到辦法的。”貓兒看著滿頭大汗的柳俠說:“上次天還不熱,把空調(diào)忘了,你現(xiàn)在又熱成這樣,咱要是當初忘了冰箱而買成了空調(diào)多好?!?/br>柳俠說:“你該謝天謝地咱沒買空調(diào),要不搬進新房子時還得拆了重新安裝。再說一遍,你小孩子不用管這些,小叔肯定能解決錢的問題的。”柳俠在貓兒面前嘴很硬,事實上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他算了一下,自己馬上還能再領(lǐng)一個月的工資和獎金,按馬千里的所說的獎金發(fā)放原則和自己這一個月干的活,柳俠估計自己的獎金應(yīng)該還不會少于五百元,加上工資就是六百了,這樣的話他八月一號還差五百塊錢。五百哎,去哪里弄咧?借錢,是柳俠絕對不愿意的,他從稍微大一點記事起,家里基本就沒不欠賬的時候,那種好不容易掙到一點錢馬上就得還賬的感覺想想都不能忍受。如果真要借錢,柳俠也只愿意在自家兄弟這里借,但現(xiàn)在他們兄弟幾個都沒錢,柳鈺可能多少有一點,但孫玉芳懷孕了,柳鈺很快就要用到錢,他不能跟柳鈺開口。三哥柳川長年貼補家里,根本不可能有多少錢,特別是最近這一年,他又出去學習,只有工資,獎金一分都沒有,柳雲(yún)和柳雷馬上就要上幼兒園了,據(jù)說一個月得好幾十,一次要交半年的錢,三哥自己不借錢就已經(jīng)不錯了。至于五哥柳凌,柳俠根本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買房子的事。柳凌已經(jīng)二十四周歲了,得攢點戀愛結(jié)婚的錢了,柳海走的時候,柳凌也是傾其所有把錢全部給柳海帶上了,柳海走到現(xiàn)在一共才四個月,柳凌手里攢不了幾個錢,如果他知道柳俠買房子缺好幾千塊,而他手里又只有微不足道的幾百塊,他肯定得替柳俠借錢。柳俠不想讓五哥借錢,無論借誰的都不行。他太了解柳凌的性格了,如果是因為柳凌自己,柳凌估計餓死也張不開口跟別人借錢,但如果為了給柳俠買房子這么大的事,柳凌再磨不開臉也會去替他張羅著借的,柳俠覺得家里無論哪個人跟別人張口借錢他可能都會很難受,但最終也能接受,唯獨五哥柳凌,柳俠絕對不愿意。不過,柳俠覺得可以接受柳凌先替自己抵擋一下陳震北那里的欠賬。說好了十天后給陳震北照相機錢的,什么原因都不說,一封信就找借口不給了,柳俠覺得自己很沒信譽。如果找個其他合適的借口,讓柳凌先替自己把錢給陳震北,這個是可以考慮的。六百塊錢,柳凌當面跟陳震北說清楚分兩次或三次還清,應(yīng)該不算太為難。雖然還是得花五哥的錢,但總比欠外人的錢安心得多,震北哥人真是好,還大方,可終歸和自己家人不一樣。就這樣決定了,給五哥就說要買空調(diào)好了,很可信的理由,還不會讓五哥cao心借很多錢,最合適不過。為了保證貓兒每天有足夠的睡眠,柳俠現(xiàn)在每天和他一起睡午覺,但今天,倆人躺在那里死活睡不著,貓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了,靠拍著哄根本沒用,他看上去比柳俠還愁的慌。倆人糾結(jié)到兩點多,柳俠剛迷迷糊糊想睡著,聽到底下付東在大聲喊:“通知:三點鐘在禮堂召開全體會,所有人員都必須按時參加,遲到的現(xiàn)場交現(xiàn)金二十元,曠會的過后補交五十元,大家都聽清楚了哦!”柳俠一骨碌爬起來,但按著貓兒不許動:“繼續(xù)躺著,躺到睡著為止,什么時候睡夠了再起來練字?!?/br>貓兒以脊背為軸轉(zhuǎn)了半圈,把腿豎起來貼到墻上,眨巴著眼看柳俠。柳俠叫了聲:“乖貓?!本腿バl(wèi)生間洗臉。貓兒一個人的時候,什么奇形怪狀的姿勢都可以睡著。會議氣氛前所未有的嚴肅,馬千里神色凝重地給他們報告了一下消息:縣中,也就是貓兒現(xiàn)在正在上的學校,現(xiàn)在尚未交工、準備八月底開學時投入使用的兩棟三層的教學樓,在前幾天那場大雨中出現(xiàn)了問題,兩棟樓都出現(xiàn)了rou眼可見的嚴重傾斜和十分明顯的裂縫,其中一棟樓是從一樓到三樓的貫通裂縫,最寬的地方裂縫寬度將近十公分;另外還有一棟還未封頂?shù)募覍贅?,昨天也開始出現(xiàn)了傾斜。縣中的領(lǐng)導和承建這批房子的榮澤縣建筑公司的領(lǐng)導剛開始可能還以為能用什么方式補救,一直在想辦法隱瞞事實,但現(xiàn)在樓房裂縫越來越大,瞞天過海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建筑公司方面原來負責這個工程的人突然失蹤找不到人了,正在施工的工人也把爛攤子扔那里不管走了。縣中的領(lǐng)導找到了建筑公司,建筑公司的領(lǐng)導全都避而不見。縣中的家屬樓也屬于集資樓,集資的教師已經(jīng)提前每人交了四千塊錢,現(xiàn)在,老師們已經(jīng)聽說了這件事,鬧的很厲害,昨天上午,幾個老教師到榮澤縣政府告狀,這件事才被捅了出來。今天,政府辦公室牽頭,讓建筑公司的領(lǐng)導和縣中的領(lǐng)導一起過去說事,結(jié)果兩邊扯皮開始,縣中說建筑公司嚴重偷工減料,建筑公司說縣中領(lǐng)導要回扣獅子大開口,他們不得不適當更換一些建筑材料的型號和材質(zhì),否則就得賠著干了。但馬千里的重點不在這里,他的重點是:建筑公司這次把回扣這種大家都心照不宣諱莫如深的事情抖摟出來,是因為他們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推脫責任的第三方了:縣中的幾棟樓,從工程測量到樓房建設(shè),建筑公司一手包辦。“假如這次建筑公司用的不是他們自己的測繪隊,而是用的水文隊的測繪數(shù)據(jù),那會是什么樣的情況?”馬千里問,然后靠在椅子背上,靜靜地注視著下面。柳俠覺得馬千里看似平靜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燒。果然,馬千里注視了下面有足足三分鐘的時間,忽然起身,把放在他桌子上的一沓子東西劈手扔下了主席臺,冷笑著說:“你們都看一看,如果縣中的這場測繪是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