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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窯洞隔開,單獨成一個院子,讓柳森和柳垚結婚后住。柳淼不打算結婚了,他想自己以后跟著父母過,讓兩個兄弟在另外那個院子里過,要不,有牛三妮兒在,柳森和柳垚即便結了婚恐怕也別想過一天安生日子。柳淼成年看柳長青家過日子,可今天看著,依然羨慕的不行,他家雖然現在不缺錢花了,可卻仍然不能和人家家比,他知道,即便他們家掙的錢比柳長青家多,他們也過不出這樣的生活。他和柳鈺也過來看柳長青刻章,可每次只要抬起頭,看見柳長青家大院子里的任何一樣東西,他都覺得羨慕,讓他也跟柳福來一樣,不愿意回自己家。家里三個兒媳婦都在廚房cao持,又有柳川幫忙,孫嫦娥今兒很清閑,她帶著個老花鏡坐在柳俠他們旁邊,給一只虎頭鞋縫眼睛。柳俠已經把獎狀寫好了,也坐在柳長青旁邊看他刻章,看見孫嫦娥,他就想起來文永芳的事,貓兒正好不在跟前,他就跟孫嫦娥說起來。孫嫦娥聽了嘆口氣:“您五哥說過可多回永生幫他哩事,那一家都是好人啊。咱這兒真哩是老窮,路也不好走,要是咱住哩能多少好點,不說榮澤了,就跟付家莊那片一樣,回個家不用翻山過嶺哩,咱就叫那閨女來咱家住,在這邊給她找個婆家,就是窮點,也好過一輩子擱婆家受氣,一輩子叫人指指點點?!?/br>柳凌看著柳長青刻字,沒回頭說:“不中媽,他們那兒是平地,永芳跟咱幺兒一個屬相,也是剛二十,光咱這幾十里路她就走不過來。”柳淼他們也都聽到了柳俠跟孫嫦娥說的話,因為說到了“命硬”“克死人”這樣的詞,柳淼特別敏感,在柳長青家聽到這樣的話,他覺得跟打自己的臉一樣。但他知道,柳俠和孫嫦娥只是在就事論事地感嘆一個和貓兒有點相似的人的命運,絕對沒有指桑罵槐敲打他跟柳福來的意思。柳淼想了一下說:“柳鈺,馬廠長不是說咱生意好,最近打算再添兩張車床,想再找?guī)讉€人嗎?”柳鈺有點不明白地點點頭:“嗯,咋了?”柳淼說:“那小凌他朋友那個妹子來中不中?咱那活兒除了加工大型活兒哩時候女哩扛不動,得靠男哩,平時大部分活兒其實女哩都能干?!?/br>柳鈺看看柳凌:“我也不知道啊,咱是窮山溝里哩,沒別哩掙錢門路,所以才覺得干這也不賴。可你想想馬寨附近去哩那些人,還有馬廠長家哩那些親戚,都是干不了多長時間就走了,嫌使哩慌,人家文大哥家是平地哩,條件比咱這兒好,他妹子會愿意干這個?”大柿樹那邊一陣歡呼,大家一起看過去,柳蕤終于抓到了一直跟樹釘一樣坐在那里抱著柳雷不能動彈的柳莘。貓兒坐在一枝高高的樹枝上嘬著嘴吹著口哨,風吹的樹枝不停地搖擺,他卻跟沒事人似的,一點不知道害怕。柳魁過去伸出手:“小莘,慢點過來,把小雷遞給我?!?/br>柳雲和柳雷是看到別人在樹上玩急得慌,可自己真上去了,他們太小,不敢亂爬亂動,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所以一聽說可以下來,都特別高興,柳魁接過來,把他們往地上一放,倆小家伙就顛顛兒地叫著“奶奶”跑過來找孫嫦娥了。對柳長青來說,在蘿卜上刻字,并不比在紙上寫字難,當然,速度肯定會慢一些,而且今天他還要捎帶著教幾個孩子,他就刻意又放慢了點速度。盡管如此,他也只花了半個多小時就把蘿卜章刻好了,并且應柳凌的要求,他還在中間刻了一朵蓮花。貓兒美滋滋地把獎狀攤在石桌上,柳蕤幫他抻著,并大聲把上邊的內容念了出來:“茲有我家寶貝孩兒柳岸,在本年度學習好,體育好,品德好,勞動好,長得好,被評為五好小帥哥稱號,特發(fā)此狀,以茲鼓勵。柳家?guī)X大隊柳長青家全體成員?!?/br>柳凌撓頭,對柳俠說:“孩兒,你寫那五好,咱就是那個意思,也不能寫哩這么直白吧?是不是應該寫學習刻苦,團結同學,尊敬師長,熱愛勞動,最后那個寫成……身體健康,好像也不老對哈,那……寫成啥咧?”柳海說:“寫才比宋玉貌比潘安,跟前邊連著,多順溜?!?/br>柳蕤說:“順溜也不中啊,貓兒就是因為作文吃了十二分,語文才沒過八十五哩,那還能說才比宋玉?”柳海一揮手:“那就不要才比宋玉,直接寫貌比潘安,要不就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反正咋都比寫個‘長得好’顯得有文化?!?/br>柳長青都被幾個孩子給氣笑了,他本來是打算自己寫獎狀內容的,貓兒這些年的獎狀大部分都是他寫的,可他剛才看到柳俠興致勃勃的樣子,就沒吭聲,沒想到柳俠還真就寫了那么一張大白話。貓兒瞪了柳海好幾秒才蹦起來不愿意:“你才沉魚落雁咧,你才閉月羞花咧,我,我,我是虎背熊腰玉樹臨風。”這次滿院子的人都笑了。柳海笑得幾乎要岔氣:“哎喲喲喲,還沒個貓兒大,看你多虎背熊腰,看你多玉樹臨風……,哎喲喲喲,笑死我了?!?/br>柳凌笑夠了才說:“孩兒,怪不得你哩語文老上不了八十五咧,你這形容詞使哩,可真跟您小叔當年有一拼哪!”最后,還是在柳俠寫好的獎狀上蓋上了“望寧公社柳家?guī)X大隊柳長青全家”和“中原省地質勘探局第三水文勘探大隊柳俠”的章。因為,貓兒喜歡。貓兒一點也不覺得柳俠寫的那“五個好”太白,太沒水平,他只是覺得被夸得那么好有點不好意思。但小叔寫的,誰也不許改。貓兒還非常喜歡柳長青刻的那個章,刻的是宋體,占據了四分之三圓周的單位名稱下,是一朵稍微變化了一點形狀的蓮花,蓮花心里,是簡單的“柳俠”兩個字。吃午飯的時候,貓兒還拿著那個章看了半天,然后對柳長青說:“大爺爺,你用別哩東西給俺小叔刻個這樣哩章唄,我可待見。”柳長青想了一下:“那,我用您曾爺爺送哩那塊玉,給您小叔刻個吧,不過孩兒,私章都沒這么大哩,你其實是待見這朵蓮花吧?”貓兒連連點頭:“嗯嗯。”柳長青說:“那我就給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