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所以她是準(zhǔn)備躲在他身后讓他處理好一切，這樣她就能回避她所抵觸的一切。

    只是他的話提醒了她，這個說要陪伴她一生的男人，也是一位母親辛苦養(yǎng)育了30年的兒子，她的抵觸抹殺了這位母親對他那么多年的用心，甚至讓他們處于對立面對峙，將心比心，這是讓人傷心的。

    十?dāng)?shù)個小時的飛行，早晨從首都出發(fā)，到達(dá)蘇黎世時還只是下午。這個寒冷的城市很友好地在厚厚的積雪上露出燦爛的陽光。

    “看來蘇黎世挺歡迎你，聽熠兒說這里已經(jīng)連續(xù)陰天下雪半個月了，你一來就能見到陽光。”

    蔣凝想，她也挺喜歡這里的，是一眼便喜歡上的喜歡。

    走出機(jī)場，一名穿著挺括西裝的金發(fā)藍(lán)眼中年人向他們快步走來，對她點點頭便和顧堯說著什么，蔣凝隱約能分辨出是德語，但是一句也沒聽懂，抬頭，顧堯則流利地與那人交流著。熟悉的人說著陌生的話語，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顧堯?qū)⑿欣罱唤o管家，側(cè)頭對上一雙明亮的桃花眼，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如今目光中還流動著什么，放在她腰間的手一用力，將人帶到懷里。

    “怎么這么看著我？”

    看得他想不顧周圍的人親吻她。

    “在想你懂得英法德日阿語，怎么就不懂西班牙語？”

    她的話讓顧堯想起一些事，顯然她也想起了。

    低頭與她額頭相貼。

    “因為要與你相遇，這個說法怎么樣？”

    他的西班牙語翻譯。

    他已經(jīng)不記得為什么沒學(xué)西班牙語，現(xiàn)在想來，或許一切都有注定，很早很早就注定。

    “你什么時候這么會說情話了。”

    一起走來，這個男人總是做的比說的多，不僅沒有情話，有時甚至實話也不和她說，所以有時候不懂他，有時候誤會他，有時候也恨他。

    “喜歡聽嗎？”

    以前他覺得，只要對蔣凝足夠好，她會感覺到的，一切承諾和好聽的話都不及他真真實實為她做一件事，而且他認(rèn)為他和蔣凝能成為不需要說什么也能彼此了解的一對。

    然而，那天當(dāng)他把這個說法和尹立軒說的時候，被不留情面地嘲笑了一番。

    “蔣凝是你肚子里的蟲子還是你是蔣凝肚子里的蟲子啊，你現(xiàn)在就說說，蔣凝此時此刻是什么想法，小的事不說，她為什么還不答應(yīng)和你結(jié)婚，你知道嗎？不知道吧，同樣地，她也不會平白無故地知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而且，哪個女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你愛的女人笑了，這不是一件省時省力的事情嗎？”

    顧堯低頭看見懷里的人強(qiáng)裝如常但臉頰淡淡的粉色和彎彎的唇角，他沒想省時省力，只是能讓自己愛的人笑，他愿意努力去做這他不擅長的事情。

    “只要不是謊話我都喜歡?！?/br>
    說完這句話，蔣凝臉頰的粉色更濃重了幾分，她這小女兒的模樣讓顧堯再也忍不住，低頭在她粉嫩的臉頰一吻。

    蔣凝驚訝地抬頭看他，然而視線半路掃至站在車邊那名剛剛和顧堯交談的外國人，急忙后退一步離開他的懷抱。

    顧堯也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所至，牽起她的手往車走去。

    “這位是Simon，是我父母在瑞士的管家，他剛剛和我說，我們很合適?！?/br>
    顧堯的話讓蔣凝更害羞了，但走到車邊還是微微彎腰用僅懂的德語問了一聲好。對方回以和藹的微笑，幫他們把車門打開。

    “他會聽漢語嗎？”

    在Simon給他們關(guān)上門去駕駛位時，蔣凝突然湊近顧堯悄悄問。

    “不會?！?/br>
    這個回答讓蔣凝坐離了他，說話的音量也正常。

    “他沒和我相處過，怎么知道我們合適？”

    在顧堯還疑惑她前后的動作，只見她問著這樣的話，而對轉(zhuǎn)過頭來的Simon若無其事地微笑。

    她是越來越調(diào)皮了，顧堯?qū)櫮绲匦α诵Α：蚐imon交代了一句回家，伸手環(huán)住她順勢牽住她的左手。

    “這樣好玩嗎？”

    “好玩，下次我也要和懂西班牙語的人當(dāng)面討論你?！?/br>
    她那得意的模樣，好吧，既然這樣，他就不告訴她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西班牙語這件事。

    “你還沒告訴我，Simon怎么說我們合適？”

    顧堯想起Simon說這句話時，真誠又有些調(diào)侃的目光，不自覺往后視鏡望去，手動了一下還是不舍得抽離。

    “他說我的手從沒離開過你?！?/br>
    蔣凝意外，想了一下。

    “有嗎？”

    顧堯沒有回答，只是像印證一般在她左手輕捏了一下。

    蔣凝細(xì)細(xì)想來，是有的吧。

    “那我呢？”

    她不自覺間做了哪些動作，她不知道而別人看在眼里的。

    “你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我?！?/br>
    她的目光嗎？在機(jī)場他排隊時，在出口他與人交談時，啊，原來是這樣的。

    有些顫抖地緩緩張開左手，他的手隨即自動穿過她的指縫，十指交纏。

    他們很合適，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別人這么評價他們，卻比任何贊美都要好。

    **

    當(dāng)車緩緩駛到樹木越來越密集的地方，蜿蜒的林道深處蔣凝以為會看到一座城堡，不想是一幢頗具現(xiàn)代感的建筑出現(xiàn)，簡單的線條，落地窗戶和有些奇特的建筑風(fēng)格。厚重的鐵門打開是一片庭院，因為下雪看不到任何植被，蔣凝放眼望去，直到看見白白一片中，在屋子旁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顧堯感覺到蔣凝手突然的用力，隨她的目光就看到已經(jīng)等在門外的顧熠。車子剛剛停下，顧堯就下車給蔣凝打開車門，讓她先向顧熠快步走去。

    顧熠一看到蔣凝直接跑了過來，小腳踏在濕滑的路面上‘啪啪啪’作響，蔣凝緊張地伸手準(zhǔn)備隨時接著他，直到他直直沖過來，將她撲倒。

    雪水浸過的路面又濕又冷，顧堯連忙將一大一小兩人抱起，剛一抱起，一雙小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抱著他輕輕喊了一聲爸爸，喉嚨突然一哽，低啞地應(yīng)了一聲。

    小手松開伸著身子要去蔣凝的懷里，顧堯正要說什么，蔣凝已經(jīng)伸出手。

    “我一邊手可以抱得住他?！?/br>
    將熠兒輕輕送到她懷里，雖然她說抱得住，顧堯還是沒有放手，左手托起顧熠，右手環(huán)住蔣凝，將兩個最重要的人都護(hù)在懷里。

    蔣凝凝著懷里的顧熠，一點點眼眶變紅，他又比上一次見面模樣有了一些改變，尤其看著她的雙眼，有著超越年齡的沉著。

    他小嘴突然一張，一句輕聲的mama，蔣凝滿眶的淚水像受驚般崩塌而下。

    蔣凝抱著熠兒壓抑地哭，顧熠有些笨拙地小手輕拍蔣凝的背，一遍一遍地重復(fù)著mama不哭。顧堯靜靜看著，打開大衣，將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