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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人不停地沖警察說:“我們家藝人不可能做那種事,希望你們能慎重發(fā)言,不然我們公司會告你名譽侵權(quán),造成的損失動輒千百萬,你們承擔得了嗎?”陸祈淵靜靜聽著,警察問話他都沒理,聽完一通,他抬眼看著對面的人,眼里一片冷漠。對面警察愣了下,聽旁邊人又開始發(fā)威,了然了,搖搖頭說:“沒用的,事情鬧得太大,而且吸*毒是個底線,我們局長都不敢糊弄?!?/br>旁邊男人應(yīng)該是那搖滾樂隊的經(jīng)紀人,又拍了下桌子:“吸*毒就罷了,你還想把人命安我們頭上!告訴你,我們律師馬上就到了,你們說什么都得拿出證據(jù),那人就是自己不小心嗑藥死的,跟我們能有什么關(guān)系?!”陸祈淵聽著,垂著頭目光越發(fā)狠厲,但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沒有爆發(fā)。“閉嘴!”被單方面罵了半天的警察突然吼了一聲,把經(jīng)紀人嚇得坐回椅子上,他冷聲道,“再說按妨害公務(wù)把你一并關(guān)了!”于是那個經(jīng)紀人再沒出過聲。做筆錄用了半小時,陸祈淵不斷強調(diào)光知恒是被強迫的,他不認識那些人,更從來沒碰過毒*品,從來都是乖巧孝順的孩子。走出警局時將近十一點,邵遲跟警局的人聊了兩句,慢一步跟著他。出了大門,陸祈淵站在臺階上望著天,深秋的風吹過,天上什么都沒有。他沒坐車轉(zhuǎn)身走上街,走著走著忽然扭頭拐進了一條漆黑的巷子,頭抵著墻站在那兒不動。邵遲站在巷口,見他身體不住顫抖,卻沒發(fā)出一點兒聲音。他看著,沒上去勸,他很清楚,現(xiàn)在哭出來會好受一點。“嘀嘀嘀”邵遲看了眼手機,一個陌生號碼,他走遠了些,接起:“喂?”掛掉電話沒到十分鐘,一輛車駛來停在路邊,車上下來個人匆匆往這邊走,走近了邵遲見他眉頭緊皺,嘴抿成一線,路過自己徑直走到陸祈淵身后,站住。“阿淵?!闭玖藭耗侨私辛寺暎缓筇职殃懫頊Y拉起來,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摟住他。邵遲愣了一瞬,見陸祈淵安靜呆在他懷里,沒說話也沒推開,漸漸的哽咽了一下,然后再沒壓抑聲音,痛哭起來。容盛埋下頭,緊緊抱著他。夜深人靜,這個巷子里的傳來的男人哭聲被顯得更加悲凄。過了很久,陸祈淵逐漸平靜下來,抬頭抹抹眼睛,看著容盛說:“我要去醫(yī)院?!?/br>容盛抬手抹掉他臉上的淚珠:“嗯,我送你?!?/br>三人坐上車,陸祈淵拿出趙景坤的手機編輯消息,容盛從后視鏡瞟他一眼,正要說話,陸祈淵卻先了開口。“我知道是誰,那個樂隊是空音的,”陸祈淵打著字沒抬頭,“今天躺在那兒的應(yīng)該是我,但下午趙景坤把我綁了我沒能過去。趙景坤也是空音的人,他能知道這事,你覺得是誰干的?還要維護你可愛的后輩么?”容盛擰眉:“我從沒維護他,只不過,他爹是空音老板,如果讓他知道你跟他兒子過不去,你一定會被空音封殺,甚至,不惜毀掉他一手打下的江山?!?/br>“呵,很可怕?!标懫頊Y冷哼一聲,很不以為意。“盲目沖動不僅挽回不了任何東西,還會葬送自己的前程。”容盛嚴肅瞥他,“空音不僅僅是一個公司,他是逾江市文藝圈的核心,就像HM是漢城圈子的核心一樣,你如果動了方白殷,那就不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了?!?/br>陸祈淵抬起頭,竟然露出笑:“你的意思是,知恒的命一點都不重要么?”“我沒那個意思,你好好聽我說,”容盛看著前面,給他分析,“這件事表面看就是那幾個人做的,就算你知道背后是誰,但證據(jù)呢?他既然敢這么做就會想清楚怎么把自己摘出去,你現(xiàn)在就算審問那四個人,可能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這事除了交給警方調(diào)查,你難道還能找方白殷打一架,你倒痛快了,但是,沒有意義。如果你出來指認方白殷,空音不會讓你全身而退,法律他們對抗不了,人,絕對不會放過?!彼D了頓,“我當然站在你這邊,公司也會保護你,但你要知道,強出頭不一定能制裁方白殷,但絕對會讓你被空音單方面封殺。”陸祈淵沒說話,容盛停了會兒,又繼續(xù):“這事的關(guān)鍵在于,沒有證據(jù),而且警方應(yīng)該也查不出什么。趙景坤不可能幫忙,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今天他拖住你,只是賣個人情,因為他想對付我,但除了你,他找不到別的方法把我怎么樣?!?/br>陸祈淵一直沉默到醫(yī)院門口,下了車,發(fā)現(xiàn)下雨了??纯囱矍盎颐擅傻慕值?,他突然回身按住容盛的車門,沒有讓他下來,透過玻璃他看著容盛,說:“我們也不是一路人?!?/br>容盛瞪了瞪眼,陸祈淵聲音很小還隔著車門,他聽不清楚,但從口型能看出一點,所以他愣了。“我永遠都活不了這么明白,也正因為這樣,我就是我,你就是你。”陸祈淵視線移向醫(yī)院,接著說,“我覺得很有意義,打他一頓,打不死就打殘廢。你不用跟著,我們各自去做想做的事情,后果也都自己負責……”他又看回來,神色痛苦,說的很緩慢,“我現(xiàn)在特別后悔,為什么我沒有去演唱會?為什么我要簽約?為什么我要認識你?”他苦笑著搖搖頭:“不要誤會,我不怪你,你沒有錯……我,只是后悔,只是后悔?!?/br>說完他松開手走進雨里,容盛沒有動,目視他越走越遠,還沒有到醫(yī)院大門,就被雨幕掩蓋掉了。☆、時光知恒久邵遲不清楚陸祈淵跟容盛是什么關(guān)系,看上去挺親近,但又感覺沒那么近。他跟在陸祈淵后面,雨下的很大,他沒帶傘,陸祈淵又走得很慢,沒事兒還要仰頭看看天,踏春似的。雖然沒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但他知道這人現(xiàn)在很難受,難受到不想動,所以行動緩慢。“噠噠噠”后面?zhèn)鱽硪魂嚭芸斓牟人?,在陸祈淵的對比下顯得很突兀,邵遲回過頭見容盛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他背后,臉黑著。“你給我站著。”容盛沉聲說,邵遲很自覺地往旁邊讓了讓,他知道容盛喊的是陸祈淵。后者聽到了,也轉(zhuǎn)過身,沒說話,看他。“我為了你,推掉工作趕最早的飛機回來,你就給我來這么幾句?”容盛邊說邊往前走,到陸祈淵面前站住,“后悔什么意思?自己負責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樣,跟我說清楚,不直接表明我不懂。是對我失望了,決定徹徹底底拒絕我嗎?讓我以后最好別出現(xiàn)在你面前?”陸祈淵知道容盛生氣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容盛真的動怒,跟他不一樣,現(xiàn)在容盛說話簡單明了,很干脆,像是只要他一句話他就會著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