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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憑空冒出。江思淳手掌一張,毫發(fā)無傷的接下了這一個木盒。余真于見事情未像他預(yù)料的那樣,脫口而出:“怎么可能!”余真于直直地看向了江思淳,雙瞳中突的冒出了一簇火焰,他這才發(fā)現(xiàn),江思淳周身的靈氣幾乎圓滿,已達到練氣九層,只差一步就要邁入筑基。昨日江思淳還是一個被他打得無力反抗的廢物,怎么可能今日就即將筑基?整個白鹿學(xué)院的人都知道,這江思淳于修真一途可謂是個廢物,六歲就在白鹿學(xué)院就讀,可花了十年時間都在練氣三層徘徊,未曾摸到筑基的門檻。在修真界,沒有筑基的修士與凡人無異,壽命只有百歲,就算江思淳他爹是飛升了的修士,他也只是一個廢物。故而,余真于才會肆無忌憚地欺辱這位仙二代。想到這點,余真于打了個顫。還好……還好江思淳他爹飛升了!江父不是沒有給江思淳留下人脈,只是現(xiàn)在人走茶涼,江思淳又是一個廢物,那些人看不到利益,自然不會來管江思淳。不過若是江思淳天資絕艷,怕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向來都是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江思淳落魄時,旁人管不到他受了什么欺負、受了什么委屈;但若是江思淳翻身了,怕是多得是人來替他出頭。余真于想到他往日對就江思淳非打即罵,一股懼意從心中升了起來,他看著江思淳的眼神不免冷了下來。練氣九層又怎么樣,不是還沒有筑基嗎?只要他能壓得江思淳一輩子翻不了身,讓江思淳永遠都是一個廢物,就不足以為懼了。余真于的目光挪到了江思淳手中拿著的木盒——不知為何,他就覺得不能讓江思淳買到這個東西。“芳草閣打開門做生意……”余真于微微瞇起眼睛,“我出一千下品靈石買這個靈核?!?/br>伙計咽了咽口水。這枚筑基期水系靈核保底價不過五百靈石,現(xiàn)在平白翻了一倍,怎么不讓他心頭火熱。只是……總有一個先來后到之別。余真于故作和善地問:“先來后到這個道理我懂,但是價高者得這個道理,江師弟你懂嗎?”“我懂。”江思淳坦然點頭,“我出兩千靈石?!?/br>余真于的面色陰沉了下來,他的家底并不豐厚,能拿出一千靈石來買這個無用的東西已經(jīng)是極限了,沒想到江思淳竟然一出口就是兩千。外院弟子一個月發(fā)放的月俸不過五十靈石,怎么可能拿得出兩千靈石?余真于立刻覺得他是在裝腔作勢,于是冷聲道:“不知道江師弟出不出得起這個靈石,如果不夠,師兄還可以借你一些……”“多謝師兄,不用了。”江思淳像是沒聽懂他所說的意思,先是道了聲謝,后又客客氣氣地拒絕了。余真于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直言道:“恐怕是江師弟掏不出這兩千靈石吧?以前師兄就教導(dǎo)過你,不能打腫臉稱胖子,廢物就是廢物,永遠變不成……”江思淳打斷了余真于的話,淡淡地說:“不勞余師兄關(guān)心了?!彼沂忠粨],手腕上的儲物手環(huán)一閃,擺放著整整齊齊的靈石就憑空出現(xiàn)在了地上。不多不少,正好兩千靈石。“你!”被狠狠打了臉的余真于目光陰鷙地看著江思淳,幾乎掩蓋不住臉上的殺意,垂在身側(cè)的手指間冒出了一簇簇的火焰。江思淳慢悠悠地說:“余師兄知不知道,若是在坊市中出手傷人,護衛(wèi)隊可是可以當場斬殺的?!?/br>余真于的眼角抽了抽,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最為變?yōu)榱艘粋€扭曲的笑容,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江師弟身懷巨財,小心惡人擄掠?!睗M滿的都是威脅之意。江思淳拱手說:“余師兄費心了?!?/br>余真于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好,很好!”隨后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芳草閣。伙計見風波平息了下來,這才擠到了江思淳的身邊,殷勤地說:“客官,請問還要些什么?”江思淳擺了擺手:“就這些?!?/br>伙計奉上了江思淳所需的藥材,弓著身子說:“冰晶草和聚靈花莖一共三百靈石,加上兩千靈石的水系靈核……”江思淳的動作一頓,語氣認真嚴肅地問:“在坊市之中哄抬物價,該作何處罰?”伙計一愣:“這……”經(jīng)過剛才那一遭,江思淳也沒心情殺價了。他伸手拂過那一堆靈石,收回了多出的一部分后,拿起包裝好的東西,就朝著芳草閣的大門走去。在即將走出芳草閣的時候,江思淳似乎有所察覺,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看向了一旁的角落,那里正站著一個熟人。沈嵐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正看著柜臺里面的藥材,沒注意到門口的人江思淳不想引起這位沈師姐的注意,身體繃緊,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可事與愿違,那伙計喊了聲“客官”,堆滿笑意地追了上來,雙手奉上了一件精致的禮物,并連聲道歉,希望江思淳不要介意剛才發(fā)生的事。江思淳接下了禮物,正要離開,就見那道倩影走了過來,并輕柔地喊道:“江師弟——”尾音拉長,真真算得上是百轉(zhuǎn)千回。江思淳動作一頓,回應(yīng)了一聲:“沈師姐。”沈嵐在江思淳拎著的東西上停留了片刻,問:“你要煉丹?”江思淳點頭:“正是?!?/br>沈嵐說:“你尚未筑基,外院又無丹房,怕是不好煉丹?!?/br>江思淳才想起這一茬,他上輩子依靠修為可以直接煉丹,沒想到一朝重生,忘了他這個水靈根修士要在藥鼎輔助下才能煉丹。“那……”江思淳撓了撓頭,問,“沈師姐可有丹房?”沈嵐眸光一轉(zhuǎn),朝著他勾了勾手指,說:“跟我來?!?/br>江思淳猶豫了片刻,見沈嵐已經(jīng)走在了前面,這才抬腳跟了上去。江思淳跟著沈嵐走了一路,到了地方以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這丹房是和沈嵐的閨房連在一起的!修真者的男女大防沒有凡人這么嚴重,只是閨房對于女子來說到底是一個特殊的地方,這么直接的就進來真的好嗎?江思淳欲言又止:“師姐,這是你房間?這不太好吧……”沈嵐動作一頓,回過頭,臉上似笑非笑,問:“你害怕?”“不,不是,我只是覺得不太妥當?!苯即镜椭^說。“放心……”沈嵐看著他的頭頂,語氣輕快地說,“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江思淳:“……”他不是這個意思。但沈嵐都沒意見,他也只能目不斜視地走在沈嵐身后,只在進到丹房的時候用余光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