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上了七樓。 等她氣喘吁吁到的時候,就看見門口站著好幾個人。 有人臉上掛著血絲,有人身上油彩和泥土混合的,只有一雙黑乎乎的眼睛露出來,各個身上衣服都臟透了,根本就瞧不出來衣服原本的顏色。 肖寒原本站在窗口,正在給方局報告現(xiàn)在的狀況。 一轉(zhuǎn)頭,就瞧見她,登時驚訝:“蔚老師,您怎么不在下面休息?!?/br> “秦陸焯呢?”她問道。 肖寒表情微僵。 沒說話。 一旁的任宋,趕緊過來,臉色也不好,低聲說:“嫂子,你別激動,焯爺他……” 他也沒說下去,畢竟人是他們親自抬到醫(yī)院的,后背血rou模糊。幾個兄弟身上的血,都不少都是他身上的。 每次這種場景,任宋都說不出話。 就連肖寒也一樣。 出事的時候,他們最怕的就是面對家屬,因為一塊出去的兄弟,他進了手術(shù)室生死未卜,自己卻好好地站在這里。真不是說矯情的話,有時候他們都恨不得躺在手術(shù)室的那個是自己。最起碼,他們心底能好受點兒。 他們都以為蔚藍會哭,會鬧,最起碼也會掉眼淚。 可誰知,她抬頭,安靜地朝著手術(shù)室看了一眼。最后,她居然默默地走到手術(shù)室門口的椅子上,在那里坐好。 “我不激動,我等他出來?!?/br> 秦陸焯說過,讓她別怕,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只要她還活著,他就得一直在她身邊?,F(xiàn)在她還好好地坐在這里。 所以她信。 信他會說話算話。 她冷靜的模樣,叫所有人震驚。特別是一直垂著腦袋的一個男人,他原本蹲在那里,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此時慢慢抬起來,望著蔚藍。 哇地一聲就哭了。 徐鋼一邊哭一邊說著對不起。他是農(nóng)村來參軍的小伙子,父母都沒什么文化,給他取名叫鋼子,就是希望他能像鋼鐵一樣堅硬,不怕吃苦。 二十幾歲的大男孩,平時訓(xùn)練的時候再累再哭,都從來抱怨過一句。 受過再重的傷,都沒掉一滴眼淚的人。這回哭得跟什么似得,剛才秦陸焯給了警示之后,沒有立即撤退,而是拉了一把站在前面的他,最后也是為了護住他,才會近距離承受□□沖擊波。 他們都是專業(yè)的,平時也會和□□接觸。 這種□□,雖然看著沒什么,可是三米之內(nèi),造成重殘不是問題。 特戰(zhàn)分隊的人身上都是全副武裝,還有兩個受了內(nèi)傷。 他哭得真厲害,恨不得就給蔚藍跪下了。 倒是蔚藍望著他,微低頭,半晌,開口了。 “哭什么,不信他能挺過來?” 這么一說,徐鋼還真不敢哭了。他抬起頭,眼淚巴巴地望著蔚藍,心底是真不是滋味,估計這里頭,他是最想替秦陸焯躺進去的那個人。 坐在椅子上的姑娘,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背。 對面窗子未關(guān),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清朗,藍天、白云,還有陽光。 雖然此刻太陽快要下山,但是落日余暉,依舊有點兒溫暖。 她拍了下椅子,挺冷靜地說:“坐著吧,跟我一起等。” “他會沒事的?!?/br> 她轉(zhuǎn)頭望向手術(shù)室,有點兒昏黃的光線打在她白得發(fā)光的臉頰上,明明看起來,柔軟又安靜的一個人,此時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震懾人心的作用。 她就那么安靜地坐在那里。 堅定,執(zhí)著。 不知道手術(shù)進行了多久,反正最后有椅子的在椅子上坐下,沒椅子的就盤腿坐在地上。有人過來看了,勸了一圈也沒人走。 最后,還是齊曉帶人送了吃的過來。 蔚藍真的挺安靜,別人給她飯,她說一聲謝謝。 然后端著盒飯就吃了起來,別看她平時飯量不大,可是這會兒一整盒盒飯,連飯帶著菜,她吃得一口都不剩下。 吃飽了,才有力氣,等他。 有護士過來,見他們在這里吃飯,正要提醒,就被身邊的人拉住。她們瞧著這幫人,大概也知道他們是干嘛的。 好在他們吃完飯,大家都格外認真地把包裝盒重新放在垃圾袋里。 地上連一粒米都沒掉下。 凌晨三點多,有兩個人實在沒熬住,蜷縮在地上就睡著。肖寒在一旁看著,又上前勸了一遍,“蔚老師,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誰知你一說,人家就乖乖抬起頭,安靜地望著你。 “我不給你們添麻煩?!?/br> 說真的,這話一說,肖寒眼窩都酸了。難怪焯爺喜歡這姑娘,真的,太他媽招人稀罕了。他也不是覺得蔚藍給他添麻煩,就覺得她在這里熬著,太累。 結(jié)果人給你安安靜靜地來了這么一句。 你還能說什么。 一直到四點多的時候,手術(shù)室終于有了動靜。自動門剛一打開,外面的人都醒了,一幫年輕小伙子,嘩啦啦地站了起來。 出來的醫(yī)生,都差點兒被嚇了一跳。 好在醫(yī)生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點點頭,臉上雖有疲倦,卻還是頗為開心地說:“病人目前生命體征都還算平穩(wěn),不過需要再觀察四十八小時?!?/br> 蔚藍這會兒總有露出點兒著急的表情。 她問:“什么時候能看他?” 醫(yī)生朝她看了一眼,見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問了一句,“你是?” “家屬?!?/br> 醫(yī)生一聽了然,還挺安慰地說:“放心吧,等觀察期過了,就能見了。” 這次,蔚藍是真安穩(wěn)了。 她不僅聽了肖寒的話回去休息。等第二天,她還請人從酒店給他們重新拿了衣服回來。 她換了一聲簡單的衣服,又給自己收拾收拾。她也沒敢化妝,就這么素顏白面的,乖乖地自己病房里等著,等著醫(yī)生允許她去看秦陸焯。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肖寒過來,說是醫(yī)生允許她去病房了。 等在外面穿戴好的時候,蔚藍還對著病房的玻璃照了一下。 很好。 她進去的時候,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