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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坐在紅木椅上的陵光抬眸,就看見陵云淺淺地笑著,眼底帶著鼓勵的意味。同時他伸出另一只手,等待陵光的回應(yīng)。陵光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左手緊了緊,才猶猶豫豫地搭上去。接著陵云就握住了陵光搭上來的手,稍一用力將他拉起。陵光借力站穩(wěn)后,陵云就松開了左手,以右手拉著陵光。禮宴設(shè)置的地點是閑云山頂?shù)挠嚅e殿,與陵光陵云的住處相距不遠(yuǎn)。抵達(dá)余閑殿時,禮宴尚未開始,朱雀就帶著他們到了偏殿內(nèi)先和同齡小伙伴玩著。偏殿內(nèi)已經(jīng)有了三個人,一身綠的孟章,纏著孟章陪他玩的執(zhí)明和看著他倆鬧的蹇賓。陵光和他們不熟,進(jìn)來后就安靜地呆在一個小角落。陵云知道這時候是勸不動他過去的,笑了笑也便松了手,兀自過去和他們玩。陵光隨意撿了個偏遠(yuǎn)的椅子坐下,在一旁無事可做,就看著偏殿內(nèi)的另外四人玩鬧。據(jù)陵光所知,黑衣服的執(zhí)明雖然最鬧騰,卻也是最年長的,如今已有十三。被執(zhí)明糾纏的孟章按年齡排序排在第三,今年十一歲,個頭倒是與執(zhí)明持平。而那個顯得比較安靜的蹇賓長得卻最可愛,雪白毛茸的獸耳偶爾會動一下。不知道是嫌棄執(zhí)明孟章吵還是別的什么,他似乎只與陵云談笑風(fēng)生。陵光正觀察著,不經(jīng)意間對上了蹇賓似有所察的目光。緊接著陵光就看見蹇賓的眉頭一皺。他以為是自己的視線惹他不開心了,連忙低下頭,不安地拽著衣角。那頭玩鬧的聲音還在繼續(xù),陵光卻像是跟衣服較起勁兒來了,左邊撥一下,右邊扯一扯。就在他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黑影籠罩下來。陵光抬頭,就見自家兄長一臉無奈地看著他。他眨眨眼,連忙撒開揪住衣角的手端正坐好,企圖萌混過關(guān)。陵云認(rèn)命地蹲下身替陵光撫平衣擺,同時說道:“等會我們還得過去呢,把衣服扯壞了了可怎么辦?”陵光耷拉下腦袋,輕聲道:“對不起。”陵云倒是沒想到陵光會突然認(rèn)錯,愣了一會兒才笑道:“陵兒不用道歉的。好啦,你如果無趣的話兄長在這里陪你可好?”陵光偷偷瞥了一眼蹇賓他們的方向,見他們也看著這邊,似乎在等陵云回去,便搖搖頭,軟聲道:“不用了,陵兒更喜歡一個人呆著?!?/br>只是陵光這實際上十分顯眼的小動作哪里瞞得過本就心細(xì)的陵云?“那好吧,陵兒你可別扯衣服了喔?!彼p拍了一下陵光的腦袋,輕聲囑咐了一句。陵光點點頭,端端正正地坐好,以示自己的乖巧。陵云無奈地揉揉陵光的頭發(fā),道:“你啊,就不能淘氣一些么?”弟弟太安靜懂事,作為兄長的陵云還是挺心疼的。又囑咐了幾句,他才不太放心地回到那個小群體中。結(jié)果陵云剛轉(zhuǎn)身回去沒多久,陵光就從椅子上蹦了下來,晃出了偏殿。兄長說要他淘氣點,那他就淘氣點好了。陵光向來很聽陵云的話,更何況他本就一直想說服自己偷偷溜走。余閑殿外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小小一只的陵光并不很引人注目,所以沒多久他就繞到了余閑殿的后邊。余閑殿后邊有一塊小草地,這里是整個閑云山風(fēng)景最好的地方,天氣晴好時可以俯瞰整個安陽城。空地兩旁種有芭蕉樹,葉子好大一片的。陵光笨拙地將廣袖纏繞起來綁好,然后點了一小簇火燒斷了一根芭蕉葉。他把芭蕉葉拖到草地的中間,確保不會弄臟衣服以后就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余閑殿坐北朝南,午時的影子正好能夠遮擋住整塊小草地。殿外殿內(nèi)的吵鬧穿不透厚厚的殿墻,陵光盤起小短腿坐在陰影中,心情難得放松。果然還是一個人清清靜靜地最舒適。陵光長舒一口氣,抬頭眺望著遠(yuǎn)方的安陽城。安陽城雖屬神獸界,布局卻與人間界別無二致,方方正正地兩端對稱,整齊劃一令人心舒。就可惜人太多,陵光一直沒敢去城中游玩。陵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的腳步聲。“你在這里啊。”一句輕飄飄的話從頭頂砸下來,陵光一驚,猛地從地上蹦起來,瞪大著眼睛,活脫脫一只受驚的小獸。蹇賓也被他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兩步,拍拍胸口平定了一下心情,才問:“你這反應(yīng)怎么這么大?”蹇賓的語氣并不平和,陵光以為是被嫌棄了,站在原地低頭不敢說話。聽過許多次陵云感慨陵光太安靜,蹇賓只以為他是怕生,也不多說什么,往他那里走去。感覺到蹇賓的靠近,陵光往后蹭了兩步。蹇賓腳步一頓,隨后無奈啞笑,趕在陵光退到盡頭前大步走到他面前,幫他把袖子放好。在蹇賓伸手的時候陵光又瑟縮了一下,直到確定他似乎只是想幫自己整理儀容時,他才僵住身體一動不動。陵光不是很會綁袖子,所以弄得很松,蹇賓沒多久就幫他給放好整理好了,塞給他一條手鏈。這條手鏈由一片片橙紅色的銀片制成,上邊刻著小小的“光”字。陵光看著手中突然多出來的手鏈,無意識地說了一句:“有點丑。”剛說完他就想起蹇賓可還站在他面前呢,連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很有自知之明的蹇賓倒是沒有說什么,抓抓后腦勺不自在地說:“這是我叫白虎爺爺教我做的,送給你和你兄長當(dāng)生辰禮,丑是丑了點……”陵光怔怔地看著蹇賓。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除陵云以外的同齡人的禮物,而且很意外地還是親手制成。蹇賓向來不知道怎么和陵光這種話少的小孩交流,索性就不說了,道:“你兄長被執(zhí)明他們纏著呢,禮宴再過不久也該開始了,我?guī)慊仄畎???/br>陵光偷偷看了幾眼蹇賓,見他雖然可愛,卻沒有什么表情,以為是自己令他不喜,不敢反駁。他攥著手鏈的?輕輕點頭。得到肯定的回答,蹇賓就直接轉(zhuǎn)身往偏殿去,陵光亦步亦趨地跟著。剛回到偏殿時,陵光就看見陵云果斷地把孟章和執(zhí)明撇給蹇賓,急匆匆跑到陵光面前,擔(dān)心地問:“跑去哪里了,有沒有弄傷自己?”陵光一如既往地被兄長莫名其妙的關(guān)心弄懵了,如實道:“陵兒只是去殿后坐了會兒,沒事?!?/br>陵云上上下下確定陵光衣冠齊整,這次松了口氣,道:“你打小就不知道留意周邊,兄長怕你磕碰到了哪里,沒事就好?!?/br>事實上,陵光雖然不在意周邊,卻細(xì)致小心,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