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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要不沾塵土的回去,都行?!?/br> 從剛才開始,不管襄王說什么,沈?qū)ひ恢倍际沁@幅沉著冷靜的模樣,而民間一直傳頌著她如何的斷案如神,襄王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敢這么說,就一定能夠做到。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試試你到底是不是……” 忽然間,對面的沈?qū)な裁炊紱]做什么也沒說,可襄王卻覺得她通身的氣質(zhì)都不同了。 她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里,襄王卻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就連面對國王時,他都沒有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直逼心靈的壓力,以至于他心頭產(chǎn)生了一種畏懼感。 沈?qū)ひ呀?jīng)手動開啟了“傲視群雄”和“舌戰(zhàn)群儒”,她嘆了口氣,“王爺不如再好好考慮考慮,為了一點朝貢究竟值不值得拼上性命。” 襄王心里生出一種她說的很有道理的感覺,可他還是強壓住了這股強烈的感覺,“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br> 沈?qū)つX筋一轉(zhuǎn),忽而悠悠出聲,“我知道,王爺與貴國過往并不想要看到戰(zhàn)亂四起,與我們相比,你們是最不希望看到戰(zhàn)亂的一方。” 襄王就這么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少年,面色不改,可嚼著吃食的動作不自覺的加大了些。 “王爺想要減輕朝貢,又不想打仗,也不想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那么為什么會提出要見我們行和談一事呢?”沈?qū)つ﹃掳?,像是真的在思考一般,然后淡淡出聲,“讓我猜猜,王爺是與人做了交易,對方提出只要你們制造混亂,把我們在這里拖上一段時間,屆時便會答應(yīng)你們的任何請求?” 襄王臉上的神情出現(xiàn)了一抹極其的不自然。 方洪成雖然是一屆莽夫,可沈?qū)ぷ掷镄虚g的意思很明顯,所以他當(dāng)即詫異的看向襄王。 從剛才開始,襄王并未把沈?qū)ぎ?dāng)一回事,可現(xiàn)在,看向她的眼神中卻露出了殺意,“你……” “王爺,我既然能知道這件事,就證明你們的計劃早已敗露?!鄙?qū)さ跗鹈忌遥劾镆荒ㄗ孕棚w揚。 襄王的心里也開始不淡定起來,沈?qū)ふf的話正戳他心底,他們的確是跟人做了交易,只要拖住他們,就能從根本上減輕柏蘭的負擔(dān)。 可如果計劃真的暴露了,那么對方勢必會失敗,到時候他們柏蘭不僅會失去和談的機會,戰(zhàn)亂還會讓他們傷亡慘重。 這是一場博弈,他不知道那人究竟會不會成功。 “兩國相交,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所以我與我朝皇上并不會怪罪于你們,只要你們愿意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我們也會摒棄前嫌,重歸于好,當(dāng)然,剛才我說的條件也還可以再行退讓?!鄙?qū)さ?,“從今往后,若是貴國災(zāi)害嚴重,那年便無須進攻,而且我朝也會給予貴國一定的財物助貴國度過難關(guān),但同樣的,來年收成若是好,便要增加八分之一的朝貢,如何?” 這個條件讓襄王心動了,災(zāi)害嚴重,柏蘭的百姓們勢必連生存都變得艱難起來,若是魏國愿意出手援助,自然是最好的;而收成好的話,不過是多加八分之一的朝貢,并且柏蘭每年收成都是一定的量,收成好的年歲終究是少見的。 想到跟那人的交易,襄王猶豫起來。 沈?qū)て鹕恚逋踝呷?,方洪成和驚鴻起身想要阻攔,最后被她一個眼神震懾住了。 她走到襄王面前,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這可是放在眼前的利益,而跟王爺合作的那人能不能成功不說,即便是成功了,以我對那人的了解,你覺得他會比現(xiàn)在那位更仁慈嗎?” 襄王一顫,也不知是被她通體的幽蘭香所蠱惑還是被她那周身散發(fā)出的震懾力所脅迫住了。 她漫不經(jīng)心的言語中透著股教說意味。 只片刻,襄王就做好了決定,“好,本王答應(yīng)你們的條件,但得立下字據(jù)吧!” 沈?qū)そK于綻開真心的笑意,接著從懷里拿出一卷布帛遞給襄王,“皇上已經(jīng)備好圣旨,王爺您且看看是否有差錯,若是沒有,你加蓋國王的印信便算是和談成功了?!?/br> 但這一次,場上只有沈?qū)ひ粋€人開懷的笑著,其余人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尤其是襄王,他快速掠過圣旨上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跟沈?qū)偛潘f的第二個版本一字不差,并且上面已經(jīng)加蓋了魏國的印信。 這也就是說,她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并且有十足的把握確定他們柏蘭一定會答應(yīng)她的條件! 這一次,襄王是徹底的相信了,沈?qū)た谥兴f的她和魏皇早已知道他們私底下和那人交易的事了。 也更慶幸自己懸崖勒馬,否則要是跟這么恐怖的人對手,他們的下場不會太好。 “哈哈哈!”襄王大笑不止,然后大力拍上沈?qū)さ募绨?,“沈大人果然不負少年英雄之名,魏國有你這樣的人才,是魏國之幸??!” 沈?qū)の⑽⑶飞?,“王爺過譽了?!?/br> 在襄王加蓋了印信后,雙方又就最近的事宜探討一番,并作出兩國和平共處百年之約,兩國互不來犯,成為兄弟國,兄弟有難便來相幫。 只不過襄王并沒有告訴沈?qū)じ献鞯娜司烤故钦l,或許是覺得,只要不說,這件事就只是她和魏皇兩人的猜測,應(yīng)該是擔(dān)心魏皇追究起來到時候影響了兩國情誼。 襄王誤以為沈?qū)ず臀夯试缇椭浪麄兊挠媱?,而事實上,這件事只是沈?qū)さ牟聹y。 因為邊疆來犯實在是太過突然,又正好在魏皇病重的節(jié)骨眼上,所以她早有懷疑這一切都是淮王的預(yù)謀。 也許一開始淮王打定主意讓元嘉胥過來是為了傷他性命,但之后在她的翰旋下,元嘉胥留在京城中,而一路上,并沒有人過來傷她性命,就只能證明一點,她死不死對淮王意義不大了。 而襄王談判時,絲毫不讓步,并且言語里總是難掩對她的輕蔑,并沒有想要和談的意思,這確定了她心中所想,邊疆來犯只是為了拖住她。 而圣旨,魏皇只給了她一張蓋了印信的空白圣旨,內(nèi)容是她早上剛寫下的,畢竟這事要是談不攏,這圣旨也沒什么用了。 至于為什么要拖住她和這些將領(lǐng),沈?qū)ば那槌林仄饋怼?/br> 離開京城時還以為肯定能大干一場的方洪成有些懵,他這才想起來沈?qū)こ霭l(fā)前跟兒子三人所說的“這場仗肯定打不起來”時的自信是來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