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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醒花宴我不是第一次參加,倒是你,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魅城,居然還錯過了,怪我,沒有注意時間?!?/br>“不不不。”顏于歸見他愧疚不安地低下了頭,連連擺手,笑道:“我也覺得和你聊天挺開心的,今天能夠再見玉城很好了,你若實在抱歉,不如給我講講那醒花宴上都會有什么吧?”“好,邊走邊說?!碧K未眠失聲笑了笑,而后往前殿帶路,道:“其實醒花宴對于外人來說或許新奇些,說白了就是聚眾賞花飲酒,各界人士都會慕名而來,所以熱鬧些……”因為醒花宴已經(jīng)結(jié)束,抄手回廊上反而沒有太多人,偶爾有些也都是見著蘇未眠打聲招呼,并不多言,自然也不會過問顏于歸的身份。兩人落得個清閑,一路上有說有笑,蘇未眠簡單同顏于歸說了說醒花宴,而還未到達前殿,兩人便作別了。一來,蘇未眠似乎有事要處理,二來,顏于歸也可以自己一人找將若了。不過最關(guān)鍵的事,還是顏于歸不太想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聯(lián)絡(luò)形式。問他為什么?夭壽了,鬼知道啊……見四下無人,顏于歸抬起了左手,看了那指環(huán)半晌,才微微挑指,跟著它尋向了將若。將若依舊在原先的屋子里,似乎是玩累了,他整個人都埋在雪白的毯子內(nèi),紅衣似血,極盡妖媚。顏于歸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而后坐在了他身邊。榻上人睫毛輕顫,而后緩緩睜開了眼,見著顏于歸,打了個哈欠,又翻身趴著,眼睛半闔。“傻書生,你回來了。”☆、魅城淪陷(四)作者有話要說: 北方式豪打雪仗顏于歸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頭一緊,雖然知道將若不可能等他,可還是油然而生一股濃重的罪惡感。他往后坐了坐,鼻音沉沉,道:“嗯?!?/br>“你同蘇未眠去了哪里?”“三生池?!?/br>“那個地方不錯,你若不嫌棄就多待待,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道行,一個人去可能呆不久……”“那你和我去?!鳖佊跉w頷首看著他軟若無骨地躺在榻上,這句話脫口而出,雖然知道將若不會同意,可他依舊試探性地說了。“不行?!?/br>果不其然,將若立馬拒絕了,他道:“你若實在想就可以找蓮止,那個家伙閑,而且……”而且,就沒有了。顏于歸側(cè)目而望,這才發(fā)現(xiàn)將若又睡了,他呼吸平穩(wěn),手指蜷縮落在耳側(cè),那枚指環(huán)清晰落入顏于歸目中。想到蘇未眠今日所說,顏于歸估摸著將若今日在醒花宴上也并不好受,也沒打擾,自個在這個殿內(nèi)浪游了片刻,而后又回到了將若榻前。話說,剛才就想問了,他應(yīng)該睡哪里?想叫醒將若問問,可顏于歸看著他這個樣子又不忍打擾,或者悄無聲息地越過將若,睡在床榻內(nèi)側(cè)。要說同榻而眠這種事情,他與將若又不是沒做過,可今非昔比,今時不同往日。正當(dāng)顏于歸左右為難間,殿內(nèi)突然打開,不消片刻,一人緩步而來。蓮止。顏于歸如見福星般撲了過去,蓮止見他那架勢,步子生生后退五步,目光移向了床榻上的人,而后又看向顏于歸,問道:“顏先生,你這是?”顏于歸絮絮叨叨地同蓮止說了許久,蓮止這才明白,頷首一笑道:“阿若他應(yīng)付的人比較多,確實累了,今日時候不早了,先生要休息的話,出了殿門,右邊那間房間就可以?!?/br>顏于歸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與蓮止道了謝,匆匆忙忙就要出去。“先生,右邊就是你握筷子的那只手方向?!笨粗佊跉w的背影,蓮止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頓了頓,又道:“算了,不論左右,出門兩側(cè)的房子都可以休息?!?/br>顏于歸頓步,回頭望了望蓮止,才悠悠道:“其實,左右還是分的清……”蓮止淡笑不語,那人離開后,他這才靠近榻上的人,坐在邊上,伸手挽起了將若的衣袖,蓮止看著那已經(jīng)發(fā)紫的淤傷,嘆了口氣,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湊近了那人鼻尖。“唔!”一股腥躥之氣彌漫至咽喉,將若抬手揉了揉鼻尖,臉都能皺捏成一團,“你這次又做出什么怪藥了……”“誰讓你不知檢點,同那些妖魔鬼怪喝了許多花酒?!鄙徶狗藗€白眼,而后將那瓷瓶小心翼翼收回,并換了另一個瓷瓶出來,道:“這是能緩解rou體腐爛的藥,在那敗葉草未開花前,你每日吃一顆。”將若起身跪坐在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過了瓷瓶,撇嘴道:“什么叫做不知檢點?蓮止,這種詞能用在我身上嗎?”“放蕩不羈。”“你丫討打?!?/br>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罵著,過了許久才消停下來,各自休息了。醒花宴一過,將若休息不過一兩日,而后又沒了蹤跡,而相比較將若,顏于歸在魅城中見到次數(shù)最多的人反而是蘇未眠。聽蓮止提過,蘇未眠所統(tǒng)御的地界為妖界云中之地,遠魅城許多,可整個妖界誰不知道,想尋蘇未眠,去云中遠不如來魅城實在些。蓮止近日似乎也有的忙,而顏于歸也并未同他提三生池之事,所以一般有了時間,都是蘇未眠帶他去的。顏于歸嘴里雖時常說著要走,可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泡在三生池里修行,久而久之,走與不走,也沒人提了,魅城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一個人類之子留在這里了。冬日將近,沒了蘇未眠的陪伴,顏于歸也能獨自一人入三生池了,起先可能因為靈力過于濃郁,他頭腦還昏沉了些,可漸漸就適應(yīng)了。冬至?xí)r,蘇未眠果真如他從前說的那樣,漫長冬日,需抱著火爐不能出門,當(dāng)然他是回了他的云中之地冬眠。那時的顏于歸才清楚,原來妖界與人界并無多少差別,依舊風(fēng)雨雷電,四季分明。后來蘇未眠才同他解釋了,整個妖界其實大多都同魅城一般,除了聶良所統(tǒng)御的地界。蘇未眠走的第二日,將若便回來了。魅城西側(cè)有一處梅園,這個時節(jié)臘梅開的正香,顏于歸頂著一身霧氣,出了三生池便聽聞將若回來去了梅園。顏于歸尋著將若時,他正同一群孩子鬧著。顏于歸覺得,將若這個君王實在做的有些太接地氣了。連下了兩日大雪,梅園的臘梅花開的嬌艷,房檐屋頂也鋪著厚厚的雪層,直到現(xiàn)在,雪花還一層層的覆蓋在地。那一堆孩子分開,一半跟著將若,兩兩對峙,隔著數(shù)丈打著雪球,將若很是機靈,半晌都沒有中招,反觀對面的孩子,一個個都面露不爽。顏于歸踏入梅園就見了這樣一番情景,看著將若那得意忘形的模樣,他暗道一句: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