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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一樣, 已故的老太公出身窮苦人家,靠一身蠻力在戰(zhàn)場上屢立戰(zhàn)功,高祖開國,賞了譚家爵位,名聲有了,家底還是薄薄的。老太公父子倆都不會經(jīng)營,是以與衛(wèi)國公府這等名門世家比,譚家過得可謂清貧,擺不起什么場面。譚家舅父發(fā)喪時,還是靠郭伯言接濟(jì),才風(fēng)風(fēng)光光大葬了一回,這幾年郭伯言對譚家淡了,郭驍暗地里給了舅母幾次銀子。 譚舅母苦心經(jīng)營,鋪?zhàn)忧f子的微薄進(jìn)項(xiàng)都用在兒女身上了,她自己舍不得打扮,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添件新衣裳。今日來國公府,她穿的便是新做的一件蜀繡褙子,年后去別府做客也全靠這件了,自己這么苦,當(dāng)林氏出來招待時,譚舅母最先看的不是林氏的臉,而是林氏身上的衣裳。雪青色的褙子,繡著精美的蘇繡牡丹,下面配條淡粉色的蘇繡長裙,隨著林氏的腳步,裙擺湖水般搖曳,美如天工。 看清楚林氏清麗的絕色臉龐后,譚舅母心里猶如打翻了幾缸醋,酸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她娘家是太原一個普通的秀才人家,父親在公爹落魄時接濟(jì)過他,公爹立功封爵后,報恩,娶了她當(dāng)兒媳婦。譚舅母又驚又喜,只覺得自己飛上枝頭當(dāng)了鳳凰,未料譚家并沒有外面看起來那么風(fēng)光。 譚舅母不在乎,她本本分分守寡,用心教養(yǎng)一雙子女,總算掙了一個賢妻良母的好名聲,可這個林氏算什么,一個空有姿色的商女寡婦,憑什么二嫁還能當(dāng)國公夫人?憑什么她每次來國公府都得看人臉色低聲下氣生怕得罪了這座靠山,林氏就能輕而易舉地坐上國公夫人的位置,在內(nèi)享受郭家的榮華富貴,對外享受各府官夫人的巴結(jié)欣羨? 老天爺太不公平!林氏這樣不知廉恥的寡婦,就該浸豬籠! 垂著眼簾,譚舅母臉上滴水不漏,桌子下一雙手卻攥得死緊,指甲都要陷進(jìn)手心了。 她不甘,十二歲的表姑娘譚香玉怔怔地看著林氏的臉,一邊羨慕,一邊又升起了一絲希望。林氏這種出身都能當(dāng)國公夫人,她怎么說都是正經(jīng)的伯府閨秀,容貌也繼承了父母的優(yōu)點(diǎn),是左右街坊盛贊的美人,若她好好謀劃,表哥…… 娘倆都從林氏身上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只有表公子譚文禮,一門心思都被林氏吸引了,沒想到郭驍?shù)睦^母竟生的如此美艷,眉清目秀臉嫩唇紅,腰身纖細(xì)盈盈一握,只一眼,便把他的魂勾走了,體內(nèi)火舌暗涌。 三雙眼睛都盯著她,林氏淡然自若,早在待嫁那段日子,她便想明白了自己進(jìn)府后可能面臨的各種處境。如今國公府內(nèi)還算事事順利,可其他貴婦人如何待她,世子爺郭驍?shù)哪缸迦绾蜗胨?,她都有心理?zhǔn)備。 “夫人請用茶?!绷质闲χ?。 譚舅母不喜林氏,聽她說話也不順耳,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端起茶碗,看眼林氏,她隨意問:“國公爺出門了?” 林氏點(diǎn)點(diǎn)頭:“今日韓將軍回京面圣,國公爺進(jìn)宮了?!?/br> 鎮(zhèn)北將軍韓達(dá)是郭伯言的至交好友,早上郭伯言出門前對林氏說了,今晚他要與韓達(dá)不醉不歸,叫林氏不用等。 譚舅母知道郭、韓兩家的關(guān)系,心中一動,嘆道:“提到鎮(zhèn)北將軍,我就想到我那苦命的妹子了,meimei喜歡花花草草,與韓夫人志趣相投,我跟著她們賞了各種奇花異卉,meimei過世后,韓夫人悲痛不已,再也沒有辦過花宴……” 林氏初來乍到,又約束過身邊丫鬟不得擅自打聽前國公夫人的事,還真不知道這個,聞言立即在心里記住了韓夫人,提醒自己日后見面一定要謹(jǐn)慎行事。如果韓夫人真將譚氏視為知己,那對她,韓夫人可能會挑剔些。 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淚,譚舅母飛快瞥了林氏一眼,見林氏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她抿抿唇,好意地勸道:“meimei最愛蓮,國公府池子、湖里的蓮花,都是meimei親自盯著下人們栽種的,現(xiàn)在夫人管家,還請時常留意點(diǎn),蓮花開了,平章他們爺仨好有個緬懷的去處?!?/br> 林氏笑道:“多謝夫人提醒,我會叫花匠精心伺候的。” 她明白譚舅母的小心思,可林氏只覺得好笑。郭伯言真那么緬懷原配,就不會只憑一面之緣就強(qiáng)迫她做他的女人,更不會夜夜……更何況,她想當(dāng)好這個國公夫人,只是為了能為女兒撐腰,她希望郭伯言給她體面,至于郭伯言心里真正裝著誰,她真不在乎,對女兒好就夠了。 譚舅母還想再說說小姑子的舊事,郭驍領(lǐng)著兩個meimei來了。 譚舅母對林氏的嫉恨登時消失的一干二凈,面上眼底只剩對世子外甥的關(guān)心疼愛,起身迎了上去,關(guān)切地問道:“才半月沒見,平章、庭芳怎么都瘦了?” 主位上,林氏垂眸淺笑,透露出淡淡的無奈,譚氏這話說的,是懷疑她苛待郭驍兄妹? “舅母真會說笑,剛剛?cè)邕€說我胖了呢?!蓖シ紥哐劾^母,笑著客套道,并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今年臘月特別冷,舅母近日可好?我還想明日去看看您呢,您倒是先來了?!币贿呎f著,一邊朝譚文禮、譚香玉兄妹點(diǎn)點(diǎn)頭。 “就你嘴甜?!弊T舅母憐愛地將外甥女摟到懷里,摸了摸頭。是真心疼愛還是必須疼愛,譚舅母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她要把這對兒外甥外甥女當(dāng)親生的孩子一樣關(guān)心照顧,只有這樣,譚、郭兩家的關(guān)系才會牢不可破。 庭芳靠在舅母懷里,無聲地嘆了口氣。舅母苦心經(jīng)營是真的,對他們好也是真的,所以她能理解祖母對舅母的不喜,也明白哥哥對舅母一家的幫襯,不管怎么說,譚家都是母親的娘家,表哥表妹都是他們的血親。 “嘉寧,這是永安伯府的舅母。”林氏走了過來,笑著示意女兒給長輩行禮。 宋嘉寧乖乖地朝譚舅母福了福:“舅母?!?/br> 譚舅母抿了下嘴角,一個不守婦道的寡婦的女兒,長得媚噠噠的一看就跟林氏一樣,有什么臉叫她舅母?譚舅母真不想應(yīng),可林氏能勾人,郭伯言八成被新娶的狐媚子迷得神魂顛倒,她若與林氏撕破臉皮,回頭林氏再去郭伯言那兒告狀…… 不行,她得忍,在外甥繼承國公府的爵位之前,或是在郭伯言厭棄林氏之前,她都得與林氏維持明面上的和睦。 “嘉寧長得可真漂亮。”譚舅母笑著夸道,彎腰摸宋嘉寧的臉蛋,稀罕地捏了捏:“咋長這么胖?。俊?/br> 宋嘉寧輕輕吸了口氣,差點(diǎn)沒忍住去摸臉,她懂事忍著,rou嘟嘟臉蛋上殘留的手印兒卻泄露了譚舅母剛剛的力道。林氏看見了,庭芳、郭驍也看見了,庭芳惴惴不安左右為難,郭驍直接對繼母道:“母親這邊忙,我請舅母去頤和軒坐坐?!?/br> 林氏沒有客氣,笑道:“有勞世子了,改日得空,我再請夫人用茶?!?/br> 郭驍頷首,側(cè)身請舅母一家出門。 譚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