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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小雞仔一樣輕松,“噔噔噔”幾步就上了樓,時鉞看的都傻了,半響才搬著輪椅追上去。跑堂的打開二樓的雅間兒門,讓他們入座,慕縝將郁瑞放在桌子一邊兒,自己走過去坐了另一邊兒。慕縝一面皺眉一面看著菜牌子,郁瑞差點兒沒噴出來,似乎這個人根本不識字,畢竟把菜牌子那顛倒了,還一臉認真的人實在不多。幸好郁瑞家教好,而且這么笑話別人并不厚道。那跑堂也不敢笑,就聽土員外道:“哪那么多勞什子的,都拿一份上來就行,若是好吃再添就是?!?/br>郁瑞聽他這么說,真的很符合慕縝的打扮,慕縝見跑堂的發(fā)愣,還以為認為自己沒錢,也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東西,拍在桌上,跑堂的眼睛都直了,竟是一大把金葉子。跑堂的見到錢就萬事好商量,陪笑著退出去了,郁瑞低頭瞧著桌上的金葉子,只不過不是見錢眼開,而是這個慕縝的手勁兒當真不小,只是這么輕輕一拍,金葉子竟然淺淺的嵌在桌子里。等菜都上齊了,郁瑞道:“不知道慕公子找我有什么要緊事兒?”慕縝笑道:“沒有要緊的事兒,只是我經(jīng)常聽說你的大名,就想過來瞧瞧?!?/br>饒是郁瑞再會說話,聽他這么說也覺著沒話好說了,只不過對方卻不覺著尷尬,繼續(xù)道:“我跟你一樣樣兒的,也是被自己爹找回去的,只不過我上面有哥哥,平日里誰見著我都恭敬著呢,只不過背地里不待見我,我聽說過你的大名,聽別人說起你就不一樣,所以覺著敬佩你,專程來到京城里就為了瞧瞧你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人?!?/br>時鉞已經(jīng)在后面翻了白眼,只不過慕縝沒看見而已,也不知是哪家養(yǎng)出來的少爺,和別人想的方面都不一樣,就為了這么個事兒,聽他說是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的,到也不容易。郁瑞笑道:“慕公子不是中原人罷。”慕縝愣了一下,道:“難不成中原沒有姓慕的?我特意找了寫字的先生給我起的名字。”郁瑞咳嗽了一聲,將笑聲掩藏起來,道:“不是公子的姓氏有問題,而是你說話行事的作風,不像是中原人?!?/br>慕縝這才笑道:“你真是厲害,這也看得出來,怪不得在唐家還能穩(wěn)穩(wěn)當當兒的,我若是有你一半?yún)柡?,想必也不會惹得誰也不待見?!?/br>那慕縝非常健談,而且別人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自己一個勁兒的說,把從關外一路走到京城的見聞都說了個遍,期間郁瑞都插不上嘴,時鉞眼瞧著時間不早了,幾次提醒慕縝,但那慕縝就像天生的少根筋,時鉞說的委婉點兒他都聽不明白。正說話間,雅間兒的門被敲了敲,一個伙計推開門,道:“兩位爺,有人找呢?!?/br>郁瑞道:“是誰?”那伙計道:“不知是誰,只說找唐少爺,在旁邊兒的雅間呢。”慕縝道:“找你的?沒事兒,你先去著,我就跟這兒等,反正我也無事干。”時鉞趕忙插嘴道:“少爺,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老爺該怪罪了,不如今天先回罷,慕公子要是喜歡,改天再聚也是了?!?/br>郁瑞道:“正是呢,慕兄覺得投緣兒,改日再約也行?!?/br>慕縝頗為失望,道:“既然這樣,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不如就明天罷,明天你散學我還在學堂門口。”郁瑞被他噎了一下,搪塞道:“若是慕兄到時候無事,我倒是樂意奉陪的。”時鉞趕緊推著郁瑞出了雅間兒,也不知旁邊是誰找少爺。時鉞敲了一下門,里面就有人將門打開了,時鉞登時一愣,竟是嶠襄。嶠襄見著他們,道:“老爺跟里面呢,少爺請進?!?/br>郁瑞也沒想到唐敬竟然來了,似乎是自己回去的太晚,但是他都沒想過,唐敬就因為這件事兒來了酒館兒。嶠襄推了郁瑞進去,桌上已經(jīng)擺了菜,但是沒有動過,郁瑞被嶠襄推到桌邊兒上,就退了出去,讓時鉞也跟著出來,隨即關上了門。郁瑞方才跟慕縝喝了兩口酒,慕縝不是中原人,不禁身量高大,酒量也很好,喝酒就像喝白水一樣兒,郁瑞自然不能比他,但是慕縝不知道他不善飲酒,一個勁兒的勸酒喝,郁瑞推辭了兩杯,慕縝覺得對方是嫌棄自己,還說在他們那里不喝酒就是不夠義氣,搞得郁瑞推辭不掉。這個時候郁瑞反而真要感激慕縝,多喝了兩杯酒,自己頭腦有點發(fā)昏,正好免得看見唐敬尷尬了去。雅間兒里安靜極了,郁瑞叫了一聲“爹爹”,唐敬只是“嗯”了一聲兒,半響才道:“喝酒了?吃過飯么?”郁瑞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嗯,喝了一些,還沒吃?!?/br>唐敬道:“你身子不好,喝酒前需吃些東西墊墊,免得哪里又不舒坦。”郁瑞靜了一會兒,也不知唐敬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真是關心自己么,只好回道:“是?!?/br>唐敬道:“正好我今天也在外面,你若沒吃,就一起用罷?!?/br>郁瑞雖裝作一副淡然的表情,但他真的和唐敬獨處的時候,心里總覺著怪怪的,尷尬自然免不得,一面臉上發(fā)燒,一面心里不是滋味,總之復雜的厲害。郁瑞應了聲,拿起筷子來用膳,唐家的規(guī)矩一向是食不言寢不語,用膳期間自然誰都不會說話。一時間又靜了下來,郁瑞喝了些酒,已經(jīng)吃不下東西,胃里熱熱的有些燒,也就裝模作樣的扒拉了兩口。唐敬似乎是瞧出了什么,道:“不舒服了?”說著伸手去摸郁瑞的額頭,郁瑞腦子有些酒氣,暈暈的反應也就慢了些,他下意識的偏了一下,躲開了唐敬的手,這時候才覺著不妙。唐敬的手沒有探到郁瑞的額頭,懸空了一下,很自然的又伸了回去,并沒說什么。郁瑞只好道:“不……沒什么大礙,兒子只是沾了些酒,有些倦意。”唐敬道:“現(xiàn)在吃不下也沒關系,等會子讓廚房做來就是了?!?/br>郁瑞點點頭,找不到話題再支應,唐敬也沒吃幾口就擱下了筷子,叫來時鉞和嶠襄,算了銀錢,準備下樓去。到了樓梯口,唐敬彎下腰來,將郁瑞抱起,郁瑞其實早有準備,但是仍然嚇了一跳,全身繃得死緊,似乎不想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