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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看向羅家楠,“可以走了么?”“啊?哦,走?!绷_家楠再次起身。高金海這回倒是沒留他們,而是一并起身,對他們說:“羅警官,祈老師,咱們今天算交個朋友,啊,資料呢,明天我派人給你們送局里去,另外罰款的事……”“我和隊長商量一下,高先生,但不保證能幫的上忙。”羅家楠也是給臺階就下。“叫海哥,別見外?!备呓鸷3瘡椬喙殴~的姑娘招招手,“小劉啊,給兩位警官一人拎一盒海鮮禮盒放車上去?!?/br>“這可不行,我們不能收東西!”羅家楠趕緊制止那姑娘,“你坐下,別拿,拿了我也不要?!?/br>“見外了不是,小劉,快去!”高金海的商人做派立刻顯現(xiàn)出來。祈銘及時出言化解了兩邊的爭執(zhí)——“別麻煩了,我吃海鮮過敏?!?/br>回去的路上,羅家楠問祈銘:“你海鮮過敏???”“不是,那樣說只是為了防止他往你后備箱塞滿海鮮?!逼磴懗嚧巴饪慈?,片刻后突然笑了出來。羅家楠被他笑的有點迷糊,問:“吃錯藥啦?”祈銘擺擺手,摘下眼鏡拿出手絹擦了擦,笑著搖搖頭?!拔彝蝗幌肫鹬暗囊粋€案子。”“哦?說來聽聽?”“田納西州的一件事,那邊每年都會發(fā)洪水,經(jīng)常有人失蹤。我那會還是實習(xí)生,跟著老師去當(dāng)?shù)刈鍪w辨別,你知道的,被水泡上一個禮拜,外加高溫,尸體漲得像氣球。”羅家楠心說我當(dāng)然知道,可問題在于,這有什么好笑的?“有一個菜鳥,取DNA樣本的時候被噴了一身的腐敗組織,臭味一個星期都洗不下去?!逼磴戇呎f邊笑,也不管羅家楠的臉皺的有多難堪,“后來都回學(xué)校了,有一天他突然從白大褂兜里翻出條魚干,應(yīng)該是從尸體里噴出來的,洗衣服時沒洗出來,直接被烘干機烘成魚干了……從那之后他再也不吃魚了,人家問他為什么他就說自己過敏?!?/br>我以后也不想吃魚了,羅家楠翻了個白眼。這種大概只有法醫(yī)能聽得懂的冷笑話真挺膈應(yīng)人的。老韓被醫(yī)院請去做尸檢了,法醫(yī)辦公室里空蕩蕩的。羅家楠拽過把椅子坐下,抬起大長腿翹到老韓的辦公桌上,隨手抄起本翻看。“把腿拿下去。”祈銘捧著個盒子站到他旁邊,“這是控菌環(huán)境,你要想在這泡著就去把鞋套穿上?!?/br>羅家楠低頭看了眼祈銘腳上的竹拖鞋,翻翻眼睛站起身?!鞍ィ萌穗y當(dāng)啊,這不怕你一個人守著——”他朝斜對面的停尸房抬了抬下巴,“那些東西害怕嘛?!?/br>“也不知道誰害怕?!?/br>祈銘低聲嘀咕了一句,把手里的盒子往臺子上一放,打開蓋子。羅家楠套上鞋套湊了過來,手里舉著書隨意地扇著,探頭問:“這什么啊?”“骨——羅家楠!”祈銘往后猛的退開半步,因為羅家楠手里的書把盒子里的骨灰給扇起來了。羅家楠倒是被骨灰糊了一臉,他朝旁邊呸了呸,邊撣衣服邊問:“這什么鬼東西,怎么這么澀?!?/br>祈銘將排風(fēng)系統(tǒng)開到最大,說:“骨灰。”羅家楠好險被自己的吐沫嗆死,捂著嘴沖出法醫(yī)辦公室直奔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苗紅正好下來拿資料,差點被自己徒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撞個跟頭,緊跟著又被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嘔吐聲弄得皺起眉毛。“羅家楠怎么了?懷孕啦?”走進(jìn)法醫(yī)辦公室,苗紅一臉壞笑地問正在清理臺子上散落骨灰的祈銘。祈銘笑著搖搖頭,沒接話。過了一會羅家楠扶著墻進(jìn)來,抄起瓶放在墻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大半瓶。苗紅打開老韓的電腦,邊打印資料邊調(diào)侃自己的親生徒弟:“怎么回事啊,羅家楠,誰干的?”羅家楠抖著手指向祈銘。作者有話要說: 楠哥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第12章拋開自己吃了一嘴骨灰這糟心事不說,逢人就沖他說“恭喜”的現(xiàn)象讓羅家楠很是納悶了一陣。后來他終于從技術(shù)部的上官蕓菲那打聽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迫于苗紅的“yin威”,他也不敢去找對方拍桌子。而且這種“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不正之風(fēng)是重案組的傳統(tǒng),就算是換個人傳更不著邊的謠言也沒地方說理去。刑警工作壓力大,心理負(fù)擔(dān)重,打趣彼此共同的朋友也是種不花錢的解壓方式。再說了,謠言止于智者,明兒大家就都得把這事兒給忘了。“小羅啊,下班早點回去,注意身體?!标愶w路過羅家楠辦公桌旁的時候甩下句話。“不是,頭兒,你怎么也跟著起哄?。 绷_家楠的臉皺得比吃了一嘴骨灰還厲害,“別說老子沒那功能,就是有也不跟他祈銘生??!”“在我面前別老子老子的,臭小子!說話沒大沒小?!标愶w輕拍了羅家楠的腦袋一下,“說正事,高金海那筆罰款我給海關(guān)打過電話了,降到二十萬,按線索懸賞標(biāo)準(zhǔn)沖抵。錢該花還得讓他花,不能讓他們這群鉆法律空子的家伙以為給警方提供點線索就值了大錢了。”“要我說,免十萬都算給他臉了?!绷_家楠抽出張紙巾抹了抹嘴。這口骨灰吃的,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嘴里澀了吧唧的。“還有,昨兒你媽可給我打電話了,問我為什么給你排那么多夜班,連回家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标愶w比他還不爽,“自己不回家還連累我挨罵,我看是真得給你多排點夜班了?!?/br>羅家楠趕緊握住陳飛的手,一臉委屈相:“我的隊長誒,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那人,她今天叫我回家吃飯,明天就得問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后天就得追著我要抱孫子。”“正好,給她打個電話報喜訊?!?/br>“隊長咱能不提這事嘛?。俊?/br>“陳隊長?!鄙瞎偈|菲舉著平板電腦敲敲辦公室大門,探進(jìn)半個身子,“你讓我查的資料已經(jīng)上傳到服務(wù)器里了,就在重案組公共文件夾的二號子文件夾里。”陳飛沖她招招手:“蕓菲啊,來,問你個事?!?/br>“啥事啊,陳隊長?”上官蕓菲背著手走進(jìn)來。她是今年新招的研究生,聲音甜甜美美,人也長得白白凈凈,雖然稱不上是大美女但做技術(shù)的女孩自帶書卷氣,看著就招人喜歡。“你覺得羅家楠怎么樣?”陳飛笑瞇瞇地看著她。羅家楠挑起半邊眉毛,揚著下巴問:“菲菲,是不是覺得你楠哥我?guī)洿袅???/br>上官蕓菲抿著嘴唇笑笑,然后說:“呦,陳隊長,您這是要給楠哥介紹對象???”“嫂夫人的要求,不是說非得讓你跟他處對象啊,就你身邊兒的小姑娘,覺得有合適的,給他介紹一個?!标愶w無奈地?fù)u搖頭。歪頭打量著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