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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世子你委屈,可有些事需要隱忍。這三個人既然能瞞過揚王的手下心腹這么多人,怕是有點能力,手段也高,但凡露出稍許破綻,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一旦他們有所防范,那么,將他們的事揭露出去,就難得多,世子可清楚?”傅淳哪里不知,可他這兩年午夜夢回想的就是見到人之后如何殺了他們,深吸一口氣:“封大人放心,我不會拖你后腿?!?/br>“封大人這個稱呼也忘掉,如今,我喚作巫舟,是個藥材商人,你則是我的貼身隨從,喚作周醇。這是你我的身份文書,記清楚了,別錯了?!?/br>來揚城之前,巫舟在京中時就連夜讓人準備好了這兩個身份,為的就是這一日。傅淳接過文書,翻開,瞧著上面的字跡,指腹在周醇上撫過,本來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只是擦過那個周字時,喃喃了一聲,愣了下,突然抬眼多看了巫舟一眼,巫舟本來正在想著明日要怎么接近假世子,就對上男主這一眼,挑眉;“怎么了?”“……沒什么?!备荡颈晃字圻@懶洋洋一眼看得眼睫顫了顫,心想這封大人還真是個顏控,這一路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對方看到長得好的就是一副笑模樣,看到不好看的或者普通的,也不是說態(tài)度不好,就是懶洋洋不感興趣。就算是變臉,也給他整了一張好看的臉,連他自己也是一副姿容極好的,甚至瞧著年輕了不少。剛剛那一眼,帶著慵懶的閑適,大概是坐了一整日的馬車困倦了,剛打過一個哈欠,眼睛濕漉漉的,瞧過來時還帶著水汽,看得傅淳心頭怪怪的,總覺得……這人真是……他想到那個詞,覺得不太好,只能吞了回去。只是目光重新落在文書上,上面的“周”字與另外一張上面的“舟”字上,這人還真是……連給他隨便取個名字,也非要用他的名冠上他的姓氏。這種感覺怪怪的,原本覺得封咎舟對他并沒什么意圖,可因為這兩個名字,他之前那種覺得對方對他圖謀不軌的感覺又回來了。巫舟睡了一個好覺,翌日醒來就專門找了一套華服,這還是從封府的庫房里扒出來的,封咎舟不愛享受,先帝為了拉攏他,賞賜了不少綾羅綢緞還有金銀珠寶,巫舟走的時候帶走了不少銀錢,還有幾匹瞧著華貴但是也不是太特別的綢緞,路上讓人做了不少上等的衣服,還給傅淳做了幾身。是以等兩人進揚城,拿出文書,守門的侍衛(wèi)看了眼他們這一身,非富即貴,立刻就放行了。巫舟先帶著傅淳去了茶坊,假揚王假世子作為這揚城的主子,自然風頭很盛,加上這兩年為了敗壞揚王的名聲,這三個假的,可做了不少下作的事。果然,在茶坊里聽了半個時辰,連這假世子的喜好平日愛去的地方都搞清楚了。這假世子既然是專門來敗壞揚王等人的名聲,自然怎么昏聵怎么折騰怎么來,喜好完全按照新帝,男女不忌,常年留宿花眠柳巷,相好無數(shù),欺男霸女,將揚王淳世子這些年的好名聲給敗壞個干凈。打探到假世子今晚上會去揚城最大的青樓尋他最近看上的花魁芙妙,巫舟提前帶著傅淳就去了青樓。到了地方,直接點名就要找芙妙唱曲兒。老鴇自然不愿,這段時日芙妙正得淳世子上心,若是讓淳世子知曉,可就不妙了。巫舟也不多話,直接拿出一錠金子,“小爺也不做什么,就是聽聞芙妙姑娘琴技了得,小爺只聽三支曲子。一曲一錠金子,如何?”邊說著,巫舟又拿出兩錠金子,一共三錠,看得老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想著也不做什么,就是唱曲兒而已,她立刻將金子一攬,立刻就安排人帶著巫舟兩人先去了廂房,芙妙隨后就到。巫舟閑適地上樓,到了包廂,揮退了引路的人,心疼地直皺眉,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只能咬牙忍了。等巫舟坐定了,不經(jīng)意一瞥,才發(fā)現(xiàn)本來跟在他身后的男主,這會兒站得離他遠遠的,巫舟挑眉:“你站這么遠做什么?”傅淳沒回頭,梗著脖子將頭扭到一邊:“沒什么?!?/br>巫舟瞇眼:這叫沒什么?剛想詢問,剛張開口,房間的門就推開了,進來一個戴著面紗的妙齡女子,身段妖.嬈,只露出一雙美目,卻已是絕色,能被那假世子看上,怕是這姿容也不錯。芙妙抱著琴,揮退了旁人,大概是被老鴇提點過了,對巫舟溫情小意,聲音溫柔:“不知公子要聽什么?”巫舟意不在此,目的可是假世子,單手托著下頜,望著芙妙直勾勾的,眼神勾勾纏纏的,加上巫舟這張臉極好,氣質(zhì)也好,讓芙妙頓時紅了臉。淳世子雖然身份高貴,長得也不錯,可不知為何總給她一種流里流氣的色胚感,不像是這位公子,長得好出手也大方,忍不住也拋去一個頗有意味的目光,“公子?”拖長了音調(diào)嬌滴滴的一聲,聽得巫舟打了個哆嗦,而不遠處站著的傅淳則是陰郁著眼,咬著牙根瞧著不遠處那對男女,還說來找假世子,來玩樂才是真的吧?瞧那眼珠子,都快伸到人姑娘臉上了。傅淳皺著眉,陰沉著俊臉,胸腔涌上一股怒意,怒不可知,被他歸結(jié)為氣對方說話不算話,明明說是來找淳世子的,結(jié)果卻是在跟姑娘調(diào)情。巫舟沒注意到傅淳的心思,雖然也覺得這芙妙姑娘渾身柔情,讓人招架不住,可擋不住如今假世子最好的就是這一口,搭上這芙妙,假世子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才更容易知曉。他也回以一個曖.昧的笑,風流卻不下流地掏出一錠金子,抬手一拋,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了琴弦上,發(fā)出嘭的一聲響,像是要撥動芙妙的心弦,她眼睛都睜大了:“公子這是?”“小爺高興,芙妙姑娘當真是妙人,隨便彈,只要是姑娘彈的……小爺都歡喜。”這話聽得芙妙姑娘掩唇失笑,“公子真是嘴甜?!?/br>可手上動作卻不慢,將金子給收了起來,也開始選了拿手的曲子談了起來。而她邊彈,巫舟掐著假世子該來的時辰,邊單手撐著瞇著眼去瞧芙妙邊從懷里一錠接著一錠往外掏金子,齊齊擺在桌前,看得芙妙俏臉泛紅,媚眼如絲,早就把淳世子忘了。巫舟這可不是給芙妙的,而是為了搭上假世子,他早些時候在茶坊打探,這假世子除了男女不忌之外,還歡喜這黃白之物,畢竟假世子就是假世子,揚王當年那些家底,可都被先帝給扣了,他們來到揚城手里緊張,自然想辦法撈銀子。巫舟“搶”了假世子的女人,他估計能氣死,可等上來瞧見這一幕,自然覺得巫舟這商賈“人傻錢多”,到時候可就不是巫舟纏著假世子,而是對方自己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