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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上血污,狼狽不堪,這雙此刻深情款款盯著他的雙眸會徹底失去焦距,再也無神。明明荀戰(zhàn)知道自己應該砍下去,如此一來,他的任務就結束了,他殺手生涯最后一筆債也就償還干凈了,完美落幕。而不會……留下這么一個敗筆。可千萬種明知道,他就是心軟了,就是下不去手。尤其是想到這幾日捧著對方的牌位,想到對方過往那些相處的時日,對方或耍賴、或討好、或生氣時的模樣一一呈現在眼前,帶著內疚與懷念,讓他這幾日都沒能睡著。而如今,那些被他無限在心里擴大的內疚扯著他的意識,禁錮著他的手,讓他無法動彈。巫舟的心臟噗通噗通劇烈地跳著,看似等著對方發(fā)落,實則一直關注著荀戰(zhàn)的一舉一動,畢竟事關小命,他這腦袋瓜子掉下去容易,重新長回去可就難了。就在巫舟覺得怕是小命難保的時候,突然上一刻還兇狠盯著他的男主,下一刻陡然收了手里的刀,與此同時,空出來的左手,突然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開始診脈。巫舟:“???”荀戰(zhàn)原本以為對方是胡謅,畢竟當初他剛到八王府,除了對方露出的女子……還有就是對方內力全無,是個很普通的女子。可這次對方卻說自己命不久矣,這不是胡言是什么?可明知道是胡言,荀戰(zhàn)還是再次去診脈了,只是這次的結果,卻讓他匪夷所思,的確是內力被廢五臟六腑受損命不久矣之相。“你……”荀戰(zhàn)皺眉,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這脈象,為何與之前不同?”巫舟本來正一愣一愣的,此刻聽到這句話,腦子迅速轉了過來,想起來先前女身是沒有內力的,他垂著眼,遮住了眼底的光,凄涼道:“那時只是道具,手腕上貼了東西,本來是為了讓肌膚瞧著更加光滑像女子一些,沒想到……剛好就遇到阿荀你來刺殺我?!?/br>“是嗎?”他怎么不知道有這么厲害的東西?可那時候他因為誤闖看到對方沐浴,當時很不自在,也許……真的記錯了?巫舟怎么能說不是,立刻點頭,強調重點:“是啊,若非十多年的內力被廢,我怎么可能想不開自殺?如今我還在被桂王控制,只是他當上皇帝的傀儡,阿荀你既然來了,剛剛一定看到我去見桂王了,我若真是外界傳言那般十惡不赦,如今又是太子,怎么可能會這么聽一個王爺的話?桂王那個‘好王爺’怎么可能跟我這惡人過多來往?”巫舟的話終于提醒到了荀戰(zhàn),他將重點終于扯了回來,像是給自己找一個暫時不殺他的理由:是有問題,他從不殺無辜之人,若當真是桂王所為,這時候殺了,的確是……巫舟跟荀戰(zhàn)相處了這么些時日,對方一個眼神他還是能了解的,知道對方聽進.去了,上前,無辜地看著他:“若是我騙你,以你的本事以后想殺我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我要死了,你不僅沒媳婦兒了,若是錯了還救不回來了,你真的……要讓我成為你殺手生涯的敗筆嗎?”荀戰(zhàn):“……”明明不殺了才是殺手生涯的敗筆吧?可荀戰(zhàn)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還是有那么幾分道理的。巫舟知道他心軟了,低咳一聲,“我知道桂王作惡的那些證據都在誰府上,可惜我被監(jiān)視還被控制無法脫身,剛好你來了,你若是能潛進.去,找到那些證據,就能證明過往那些事到底是不是桂王做的了??瓤取瓤取闭f罷,巫舟拼命咳嗽了起來。荀戰(zhàn)一直都在繃著臉,他這輩子都沒被騙的這么慘過,可聽著那嘶聲裂肺的咳聲,眉頭皺得緊緊的,突然伸.出手想去碰對方,潛意識里還覺得對方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可隨即一想,都是男的,憑什么不能碰?更何況,這家伙騙的他這么慘。于是,荀戰(zhàn)直接攥住了巫舟的手腕,掌心貼著,輸進.去一些內力,平復了他體內的咳意。巫舟在荀戰(zhàn)過來時就嚇了一跳,以為對方反悔了,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就感覺有內力輸入進來,他愣了下,忍不住怔怔的:男主這人……還真是……讓他都不好意思騙了。可為了小命著想……對不住了大兄弟!他這費心費力的都是為了他最后當皇帝啊,所以……功過相抵功過相抵了咳咳。巫舟等終于看到荀戰(zhàn)將那把森然的劍插入劍鞘,才徹底放下心,乖巧地坐在那里,等荀戰(zhàn)看過來,就捧著杯盞喝一口,還給他倒了一杯,捉摸著怎么開口讓荀戰(zhàn)離開。放著這么一個殺手在身邊,睡不安穩(wěn)啊。可荀戰(zhàn)淡定坐在那里,推過去一張宣紙,讓他寫下來桂王做過的惡事,還有如何找到證據,證據都放在何人的手里。巫舟只能老老實實都寫了出來。荀戰(zhàn)看了一遍,確定上面的人都是朝堂上的臣子,還有一些是軍營的武將,名字身份都對的上,看來不是作假,這才松了口氣,疊起來揣進懷里,抬眼,本來正打算差不多要離開了,可卻對上了對面男子一雙眼邊喝茶水邊偷瞄他,那模樣怎么瞧都巴不得他趕緊走。荀戰(zhàn)氣笑了:那他還就不走了。荀戰(zhàn)站起身,巫舟立刻將杯盞放下了,喜滋滋的,以為男主這尊大佛終于要送走了,故意“依依不舍”挽留了一句:“公子,你這是要走了嗎?”荀戰(zhàn)抖了抖寬袖,摸了摸一邊的手腕,抬眼,朝他笑了笑。這一笑讓巫舟一顆心也徹底松懈下來,剛想說什么,就聽那人笑容陡然收了,“這么舍不得我?。磕蔷筒蛔吡?。”說罷,腳步一轉,直接就越過屏風,在床榻上落座了。巫舟:“…………”這跟說好的不一樣,男主你不是特別好面子的么?男男有別好嗎?你一個斷袖隨隨便便留宿在男子房里,這妥當嗎?可這話,慫慫舟根本不敢說,他這脖子上的腦袋瓜子還熱乎著,可不想再分開了。巫舟猶自不甘心,扒著屏風,瞥了眼:“公子,其實你要是有事忙,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辈皇嵌寄玫矫麊瘟??男主不應該趕緊去找到證據證明他話里的真假嗎?荀戰(zhàn)大刀闊斧坐在那里,冷冽的眉眼抬起,掃了過來:“公子?怎么還喚公子?八王爺你不都說了一夜夫夫百日恩,我們這還在‘新婚期’,別公子長公子短的,顯得情分不夠,以后……喊夫君就行了。”巫舟:“……”喊你大爺你敢應嗎?!巫舟算是發(fā)現了,男主只是壓根沒信自己對他“一往情深”,這是憋著氣,他騙了對方這么多條,如果連這個也是偏的,估計以后等男主當了皇帝,他這日子也不好過。想了想,巫舟坐過去,裝傻:“阿荀說得對,那……要不我給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