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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不用找到男主完成任務(wù),他就死定了。望著面前唯二的活人,巫舟嘴角彎了彎:“蕭夫子,你看遇到了就是緣分,可好捎帶我一程回村子里?”巫舟在腦海里搜羅了一番平日里許貳舟流里流氣的腔調(diào),學(xué)了個十成十,不知為何,總覺得這蕭夫子打量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般,讓他不敢放松警惕。若是被瞧出來,還不被當(dāng)成妖怪給燒了?等回到許家村,找到男主,趕緊勸對方出村,這第一項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結(jié)果,就在巫舟以為對方肯定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時候,后者溫柔的笑了笑,答應(yīng)的特別痛快:“好啊,不過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容我回去尋人來。”說罷,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電閃雷鳴間,巫舟想到對方先前那打量許久卻并未救助自己的舉動,瞇眼,喚住了對方:“蕭夫子,你不會……就這么一去不回吧?”果然,對方原本信步朝前的動作一頓,雖然很快就轉(zhuǎn)過身,依然是那張讓人賞心悅目俊美的臉,嗓音也溫柔輕緩:“不會的,我去去就回?!?/br>巫舟卻不信他,這原身是個惡霸,平日里伙同外人魚rou相鄰,對方不弄死他就是客氣了,還等他來救?巫舟抓住了對方話里的漏洞:“去去就回?夫子可沒說何時回啊,這要是十天半個月不回來,等再見估計我就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吧?”蕭云閑臉上和煦的笑淡了些,嘴角的弧度也一點點壓平了,可饒是如此,瞧著還是讓人好感倍增,只可惜,對巫舟來言可不是好事:“夫子怎么不說話?我這若是就此死在這里,算不算夫子間接充當(dāng)了幫兇?”巫舟胡謅,開始糊弄對方。他剛剛扒拉記憶的時候,這許貳舟對這蕭夫子印象不深,不過對方的事跡每次回來燒紙都會聽一路,什么對方甚至天上有地上無的謫仙人物,夫子人真好又勸人不要吵架以和為貴,夫子心真好一直喜素食連只雞都不敢殺……既然對方連只雞都不敢殺,那間接殺人這夠恐嚇住這夫子的吧?果然,對方聽到“幫兇”兩個字,沉默猶疑了下來。巫舟看有門,繼續(xù)苦口婆心將自己的慘狀一一描述出來,鮮血淋漓的,聽得對面的男子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后終于開了口:“我?guī)慊厝ァ!?/br>巫舟可憐凄慘的表情陡然一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那辛苦蕭夫子了?!?/br>蕭云閑瞧著變臉?biāo)俣热绱酥斓纳倌辏骸啊?/br>半個時辰后,巫舟趴在蕭云閑的背上,拍了拍對方結(jié)實的背脊,覺得這廝肯定是誑他的,就這身板沒有幾年可練不出來,先前坐在那里看不出來,等對方站起來才覺得極為高大,比他整個大了一圈,尤其是肩膀,寬肩窄腰,不過都被寬松的長袍給遮擋住了,若非他就趴在對上身上摸到了,還真看不出來。巫舟:“夫子,你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么?”這背著的他難道比一只雞崽子還要輕?蕭夫子面不改色,諄諄教導(dǎo)、溫柔解釋:“所謂縛雞之力,自然是指縛雞需要力氣,你并非禽.獸,自然不需太大的力氣?!?/br>巫舟瞧著一本正經(jīng)騙他的蕭夫子:“…………”這廝就是仗著許貳舟大字不識一個!可偏偏為了不讓對方懷疑,他還需要硬著頭皮點頭?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再拐彎抹角罵人。偏偏巫舟這么沉默著,這壞了心眼的夫子還要來一句:“我說的可對?”巫舟:“……”對你祖宗。巫舟望著側(cè)過臉,一臉真誠滿含期待等著他回答的男子,硬著頭皮在心里咬牙切齒:“……對?!钡锰澾@廝不是男主,否則想到以后要死纏爛打勸這么一位離開,之后還要輔佐對方成王,想想巫舟都覺得痛苦加倍。而就在這時,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恭喜宿主賀喜宿主,你面前的,正是男主?!?/br>巫舟:“…………”巫舟接下來一路全程懵逼,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某個夫子:他?男主?系統(tǒng)你給我出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玩我的?一個在窮鄉(xiāng)僻壤當(dāng)教書先生的夫子、一個只愛閑云野鶴的夫子,你告訴我要讓他去跟那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搶皇位?巫舟陡然手一軟,直接腦袋砸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讓他哪兒涼快去哪兒吧。結(jié)果,巫舟這么一砸下去,被對方渾身硬邦邦的肌rou給磕著腦門了,紅了一片。巫舟:“……”蕭云閑被對方的舉動停下了腳步:“怎么?”巫舟懨懨的:“沒事,傷口疼?!辈贿^瞥見對方俊美的人神共憤的臉,他怎么就不能有顆有抱負(fù)的心呢?比如……憑著這張臉,先去當(dāng)個駙馬也是妥妥的,再想辦法謀反,這也是一條路啊。可對方要有這心思,也不會屈居這許家村幾載都不帶挪窩的吧?巫舟幽幽盯著蕭云閑的后腦勺,要怎么勸對方先離開許家村呢?巫舟捉摸著忍不住低下頭就看到對方寬厚的背脊,瞇眼:差點忘了這個了,對方這身板怎么瞧都不正常啊,莫非……對方其實是裝的?不過還未等巫舟想清楚對方如果真的是裝的,理由呢?這個理由還沒想出來,巫舟發(fā)現(xiàn)蕭云閑停了下來。他偏過頭朝前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破舊、搖搖谷欠墜的茅草屋,此刻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只有后面許家村的百家燈火照得這小茅屋更加慘兮兮的。巫舟目瞪口呆:“這什么地方?”蕭夫子溫柔道:“你的家啊?!?/br>巫舟默默吞了吞口水:“我知道。”他自然從腦海里捕捉到了許貳舟的記憶,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巫舟望著這四面漏風(fēng)的草屋,低下頭望了望自己摔斷的腿,渾身疼痛的骨頭,待在這里一晚,等明日有人發(fā)現(xiàn),估計也涼了。于是,巫舟低下頭,認(rèn)真嚴(yán)肅地瞧著打算邁步進.去直接將他放下來隨后走人的蕭夫子:“你剛剛說你去后山是干嘛的?”蕭夫子:“采藥?!?/br>巫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原來夫子不僅教書教的好,竟然還會治病救人,真的太好了。以后……就多多指教了?!?/br>蕭夫子:“…………”巫舟故作不解:“夫子怎么了?你們書中都說治病救人,我這病了小命也堪憂了,身為一個心善而又好心的夫子,不應(yīng)該救苦救難一下嗎?還是說,夫子打算半途而廢?將我扔在此處自生自滅?等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巫舟果斷打算將先前的話重復(fù)一遍,他發(fā)現(xiàn)了,這蕭夫子似乎特別怕血,只要沾上血腥的東西,即使只是想象,對方也受不住。果然,他剛開了個頭,說自己橫死草屋,饑寒交迫,傷口流血不止等……剛說到一個血字,對方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