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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瞇瞇道:“做什么?自然是在看我們的小郎君了。” “我?我又什么好看的啊……” 他避開了視線, 輕輕踢了一腳石子。 “那些人明明是來找你的,你為什么要躲呢?莫非是不想回去, 還是擔(dān)心他們會傷害到我?” “胡說八道?!?/br> 他的臉紅了。 她攤著手道:“那就當(dāng)我胡說八道好了?!?/br> 她轉(zhuǎn)身欲走,又停了下來。 “我說……” “干什么!”賈蘭君一臉兇巴巴的表情。 季凌霄指了指他的手,歪頭笑道:“先放了我好不好?” 原來他正揪住她的衣角使得她動彈不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垂頭喪氣道:“你說過帶我走的?!?/br> “我又沒說不帶,你這么一副失落的樣子做什么?” “誰失落了,”他抬眼偷瞄她,“我只是……連你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br> “你也沒有問問我叫什么。” “能弄出這么大的陣仗來, 在整個(gè)長安城中恐怕也只有賈太師才能做得出來了吧?!奔玖柘鲭S意道。 賈蘭君目光沉下來。 然而, 下一刻他的手掌就驟然一暖, 她握住了他的手。 “我在這里,帶你逃出這個(gè)牢籠, ”她莞爾一笑,柔聲喚道:“蘭君?” 賈蘭君猛地一顫,身上的每一個(gè)毛孔都舒展開, 就好像他輾轉(zhuǎn)在塵世間,就是為了聽到這一聲真切的呼喚。 “我是白忱,現(xiàn)在正居住在信安郡王府上?!?/br> 賈蘭君看著她。 她緊緊捏住他的手,低聲道:“信我,我們找機(jī)會一同逃出去?!?/br> 他呆呆地點(diǎn)頭。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要暴露我身份,那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家好了?!?/br> 賈蘭君木訥地點(diǎn)頭。 她捏著他的手輕輕一抖,她的衣擺便像一尾魚似的從他指縫間溜走了。 她走至拐角,回眸一笑,接著,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 他的心臟驟然一陣緊縮,追了兩步,拐角處卻空無一人。 季凌霄擺脫掉賈蘭君后,便向著崔府的方向前進(jìn),她這次出門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能和崔歆搭上線,只是身邊一直跟著蕭葦,多有不方便的地方。 剛剛不知道為什么,蕭葦一見賀仙客出現(xiàn),似乎十分怕他,直接就退開了,這樣也好,要是蕭葦不小心說漏了嘴,讓賀仙客知道她借著他的威風(fēng)辦的那些事情,那可真就有好果子吃了。 她摸了摸懷中唐說寫給崔歆的信,突然停住了腳步,仰頭望去。 屋檐上,突然躥下一個(gè)黑色的身影,那身影在空中一翻,穩(wěn)穩(wěn)地落到地面上,一手端著一碗羊湯,一手捏著用黃紙包裹的燒餅,那湯居然一點(diǎn)也沒灑。 “總算是找到了?!笔捜敽舫鲆豢跉狻?/br> “沒想到你還拿過來了。” 蕭葦軟軟的笑了起來。 還沒等她接過他手中的羊湯,他卻一收手,直接湊到碗邊喝了一口羊湯,又把脆脆的胡餅也咬了一口。 隨后才向季凌霄遞過來。 季凌霄眉毛微微上挑,沒想到他還會親口試毒。 季凌霄想了想,拿過胡餅,咬了一個(gè)小小的半月痕跡。 “這些可都沒有要錢?!?/br> “嗯?” 季凌霄抬眼望去。 蕭葦?shù)溃骸暗曛魉坪跽J(rèn)得先生,不僅羊湯沒有要錢,還送了幾個(gè)胡餅?!?/br> 可是,這這具白忱的身體應(yīng)該沒有在長安認(rèn)識的人。 她小口小口咬著胡餅,含糊地問:“剛剛賀統(tǒng)領(lǐng)來的時(shí)候,你跑去了哪里?” 蕭葦夸張地抖了抖肩膀道:“我又不傻,為什么要等在那里被統(tǒng)領(lǐng)望見,你也是知道的,統(tǒng)領(lǐng)一向嚴(yán)厲,我可不想領(lǐng)罰?!?/br> 她笑道:“恐怕是別人罰只是痛苦一陣子,他罰是要人命吧?” 蕭葦唉聲嘆氣了一回,以為遇上了知音,在跟季凌霄說話的時(shí)候越發(fā)沒了顧忌。 “你不是該在太女身邊的嗎?太女回到長安了?” “我跟人換了,太女身邊另有一個(gè)阿六跟著,不過,他們走的那條路都是流民,恐怕來長安要晚一些?!?/br> 流民…… 季凌霄垂眸抿了一口羊湯。 無論是羊湯,還是胡餅味道都極好。 依著賈太師那貪婪的個(gè)性,若是被他嘗到了定然要將廚子擄進(jìn)府里去。 不過,送她這一餐的人到底是誰? 她捏著湯碗觀察著,身邊的蕭葦卻突然“咦”了一聲。 “怎么了?” 她一抬頭,正見不遠(yuǎn)處笑望著她的信安郡王。 她連忙上前幾步,作出熱切的模樣道:“郡王怎么會在此處?” 李明玨笑容未減道:“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阿忱,卻讓阿忱你失望了,還好今日出宮甚早,便想著來陪你逛逛?!?/br> 不,你不來我更開心。 “實(shí)在太麻煩阿玨了?!?/br> 她舉了舉手里的羊湯,笑嘻嘻道:“這是我剛買的,不如你來喝一口暖暖身子?” 蕭葦一驚,剛想要說:郡王殿下有潔癖,不如讓他再去買一碗,就只見信安郡王殿下捧起了碗輕輕抿了一口。 蕭葦?shù)难劬Χ家暨M(jìn)羊湯里了。 說好的潔癖呢? 季凌霄又將胡餅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要吃胡餅嗎?” 李明玨沒有接,只是伸長脖子,在她咬的月牙痕跡上又咬了一個(gè)大一些的月牙,他細(xì)細(xì)咀嚼,喉結(jié)起伏一下,將這口餅咽了下去。 他又喝了一口羊湯,才緩緩?fù)鲁鲆豢跓釟猓趦扇酥g彌散開。 “真好啊?!?/br> 他連聲音都透著一股輕松的暖意。 “好喝吧?真沒有想到居然能在一條小巷中找到這么好喝的羊湯?!?/br> “這是阿忱你的福氣?!?/br> “那能找到我的阿玨也是有福之人了?” 李明玨望著她,低聲道:“多虧了阿忱你。” 她開心地大笑起來。 他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轉(zhuǎn)回頭,一心一意望著笑容陽光爽朗的她。 蕭葦摸了摸胳膊,感覺現(xiàn)在這氣氛古怪的很,著實(shí)令他受不了。 “阿忱,想要去哪里看看?” “其實(shí)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奔玖柘雒掳汀?/br> 李明玨看向她。 “能夠讓賈太師之孫和武安侯之子爭鋒吃醋的女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 李明玨目光微沉。 她轉(zhuǎn)頭笑道:“阿玨,你難道都不好奇嗎?” 李明玨凝視了她一眼,輕聲道:“那我?guī)闳ァ!?/br> 若是能讓阿忱對女人感興趣,從此不再斷袖也是好的吧? 李明玨捏緊了手掌,心中卻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確信。 李明玨穿過幾條街巷,將她帶入坊中,在一門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