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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濃墨笑瞇瞇地在潔白的宣紙上寫東西。 夾雜著雨水的夜風(fēng)突然從敞開的窗戶襲進(jìn)來,一滴雨水落在上面,李神愛的“愛”字頓時(shí)被雨水暈開。 李瓊皺眉,不滿道:“雨下大了,去把窗關(guān)上。” 杜公公彎彎腰,立刻麻利兒地關(guān)上了窗戶。 可等窗戶關(guān)上了,李瓊又不知為何感覺有些發(fā)悶,心臟也跳的有些快。 他摸了摸心口,視線一落在那張紙上又忍不住蓄滿了溫柔。 “你來看看,朕這個(gè)禪位詔書寫的如何?”他招呼著杜公公。 杜公公一驚,慌張道:“陛下……” 李瓊抿唇道:“有什么好慌張的,這天下原本就是要留給阿奴的,早一日和晚一日又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可是……陛下該如何自處?” “如何自處?” 他望著跳動(dòng)的燭芯,眉眼低垂,柔聲道:“朕身體越來越差,若是留在宮中阿奴定然會為朕憂心,朕決定傳位給阿奴后,就到處走走,終老山野間也是不錯(cuò)的選擇。” 伺候了李瓊一輩子的杜公公如何不知道……自家陛下從小到大都未遠(yuǎn)離過長安,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都是為了太女殿下?都說葉落歸根,只有自己陛下上趕著遠(yuǎn)離故鄉(xiāng)。 杜公公低垂著頭,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淚。 李瓊兩手攥著那張紙,映著火光左看右看,充滿了期待。 “朕真想看到阿奴穿上龍袍,頭戴冠冕坐在寶座上的樣子,定然是美極了。” …… “是嗎?你真這樣想?” 站在廊下觀雨的崔歆轉(zhuǎn)過身子,對著慧心笑了笑,繼續(xù)道:“若論討殿下的歡心,我可真是愧不敢當(dāng),這些你該像郭先生學(xué)學(xué),殿下愛他的才,也愛他的忠心?!?/br> 坐在欄桿上的郭淮“嘿”了一聲,“我這是死皮賴臉地要跟著殿下,殿下心腸好,若說殿下最寵愛的莫過于唐先生了?!?/br> 正靠著欄桿喝酒的唐說一愣,詫異地指著自己,“我?” “言之有理,”崔歆啟唇道:“你嘴這般毒,殿下也從未怪過你,還不是很寵愛你?” 唐說被他說的心花怒放,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其實(shí),慧心你也備受殿下信任,若不然她也不會事事都帶著你了?!贝揿ч_解慧心,復(fù)又笑道:“我們都是太女殿下的賓客,都是要為太女殿下謀劃的,在這爭執(zhí)這些又有什么意思?不妨好好輔佐太女殿下,才能青史留名?!?/br> 唐說叼著杯子“哼哼”了兩聲,雙臂枕在腦后,悶聲悶氣道:“青史留名有什么意思,腌臜的官場……” 崔歆的是視線逡巡眾人一圈,低聲笑了起來:“似乎遇上了太女殿下之后,我們每個(gè)人原本要走的道路都打了個(gè)彎兒?!?/br> “諸位若是沒有遇上殿下都會在做什么?” 慧心雙手合十,這副樣子即便不說,眾人也知道他定是要與青燈古佛相伴一輩子了。 “我啊……”郭淮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笑道:“大概還是跟著太女殿下,誰讓我對殿下一見鐘情呢?不論多少次都是無法改變的。” 唐說道:“我大概會遠(yuǎn)離長安,到處走走,愛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受管制,清清白白?!?/br>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崔歆身上。 崔歆捻起落在欄桿上的一片濕漉漉的黃葉,笑道:“我大概還是那個(gè)崔家嫡子,是所有世家子弟典范,然后按部就班,毫無樂趣地讀書、論經(jīng)、彈琴、修禪……” 郭淮立刻發(fā)出鄙夷的聲音,唐說口中不客氣道:“忒那廝好不要臉?!?/br> 被他們逗得,崔歆忍不住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正在這時(shí)一陣琵琶聲飄來,像是游雨夜中的一尾魚。 “這琵琶曲好哀怨。”郭淮不滿蹙眉。 崔歆聽了一會兒才道:“砍柴人見山中二人下棋,便觀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斧頭卻爛了,回到家才知道這是彈指千年,早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所以此曲名為……” 天光一閃,“轟隆轟隆”的聲音接踵而至,他們到底也沒有聽清楚,這一曲琵琶究竟是何名字。 然而,世間真就物是人非了。 “頭兒,頭兒,頭兒!” 季凌霄猛地一個(gè)激靈,重新恢復(fù)了意識,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卻覺得自己要被人給搖晃散架了。 她一巴掌呼在了罪魁禍?zhǔn)椎哪樕?,怒道:“滾,別打擾本宮睡覺?!?/br> “哎?本宮!” 耳邊的聲音如同打雷一般,下一把她整個(gè)人就被抱了起來,頭朝下,被人使勁兒抖了抖。 “頭兒,你可別嚇我啊,你該不會是被魘住了吧!” “咳咳——” 她都快被他搖的口吐白沫了,可是那樣一雙大手又十分有勁兒,她根本掙脫不開,最重要的是這雙手她是半點(diǎn)也不熟悉。 季凌霄下意識地驚醒,睜開眼,卻正與男人□□之物面對著面。 “呃……” 她剛出了一口氣,那人就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立刻將她甩開,雙手捂著□□一蹦三尺高。 “頭頭頭兒!” 季凌霄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難受的脖子,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兒,她……好像沒穿衣服? 她睜開眼,低頭一看。 啊!啊??!啊啊??! 這是什么!她兩腿間的這是什么鬼! “頭兒?”那人似乎覺察到了自家頭兒的不對勁兒,便也顧不上保全自己的“清白”,快速地靠攏過去。 “你等等!” 季凌霄猛地抬頭,卻覺得眼前這人怎么看怎么熟悉。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啊?”那人也是一頭的霧水,他撓了撓頭發(fā),棱角分明的臉上還有水。 水? 季凌霄往周圍一看,那正有一個(gè)大池子,上面還冒著熱氣,像是一處天然的溫泉。 “頭兒,咱們在洗澡啊。” “洗!澡!” “沒錯(cuò),您好像不小心暈了過去,我就把您給晃醒了,”他撓了撓臉頰,“您是我們的山大王白忱啊。” 白忱?白大物? “嗯,你先轉(zhuǎn)過身子。” 他雖然不明所以,還是按照命令轉(zhuǎn)過了身子。 季凌霄望著自己兩腿之間那驢樣大的東西,顛了顛腳,那東西像是有彈性一般,軟綿綿的晃了晃,可是還有些沉兜兜的。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yàn),她甚至跳了兩下,聽到那東西“啪啪”打在肌膚上。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誰知手放上去,卻任何感覺。 這是壞掉了? 她猛地加大了手勁兒,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震碎耳膜的慘叫。 她再次睜開眼,卻被明晃晃的天光晃得流下了淚水。 “頭、頭兒?你、你哭了?我不痛的,一點(diǎn)都不痛?!?/br> 季凌霄伸手捂住眼睛,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