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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紙上寫了什么?” 季凌霄自然知道男人的小痛處, 便不點破,兩指夾著這張紙條遞到李斯年面前。 李斯年此時對雄性的本性簡直感到羞愧,都受傷了竟然還不忘向太女殿下“點頭致敬”,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有這么一個不知廉恥的身體。 他板起臉,仔細看向那一行字。 “……長安有變!” 季凌霄輕笑一聲,“居然比我還早知道,這給白忱傳信的人還當真厲害。” 李斯年沉下眼,想了一會兒,又猛地坐了起來,纏住傷口的白色帶子上隱有血跡冒出。 她立刻按住了他的雙肩,責怪道:“你慌什么?” 李斯年搖了搖頭,“這關系著大事,若是長安有人與白忱聯(lián)合,那很有可能還會有什么后招,咱們應該早作準備?!?/br> “有再多的后招也不可能了,”季凌霄看著自己圓潤的指甲尖兒,“那種毒見膚即化,現(xiàn)在咱們很有可能只會找到一具新鮮的尸骨?!?/br> “不過,趁著本宮在外,長安卻掀起了大事,很明顯是沖著本宮來的?!?/br> 季凌霄負手而立,神情冰冷,卻讓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李斯年嘆息:“陛下讓殿下攻打的是烏云山和美人泊兩處,現(xiàn)如今烏云山的戰(zhàn)場還未打掃完,便生了事端。若是殿下返回長安,定會有人參殿下違背圣旨之罪。” “若是不回,那恐怕會生更大的事端?!奔玖柘鲰樦脑捳f下去。 屋子里一時陷入了沉默。 季凌霄一抬頭突然看到案幾上放著幾個眼熟的草編的動物,想來這個房間是白忱的無疑。 她捏著案幾上的草編物看了看,她偶一轉(zhuǎn)頭,竟然抓住李斯年在偷看她。 被她抓住了視線,李斯年也不慌不忙,甚至對著她溫和的笑了笑,似乎無論她做出什么決定他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季凌霄捏著一只草編的豬無意識的一晃,小豬圓鼓鼓的肚子里突然傳來了“沙沙”聲響。 有什么東西! 她立即回身,用身上地小刀小心翼翼地割開了小豬肚子,那里面果然塞著一個小小的紙卷,將紙卷拉開,上面則留下一個個有力卻灑脫的字體,上面寫著“誓要查出南山起火真相”等字。 這是白忱的屋子,他為何要在這些東西里藏字條呢? 季凌霄疑惑地視線落在了案幾上另外幾個動物的身上,立刻就拿他們開了刀,果然,每個動物的肚子里都有一張紙條,寫著都是有關南山書院起火的事情,表達的都是白忱的憤慨之情。 難道誰世人指責了這么久,楚夫人恨了這么久的男人并非是真正的兇手?那真兇又究竟是何人,竟然下此狠手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將南山一脈盡數(shù)扼殺。 “殿下……殿下!” 她恍惚間回過神來,見到李斯年擔憂的視線,還安撫地朝他笑了笑。 李斯年身上滿是傷口,卻緩慢地移動到她的身邊,彎腰,將案幾上擺放的紙條一一掃過。 看罷,他扭頭,溫聲詢問:“殿下是后悔殺白忱了嗎?” 季凌霄搖頭,“他本就于江山社稷有礙,早晚是要死在本宮手里的,如今不過是早晚的差別,況且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若是沒有這魄力,自然也坐不穩(wěn)這個太女的位置?!?/br> 季凌霄口氣淡漠,神情無悲無喜,卻真真正正地有一股威嚴的煞氣升騰而起。 李斯年彎了彎眉眼,眼中的桃花在春風中搖動,“殿下,果然不一般?!?/br> “想必,殿下已經(jīng)想明白該如何去做了?” 她的手掌狠狠地壓向那只無辜的草編小豬,笑道:“本宮今晚就動身會長安?!?/br> “什么?”門口有人驚呼。 李斯年與季凌霄回神,見唐說、慧心聯(lián)袂而來,似乎要找他們商量什么事情。 “怎么了?” 唐說皺眉道:“白忱的殘部集結,朝美人泊方向逃竄,估計是要去投奔羅璋了。” “沒在天牢里見到裴諳,看鐵索斷裂的情況來看,是被人砍斷,有人救走了裴諳。”慧心低聲道。 李斯年望了季凌霄一眼,見她沒有改變決定的意思,便發(fā)布命令道:“命人迅速打掃戰(zhàn)場,休整一日后,我們直奔美人泊?!?/br> “咳咳……”低啞的咳嗽聲響起,楊安拖著纏綿的病體而來,宛若踏在云上,走在風里,搖搖欲墜間卻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流瀟灑味道。 老師到來,季凌霄下意識站直了身體,還要去扶楊安,楊安避開了她的手。 李斯年望著楊安笑,眼底的神色卻有些不好看。 楊安心中暗嘆:又一個傻子淪陷了,這位大周的太女殿下的的確確是個妖物。 到了烏云山處,楊安的身體就越來越差,所以這些計策什么的他全都未參與其中。 雖然楊安是有正當理由的,季凌霄卻隱隱覺得,他有幾分消極怠工的意思。 “適才,我好像聽你們說一日之后就要直奔美人泊?”楊安望向李斯年:“怠軍如何能勝?這點李將軍不會不知道吧?可不要一時熱血上腦?!?/br> 這話說的有些不客氣,但是,李斯年知道他是恨自己不爭氣,楊安本就對太女心懷不滿,看到李將軍能夠出這等昏招,自然都算在了太女的蠱惑上。 李斯年暗暗朝楊安搖了搖頭,示意有些話等兩人私下再說。 楊安側過頭,細長的手指揉著太陽xue,閉著眼睛輕聲道:“白忱和裴諳兩人都逃了出去?” 季凌霄輕咳了一聲,似乎在向誰示意。 “沒有,兩人皆亡?!?/br> 阿九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冷淡地說道。 楊安沉吟片刻,“那你們?yōu)楹稳绱舜颐s向美人泊,莫非……” 他手指微屈,扣了扣自己的下巴,輕聲道:“我明白了?!?/br> “是長安出了什么事情吧?” 果然,不愧是被李瓊推崇備至的楊安。 “那老師能猜到長安發(fā)生的事情是什么嗎?” 楊安冷淡地瞥了季凌霄一眼,“上趕著在太女殿下不在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若是**,那目的不是昭然若揭了嗎?” 季凌霄嘆息一聲。 楊安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自知自己并非是太女的人,便打算避嫌離開。 季凌霄快速上前幾步,朝楊安執(zhí)弟子禮,“求老師賜教。” 楊安站在門口微微側身,眉飛入鬢,神情淡漠,“既然你稱呼我一聲老師,我便說一些,聽不聽是殿下的事情?!?/br> 他望著夜空中的明月,低聲道:“別忙著回,若不是大事,陛下都會為殿下擺平,現(xiàn)在殿下更應該注意的則是……” 他的嘴快速地動了一下,只有季凌霄聽清他口中的話。 直至楊安離去,她還愣在門口,想著楊安所說。 ——“殿下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