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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地笑了笑,“請先生賜教?!?/br> “烏云山有條小路,那里也少有人看管,從這里摸上山,你們便可以將烏云山的匪患一包打盡!”他越說越激動,整張臉扭曲著宛若厲鬼。 “本宮又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呢?” “呵,連這點膽都沒有還帶什么軍?” 季凌霄沒有說話。 楚夫人仰著頭,輕聲道:“我是青山書院山長之子,是白忱放火燒的書院?!?/br> 他的語氣里翻滾著血海深仇,牙齒緊緊咬在一處,就像是恨不得從白忱的身上撕下一塊rou來一樣。 “既然是仇敵,他為何又如此照顧你?!?/br> 楚夫人扭過頭,笑容依舊鬼氣,“還不就是因為我是唯一知道青山書院財富的人?” 季凌霄霎時明白,青山書院所謂的財富不是指金錢上的,而是那些知識上的,若是書中真的有黃金屋,那青山書院便富可敵國;若是書中真有顏如玉,那情深書院可就堪成她的后宮了……呸,她在瞎想些什么啊。 季凌霄目光流轉(zhuǎn),未置可否。 楚夫人艱難地伸出自己如柴的手臂,輕輕一拉床邊垂下的一根流蘇絡(luò)子,“啪嗒”一聲清響,一個小抽屜從床頭彈了出來。 “地圖就在這里,若是憑這個你們還不將他們?nèi)珨?shù)誅殺,可真不如回家?guī)Ш⒆尤??!?/br> 季凌霄想了想,便徑直伸手去拿。 “你倒不怕我下毒?” 季凌霄將那地圖揣進(jìn)懷中,笑吟吟道:“我倒是覺得楚先生害怕我死了,完不成先生的夙愿了?!?/br> 楚夫人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已經(jīng)死去。 她知道這是他在催促自己離開,季凌霄也沒有多留,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只是她沒有看見,在她離開后,楚夫人側(cè)頭望來的視線,以及他從枕頭下摸出來的一個翠色小瓶。 一見季凌霄出來,唐說和慧心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圍住了她。 季凌霄捏著自己的衣襟,偷偷露出地圖一角,口中道:“小心被白忱看出什么來,咱們快撤?!?/br> “你!你還是不是女人了!” 唐說非但看到了地圖,還看到了她石榴紅的肚兜,立刻慌得不能自己,手忙腳亂地就想要伸手幫他將衣襟遮好,結(jié)果,手都伸到一半了,才又想到自己作出這番舉動實在是與登徒子無異! “噗嗤?!?/br> 唐說扭頭瞪著慧心,他居然被一個和尚給嘲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還不是臉頰通紅! 三人快速通過雨霧回廊,又回到了前院。 慧心拉著她停下了腳步,季凌霄立刻會意,她推了慧心一把,自己則扭身將唐說按在了柱子上。 唐說:“……” 感覺自己好像總是被太女強(qiáng)推。 慧心低垂著眉眼,雨霧在他的睫毛上凝結(jié)成水珠。 白忱和裴諳轉(zhuǎn)過拐角正好就見到了這一幕。 季凌霄驚呼一聲,立刻背過身子,作出整理儀容的動作,唐說則面色平靜地重新站直身體。 慧心不愧為“慧心”,立刻單手捂住嘴,單薄的背影立于凄涼的雨夜中。 裴諳心中一痛,憐惜不已,也對放~蕩的人~妻越發(fā)沒了好感。 果然,這些女人都是不守婦道的,唯有她是不一樣的。 裴諳上前一步,壓低嗓音道:“小娘子怎么在外面?小心著涼?!?/br> 白忱狐疑的視線掃過幾人,突然,摸著后腦勺大笑起來,那副爽朗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他竟是楚夫人口中那位殺人兇手。 “你們幾個怎么全都在外面啊,哈哈,這宅子據(jù)說還鬧鬼,可別被嚇到了?!?/br> 季凌霄驚叫一聲,就要窩進(jìn)唐說的懷中,唐說則下意識圈住了她的腰。 裴諳臉上鄙夷的神色越發(fā)不加掩飾了。 白忱倒是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贊賞道:“真是性情中人?!?/br> “頭兒!”裴諳不爽。 白忱聳了聳肩,整個人更加放松了,他咧著白花花的牙齒道:“原本見李郎雖然笑著,可骨子里透著正經(jīng)我就不太爽了,沒想到他的身邊竟然還有此等性情中人?!?/br> 季凌霄覺得他實在肆意妄為的緊,而且看法也有些古怪,倒是有幾分意思。 “你們誤會了?!碧普f硬邦邦地丟下一句話便板著臉,努力做個正直的賬房,可是在白忱和裴諳眼中他早就成了偷偷摸摸與主母偷情的賬房先生了。 “咦?你們怎么都聚在這里?”李斯年從白忱背后的方向走來,可是越是走近,他就越是發(fā)現(xiàn)眼前這幾人,看他的眼神古怪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也不去追究。 “娘子,我從廚房做了些吃食過來,你早些用過之后,便就寢吧?!?/br> “麻煩郎君了?!?/br> 季凌霄甜甜蜜蜜地投奔向他,挽住了他的手。 兩人走過拐角,李斯年突然道:“你又干了什么壞事兒?” 季凌霄則笑瞇瞇地捉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你摸摸就知道了?!?/br> 李斯年凝望著,雙眸宛如雨中倦怠的桃花,有一種**的溫柔,他笑了笑,眼角的細(xì)紋卻猶如花蕊一般吐露著屬于成年男人的芳香,即便他被一個美艷的女人捉住手去按在那溫香軟玉處,似乎也不能讓他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眼眸產(chǎn)生一絲波動。 季凌霄有些失望地松開了手。 “我知道了?!本拖裨诮o小孩子分糖吃一般,柔聲道:“你真的很厲害?!?/br> 他顯然已經(jīng)感覺到藏在她懷里的是什么了。 “我說……”白忱追上來,聲音卻憋回嗓子里,隨后跟上的幾人也看到了如此曖昧的一幕,自然而然的,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站在最后的唐說身上。 被人同情的眼神再次重演。 唐說:“……” 雖然,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但是仍然很不爽啊。 鬧劇過后,幾人各自回屋休息,因為知道屋子里有可以偷聽的裝置,季凌霄等人便沒多說什么,只是在分席而睡的時候,太女殿下睡覺的位置產(chǎn)生了分歧。 慧心一臉純粹無辜,卻偷偷將自己的枕席與太女拉近。 “哈?你居然是修佛的?”本就心情不爽的唐說更加毫不客氣地嘲諷:“我看修魔都沒你這么心術(shù)不正。” 慧心不緊不慢淡淡道:“心中有什么看別人便是什么。” 唐說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真是小瞧了他,什么和尚大師,不過是覬覦太女殿下美貌的宵小之徒而已。 慧心湛然一笑,他本就生的唇紅齒白,抹上胭脂后就越發(fā)的楚楚動人了,這么一笑當(dāng)即就把季凌霄迷得是五迷三道,也把唐說氣個半死。 ——這小子居然學(xué)壞了。 “我先睡了?!崩钏鼓陮⒄硐系眠h(yuǎn)遠(yuǎn)的,合衣躺下后沒一會兒便睡著了,就好像這地兒不是什么敵人巢xue,而是他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