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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 是以榮總管抱來了花瓶,才發(fā)現(xiàn)那么多的花枝擠在一個瓶子里擠成了一個繡球花,頓時頭重腳輕,哪哪都不合適。 “殿下要插花么?”白素鍥而不舍地在劉榮跟前刷存在感,娉娉裊裊地端著茶點來了。 劉榮示意抱著花瓶的榮祿把花拿去澆水,他才是對白素道,“你到書房里來?!闭Z氣很是溫和,說完自己當(dāng)先走了。 莫名受了殿下一日冷待的白素雀躍起來,殿下心里總是有她的。她腳步輕快地跟隨著劉榮進(jìn)了書房,哪知當(dāng)頭就得了劉榮一句,“白素,你可愿嫁人?” 白素的臉頓時白了。 幾個院子之隔的內(nèi)院里,顧容安剛起床,坐在軟榻上喝雪梨燕窩羹。 為了透亮,屋子里層層的紗幔都挽了起來,糊著碧紗的花窗半開著,微涼的秋風(fēng)帶著甜蜜的木樨香就飄了進(jìn)來,吹散了一室旖旎的味道。 她臉還有些潮紅,身子骨酸軟得很,卻又有種格外的滿足的酥軟從骨子里透出來,讓她一想起來就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阿七安靜地坐在榻旁的月牙凳上為顧容安一會要繡的另一匹奔馬圖分線,因是以小紅為藍(lán)圖,阿七分的線就都是深深淺淺的紅,一眼看去喜慶得很。 主仆兩個相處得宜,外頭杏兒得了白素進(jìn)了太子書房的消息,糾結(jié)得冒了一頭汗。然在門口徘徊了半晌,總不見阿七出來,她只得鼓起來勇氣,進(jìn)了太子妃內(nèi)室。 “杏兒?”阿七見她進(jìn)來很有些詫異。 杏兒半點不磨蹭,給太子妃請了安,就道,“娘娘,奴婢聽說白素去了殿下的書房?!彼D了頓,繼續(xù)道,“已經(jīng)去了小半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br> 小半個時辰足夠做很多事了。杏兒很為自己新認(rèn)的主人著急,就連阿七都有點擔(dān)憂地看著顧容安。 目光中心,顧容安淡定地喝完了最后一勺子燕窩羹,才是放下了碗,“阿七,我要梳妝?!?/br> 她并不擔(dān)心劉榮會做什么,只是她自己的男人被人覬覦了,有點生氣。這個白素,她不發(fā)威就當(dāng)她是病貓么?sao.擾她的男人還上癮了! 開妝鏡,點絳唇,理云鬢,鏡中美人鮮妍如花。 阿七立在顧容安身后,往她發(fā)上插了幾支金釵花鈿,猶嫌不夠,又尋了支嵌寶蝶戀花步搖想要給她插上去。 “不要戴這個,用這支,”顧容安從單獨的一個首飾盒子里拿出一枚桃花釵。 這支釵是公主的愛物,阿七見了也覺得更好,就穩(wěn)穩(wěn)地給她戴在了頭上。 換了一身戰(zhàn)袍的顧容安就帶著阿七杏兒,浩浩蕩蕩地往劉榮的書房去了。 她到的時候,榮祿和多喜都站在廊檐下守著房門。而書房門緊閉,看起來就像里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一樣。 榮祿師徒冷不丁看見本該在內(nèi)院的太子妃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走來,嚇得一跳,他們也不清楚屋子里殿下和白素是個什么情形啊,都進(jìn)去了小一刻了,要是干了什么,正好給太子妃抓個現(xiàn)行。 兩人深吸一口氣,就想提高了聲音給太子妃請安。 “不要作聲,”顧容安趕在了兩人發(fā)生前舉著鞭子道。 瞧著太子妃手里的鞭子,兩人乖乖把那個口氣憋回去了,榮祿小聲道,“娘娘怎么來了?” “本宮怎么就不能來了?”顧容安似笑非笑地掃了勤勤懇懇給劉榮站崗的榮總管師徒,徑直走到緊閉的門前。她把耳朵貼上去聽里頭的動靜,只聽到了女子嚶嚶的哭訴聲,顯然她來得正是時候。 “殿下,奴婢一心只想著伺候您一輩子,求您不要趕奴婢走,”白素一開始是被太子讓她嫁人的噩耗打懵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一口否決了太子殿下口中所謂的青年才俊們。 旁人再好,又怎么能及得上太子呢,那年的游方道人可是說了她命中富貴,有貴婿的!哪個貴婿能貴得過太子殿下,她以后可是要當(dāng)娘娘的! “奴婢的母親走了,兄長也不在了,奴婢就只有殿下了啊,”白素跪在地上,哭訴聲聲如杜鵑啼血,眼中淚光閃爍,看起來楚楚可憐。 劉榮聽到乳母和白闕,不免心中一軟,“我視你如妹,你嫁了人并不會有如何改變。” “可,奴婢并不想當(dāng)?shù)钕碌膍eimei啊,”白素找到了關(guān)節(jié),急忙表白,“奴婢自小就聽母親說起殿下,從小就對殿下心懷向往,進(jìn)了督府以后,奴婢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心意?!?/br> “求殿下成全,奴婢只要能夠留在殿下身邊就足夠了,不敢奢求名分,也不會讓太子妃娘娘知道的?!卑姿剡@話十分的委曲求全了。 貼著耳朵聽墻角的顧容安冷笑,一腳踹開了門,哐當(dāng)好大一聲響。 她提著鞭子走進(jìn)去,笑盈盈地望著驚慌的白素,“可惜本宮已經(jīng)知道了?!?/br> 劉榮笑看吃醋的顧容安一眼,把拒絕的話說完,“我意已決,你若是不愿意嫁人就去紫薇觀修行吧?!?/br> 紫微觀是女子修行的道觀,洛陽城中富貴人家的女眷若是想要去道觀清修靜養(yǎng),都會選擇去紫薇觀,清修條件十分不錯。 可再不錯也是道觀,白素知道太子說一不二,又是當(dāng)著太子妃鞭子的面,她不敢再說,只凄楚纏綿地望了劉榮一眼,柔弱無助地告退了。 “嘖嘖,真是我見猶憐呢,”顧容安笑著嗔一眼劉榮,“還說我胡亂吃醋,可讓我逮著了罷?” 劉榮看出來她沒有生氣,也沒有誤會,厚著臉皮迎上去,告饒,“是我的錯,誰讓別的女子在我眼中都是一個樣呢,我自然是分辨不出來她的心思?!彼刹桓以陬櫲莅哺罢f什么把白素當(dāng)meimei的話了,他把她當(dāng)meimei,可她卻想睡他,這就很尷尬了。 “看在你誠心認(rèn)錯的份上,這回饒過你,”顧容安也不是非要抓著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就不放,很大度地原諒了他。 劉榮誠心誠意地,“安安,你真是十分體貼大度,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啊?!?/br> 顧容安不客氣地收了他的表揚,也回敬他,“茂郎你也是寬容大度,誠懇可靠,得夫如此三生有幸?!?/br> 互夸的夫妻倆看看對方,傻乎乎地笑起來,坦然接受了對方的真心實意的贊美,因為他們自己確實是貼體大度又忠誠可靠的最佳愛侶啊。 看著看著,是劉榮最先動的手,伸手把她攬在了懷里,微微低頭就能聞見她發(fā)上淡雅的清香,還能看見那支定情的桃花釵。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她微仰起臉看他,薔薇色的嘴唇上噙著朵笑意,像花兒一樣嬌滴滴又十分可愛。書房向著墻的窗戶開著,窗下的水池子里有粼粼的波光映進(jìn)來,那清凌凌的水色似乎映在了她明亮的眼眸了,水汪汪地,盛滿盈盈的笑意,眼波流動間勾魂奪魄。 “安安你真好,”劉榮說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