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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說話,汪洋只有一句沒一句的應(yīng)著,時不時就走神望著窗外發(fā)呆。二木看自己眼神的殺傷力基本是負值,便也不費那個勁了,恰好高舜說得話題探問汪洋為什么就想到了南下G市,什么原因促使的,到了G市之后又怎么輾轉(zhuǎn)著被拉進了這么一個坑里。正是二木也想知道的,從頭到尾他對所有事情都一知半解,汪洋到底因為啥進去的,高舜又怎么把他撈出來的,他都沒弄清楚過,可別提多撓心撓肺了。于是聽著聽著,他便也興致勃勃地扭著腦袋加入追問汪洋的行列中,時不時還替高舜問兩句他不好直接問的話。高舜倒樂得便利,因為汪洋對他還是冷冷淡淡的,不知道是那股別扭勁兒沒下去,還是因為那晚他說得那句話自己沒放在心上,讓他又生出了新的別扭勁兒,反正,他現(xiàn)在不愿意多搭理高舜。而二木問得幾乎話里,汪洋總還是會答上兩句的。高舜也很有耐心地在一邊聽,只偶爾開口引導(dǎo)這二木朝他想知道的事情上問幾句外,基本也就不開口,只看著兩人隔著椅背瞎聊。二木問得很多,好奇心重啊,沒辦法。但是汪洋答得上來的很少,或者說,汪洋自己可能也還比較稀里糊涂。下G市這念頭他早就有了。還是初三畢業(yè)那會兒,有一回兒,他在家里鬧了一場后,出門瞎晃悠時,聽家附近的幾個社會小青年說的,說G市這兩年發(fā)展好,遍地是金銀,只要狠得下心,來這里混兩年就能出頭。他當時也就在旁邊聽了一耳朵,事后并沒有往心里去,但是四處游晃的時候,難免因為對這個地點熟悉,時不時只要聽到說這個地兒事情的,他就會下意識地多聽一點。有段時間,他經(jīng)常逗留的幾個小公園燒烤攤上,也能看到一些帶著五大三粗金鏈子的男人們在說從G市回來后怎樣怎樣的。時間久了,與家里鬧得最兇的時候,汪洋一度會生出這個想法,什么時候?qū)嵲诖舨幌氯チ耍腿市混一段時間。等發(fā)達了,回來弄死那一家四口之類的。但是后來也一直沒成行,直到這次暑假,回家鬧得比較大,抄起一把椅子,要砸他那后媽的,結(jié)果被他那雙胞胎弟弟給擋了一下,砸到他那弟弟的肩膀上去了,把汪洋老頭氣得半死,下了狠手打他。汪洋硬是一聲不吭地抗了下來,被打完了后,他挺著脊梁出了門,結(jié)果走出沒幾步,倒在鄰居家門口了。鄰居家與汪洋家住了也有好幾年了,知道汪洋家情況,本來都懶得管他這事兒。但是看汪洋昏倒在她家地界了,也不好不管不問,打了個急救電話把汪洋送醫(yī)院去了后,還特地上汪洋家敲門打招呼,結(jié)果一家四口一聽是跟汪洋有關(guān),直接說,這小子以后死了也不關(guān)他們的事兒,讓鄰居們以后別拿著小子的事兒來煩他們。如此這般,汪洋在醫(yī)院里蘇醒后,第一次將南下去G市的念頭給付諸行動了。來了G市之后的事情,汪洋就說得更含糊了。如果只有二木在,汪洋可能還愿意吹一把,畢竟在汪洋這年紀一個人南下跑這么遠,還攪進了這么一灘渾水里,怎么聽怎么有股勇猛的黑道風(fēng)云的味道。但一看到高舜眨著那雙越發(fā)深沉的眼眸聽他講話時,汪洋就不想提起這事兒了,在高舜面前,這可稱不得是什么長臉的事兒,更何況,他怎么出來的,他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他不提,二木覺得有些可惜,高舜也不想多問。他想知道的東西差不多也摸清了,別看汪洋見天兒橫得跟狼崽子似的,從小童年過得就不怎么好,又是在寄宿學(xué)校里長大的,回家也就顧著跟那娘三兒斗了,一沒社會經(jīng)驗,二沒幾道心眼,一下火車被人拐去做小流氓根本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骸?/br>只能慶幸好歹他不算太笨,真正沾血的事情沒干,不然就算這次能撈出來,高舜覺得自己也會打折他兩條腿。本來也不是長臉的事,自然不想多提。聽到后半截,窗外的夜幕越發(fā)深沉,車子上了高速,行駛得很平穩(wěn)。高舜慢慢覺得有些困,左右他想知道的東西都已經(jīng)知道個七七八八了,其他不管什么事兒肯定得等回去才能開始,索性就靠在了椅背上打起了盹。幾乎是高舜意識剛一迷糊,汪洋就扭頭看了他一眼,說話聲音立即降了下來,連帶著還示意二木聲音小一點。二木瞅了高舜一眼后,心領(lǐng)神會地點頭,聲音立即輕了下來:舜哥鐵血真漢子,兩天兩夜沒合過眼,剛剛一點看不出來倦意。汪洋聞言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高舜,扭扭脖子,說不出的一股別扭勁兒,他看二木:兩天兩夜沒睡?說到這個,二木又來了勁,可不是,我看舜哥對你是真好,比你老頭好幾百倍。我去你老頭家,你那后媽挑撥兩句,他就趕我走。我在舜哥家門口等了兩天,他風(fēng)塵仆仆剛回來,一聽你出事兒,二話沒說就包了輛車帶著我過來了。車上那一夜基本沒合眼,一直在翻個什么文件,下了車就各種忙,昨夜也沒回來,不知道在哪跑關(guān)系,估計也沒睡,今晌我一開門,你就跟他一塊兒回來了。汪洋聽了,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干巴巴地應(yīng)了一聲:哦。兄弟做這份上,你就這反應(yīng)???二木有些不滿,趕明兒我也認舜哥做大哥,讓他也照應(yīng)照應(yīng)我這個小弟。汪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嘴一張,就不客氣的拆臺滾你媽蛋,你當年抱著我大腿求著我給你做老大時,可說好一輩子只認我一個老大的,這才多久就變卦。就你這樣,誰能要你做小弟?二木嘿嘿兩聲,那舜哥是你老大,你是我老大,我怎么也算是小弟的小弟。那舜哥也是我大老大了。嘿嘿,反正不管怎么樣,我不虧。說著,還得意地搖了搖頭。汪洋看他那副平白比人矮了幾輩還覺得自己賺到了,都替他羞恥數(shù)學(xué)沒學(xué)好。忽然車子微微顛簸了一下,本來筆挺挺靠著椅背睡覺的高舜朝汪洋這邊斜了幾分,因為他比汪洋高出不少,這么一傾斜后,腦袋挨不著靠,只肩膀碰到了汪洋的肩膀。脖子那塊僵硬地彎著,看得人都替他酸。但汪洋卻因為高舜貼上來的肩膀變得整個人莫名僵硬,一動不動,想把他推回去吧,好像又有些舍不得,想就這么著吧,又替高舜累得慌。還是二木忽然開口:你趕緊把我大老大上半身放平到你腿上睡吧,這么個姿勢,睡得人多難受??!大老大照了你這么一回兒,你給他當回枕頭太應(yīng)該了!汪洋怔了一下,卻沒有多少掙扎,順勢扶著高舜,將他上本身放平,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而后還瞥了二木一眼,發(fā)現(xiàn)二木一點就該如此的表情,心里有些堵,又有些歡喜。隨著時間的推移,高速路上越發(f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