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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高舜聽了想笑,其實做孤兒,高舜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有沒有監(jiān)護人對他來說根本沒差別,因為從上輩子起,龔越就已經(jīng)習慣做個孤兒了。但,最后高舜還是迎來了自己現(xiàn)在的姑姑,在社工的引導下,整個會面完成得還算順利,除了高舜表現(xiàn)出來的超常的成熟和沉默外,幾乎沒有任何人覺得這次的會面不夠完美。給了高舜三四天的時間適應后,社工安排他跟著他現(xiàn)在的姑姑回到家中,這三四天的適應,和每日一見,讓他發(fā)現(xiàn)他這個便宜姑姑好像沒有他想得那么齷齪,或者說,雖然這個姑姑是因為血緣親疏的緣故不得不收留他到十八歲,但是倒也沒有帶著偽善的面具,一開始,這位姑姑和姑父便私下里向高舜明示,她只能收留他到十八歲,讓他自己早作打算。這個便宜姑姑家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家,姑父和姑姑都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靠自己能力在市區(qū)買下了一間不到九十平米的房子,一家三口住是剛剛好,但是多出他這樣一個孩子卻十分擁擠。他的到來,顯然只能得到入住書房的權(quán)力。索性書房也不算特別小,擺下一張行軍床的空間還是有的。第一天高舜只和自己的姑父一家見了一面,然后共享了一頓晚餐,就各自洗漱睡去,整個過程中高舜都表現(xiàn)得都異常沉默,幾乎不主動找話題,更不會提起自己過世的父母和自己曾經(jīng)的往事。姑姑一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詫異,高舜在心中思量,估計社工已經(jīng)把自己的現(xiàn)狀和姑姑一家說過了,包括那個創(chuàng)傷后遺癥所造成的失憶。睡在書房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以及這樣一張簡陋的床上,本應該失眠的高舜,卻睡得異常安穩(wěn),也許是因為所有的精力都已經(jīng)在對新生的接受和否定中消耗殆盡了。第二天天際剛剛擦亮時,他就習慣性地睜眼,醒來怔忪了一會后,才一點點想起自己這幾個月來的遭遇,他死了又活了,只是,不再是原來的他了。就這段時間的生活來看,他對自己這具新身體幾乎沒有任何不適應,而原本的龔越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但原本的高舜到哪去了,他還真說不好。可是他心里又隱隱有一個想法如果不是他來到了高舜身體里,也許高舜就真的要做一個植物人,靠機器永遠地呼吸下去,再也醒不來。所以他在高舜的身體里醒來,現(xiàn)在的他就是高舜,高舜就是他。這么賦予哲學命題式的結(jié)論,讓高舜心中為自己突然展現(xiàn)的高智商感嘆。既然他以高舜身份活下來了,就不得不以高舜的角度去想他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了,也不知是走運還是倒霉,新生之后,他依舊做了孤兒,暫住在一個并不情愿收留他的親戚家中,從法律層面來說,需要到十八周歲。而現(xiàn)在的他手中握有他作為龔越和高舜兩個身份的資產(chǎn),兩廂相加,即便他沒有任何收入,也差不多也足夠他安心生活個六七年不愁。所以,一晚的修整后,大腦重新清明運轉(zhuǎn)起來的高舜,幾乎是立刻就做了個決定不能依賴任何人,搬出去,獨立。想到就做一向是高舜的行動準則。一周后,高舜在一處老社區(qū)前找到一套五十平米的小公寓樓,與房東簽訂協(xié)議交了一年房租,然后又里外將屋子給收拾了一遍后,他才將自己的這一決定對姑姑一家全盤托出。便宜姑姑雖然詫異,但和姑父對視一眼,倒并沒有急著反對。只象征性地挽留了兩句,在得知高舜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這件事放在這里說,只是通知他們而不是與他們商量后,她便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只說起另外一件事。上學?高舜不禁微微提高了音調(diào)。嗯,你下一周就要開學了,本來看你最近早出晚歸的,以為你沒想起來,沒想到你連房子都租好了,看來上學的準備也弄差不多了,我和你姑父就不再多事了高姑姑對高舜的這份異樣有些詫異。這個孩子連自己獨住這么大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怎么說起上學卻是這個反應?高姑姑有些想不透。我上幾年級了?高舜頓了一會兒,忽然問。高一。高姑姑說道,表情有些奇怪地看著高舜,就是因為你考上了一中宏志班,你爸才帶著你們一家三口出去旅游的,誰知道咳咳!姑父重重一咳,引開高姑姑的注意力,然后他才說道:不過幸好當時就給你辦了一年的休學,你今年進去剛好可以跟這一屆的一起念書,事情我打聽過了,重點班的名額也照舊給你留著。高舜抬眼看了看兩人,終于確認,他們說得是真的。最讓人額頭青筋跳起的是,他不但進了本市最好的中學,同時進得還是所謂的重點班,這在他前世看來,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看來,這具身體的元身,不但身體素質(zhì)潛能高,連智商都高人一等。可他現(xiàn)在不是原主了,那點智商他還能繼續(xù)用嗎?第三章開學日當天,高舜背著一摞子書來到學校。高舜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楚姓女人,據(jù)說這是她帶的第四屆重點班了,是個經(jīng)驗和臉上皺紋一樣多的嚴肅老教師。高舜一出現(xiàn),她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其他事情也沒問,就提了兩句注意身體,然后就直接讓高舜先自己去找高一一班的教室安分坐著,有什么事等開班會時統(tǒng)一說。高舜背著書包從辦公室走出來時,心里發(fā)虛得緊,他何止修學了一年,他是前后將近十二年都沒摸過課本了。當他現(xiàn)在的班主任提到基礎(chǔ)知識的一剎那,高舜都覺得自己腦中完全一片空白,不該記得的,該記得的,他統(tǒng)統(tǒng)不記得。心虛的同時,高舜已經(jīng)走到了班級,他朝上看了一眼門框左邊懸著的班級標牌,打了個噴嚏,走進了教室。教室已經(jīng)坐了三分之二滿了,而且基本都是前排座被坐完,高舜背著書包,在一片仰視的目光中,走到班級最角落的地方坐下了。剛到位子上,前排一個頗為機靈的瘦猴一樣的男生就回過頭來跟他打招呼,嘿,兄弟,我叫屈震,屈原的屈,震撼的震,總體來說,就是如屈原一般震撼世界。你叫什么?高舜抬頭看了看自己面前這個少年,被這個年紀的孩子以這種口吻稱兄道弟,高舜覺得有些稀奇,他慢慢將書本都拿到桌子上,頭也不抬地回道:高舜。高舜?對方猛地音量拔高幾度,惹得全班眼光都朝他看來,以一種了然而好奇的眼神悄悄審視他。高舜被這一群眼神盯得頭皮發(fā)麻,尤其是每個人都想像觀看稀有動物一般來看他,但又拙劣地故作不經(jīng)意地掃過來,更是讓他心里毛得緊。在全班的仰視中,屈震這才反應過來,唰地一下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