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季羽看到他前不情愿卻不得不走掉了。

他想得投入，手上機械動作著，翻炒和電話的聲音充斥著他的耳邊，完全沒注意其他動靜，一只手伸過來關(guān)火，還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就摟住了他。

季羽一下樓又聽到電話聲，很有耐心的聽到一大半再過去，剛要親涂思遠就被掙脫開。

涂思遠一下想起季羽昨天晚上說不介意讓韓渭在下次打電話來的時候聽到更多聲音，莫名有些期待，鑒于他不能真的讓對方聽到，不得不從季羽懷里掙脫掛斷電話，盛了粥和菜讓季羽趕緊吃飯。

季羽認(rèn)為涂思遠昨天沒接到電話，今天特地早起去接，做飯不是借口就是順帶著給他做的，他一來還掛斷，坐在桌旁一句話不說。

涂思遠自己動筷子前先給季羽夾菜吃，季羽瞟了一眼：“你炒菜的時候分心了，看起來就很難吃?！彼畔虏四蒙孜辜居鸷戎?，喂了小半碗季羽抓過勺子：“我自己有手?！彼贿吅戎嘁贿呁低悼醇居穑钡郊居鸢岩煌胫嗪韧?。

涂思遠放了碗碟到洗碗機里，從口袋里拿出一管藥膏：“我給你上藥。”

“順便買的？”季羽問。

“我為了買它才出去的?！蓖克歼h立馬拉住季羽的手不讓他掙開。

季羽看了一眼沙發(fā)：“去那邊?！?/br>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涂思遠輕輕把藥膏抹在季羽左手背，季羽手一抖，倒吸一口涼氣：“疼。”

涂思遠又?jǐn)D出一點藥膏，手上動作更輕柔些：“現(xiàn)在呢？”

季羽瞄了一眼茶幾：“不用擠了?！?/br>
涂思遠放下藥膏，低頭繼續(xù)給季羽上藥，只不過是摸個手背，他都有點心緒不寧。

季羽在這個時候突然笑了起來：“涂思遠，剛才沒制造出來更多聲音，你是不是很失望??？”

這個問題讓涂思遠措手不及，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季羽已經(jīng)一把把他推倒在沙發(fā)上。

“你知道我為什么特別討厭舊沙發(fā)嗎？因為我一看到它就會想到你跟別人在那上床的場景?！奔居鹳N在涂思遠耳邊說，“我早就看它不順眼了，所以把其他家具也都換了一遍。現(xiàn)在開始，所有的都只能跟我。”

涂思遠內(nèi)心恨不得季羽直接進入正題，想摟住季羽脖子直接親上去，季羽按住那雙不安分的手，先吻住了他。

他們后來回到樓上，打算睡一覺之后再吃午飯。

“還是床上比較暖和，”涂思遠抓著被子，假裝不經(jīng)意看到季羽的腿，“小羽，你腿上是怎么弄的？”

“你剛才被我撞昏頭了?！奔居饟屵^被蓋到腿上。

涂思遠握住季羽的手：“我昨天搬你的時候看到的。”

“高三的時候紋的，很疼就只洗掉了一半?！奔居鹫f。

“現(xiàn)在還疼嗎？”

季羽神色十分委屈：“疼?！?/br>
“那我?guī)湍闳嗳啵俊蓖克歼h承認(rèn)自己目的不純，又靠近了一點。

“這可是你說的?！奔居鸱次兆⊥克歼h的手。

下午吃完飯，季羽看向涂思遠：“我學(xué)弟一會有事要跟我視頻，”他停頓一會，“你跟我一起吧?！?/br>
涂思遠看了一眼界面，和對面的人同時愣住，季羽輕輕碰碰他：“怎么了？”

對面的人先開口：“我見過他。”

“那真是很巧。”季羽笑了笑開始話題。

涂思遠在旁邊沒再說話，他看對方穿著的衣服有些眼熟，想起來季羽也有一件同樣的，隱約猜到了他不想確認(rèn)的一個事實。

結(jié)束通話后季羽看著涂思遠，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你又偷看我。”

涂思遠后來還到籃球場偷偷看季羽，總能在球場邊見到一個學(xué)弟，他在第一次看到學(xué)弟去找季羽時就悄悄走掉，下次還是忍不住去看。他明知故問：“學(xué)弟跟你應(yīng)該很熟吧。”

“嗯，很熟，”季羽似笑非笑看著涂思遠，“我不想隱瞞你，我從大二到大三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又補充道，“是很認(rèn)真的交往，跟你之前那些不一樣。”

涂思遠聽到季羽最后那句話，像被在心臟上狠狠扎了一刀一樣難受。他甚至想，當(dāng)時應(yīng)該再看一會，看到季羽和學(xué)弟在一起的場面，哪怕稍微流露出一點親密他也就死心了，或者在季羽答辯的時候他再主動一些，告訴季羽他的心意。

有的事情不親身經(jīng)歷一下永遠都不知道別人在面對時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F(xiàn)在涂思遠徹底明白季羽讓他燒掉畫和換掉所有家具的原因何在，原來遇到同樣情況時，他比季羽還要更難過。他用力扣住季羽的手，直視著季羽的眼睛：“小羽，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br>
“你之前也是跟韓渭這么說的，可你隱瞞了他一些事，雖然他也隱瞞你，”季羽說，“我那天一見到他，那個心虛的眼神說明一切都是騙來的，只是他沒想到你更會騙而已?！?/br>
“你還不如說你對下一個最認(rèn)真?！奔居鹱鲃菀_涂思遠的手。

“不會有下一個了，”涂思遠低下頭，“你是最后一個，沒有別人。”

季羽還是相信了涂思遠的話，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你給我畫一幅畫好不好？”

季羽說初中和高中的時候手機沒法照相，連一張單人照片都沒留下，想讓涂思遠畫一幅那時候的他。涂思遠坐到書桌旁拿起筆，筆尖懸在半空一直沒落下，像被定在那里——他想不起來了，最后他猶豫著，畫下他偷偷去季羽班級后門的那天。

季羽輕輕拿起那幅簡筆畫：“我知道你根本就沒記住那時候的我，不過沒關(guān)系，”他從后邊抱住涂思遠，“離你還完欠我的還有很長時間，夠你一直記住我了?！?/br>
“我愛你?！?/br>
“我知道，”季羽笑了笑，“可我還沒告訴你我愛不愛你呢。萬一……”

“就算你不愛我也沒有關(guān)系，”涂思遠閉上眼睛，“我會一直愛著你，有我愛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