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

    前陣子被人傳在論壇里的那個視頻的最后，發(fā)現(xiàn)貓精的人類也是被這樣抬到床上而后消除記憶的。

    視與貓精的親密程度選擇性清楚記憶，越親密，清楚記憶越多，畢竟一個人的生命里無緣無故少了一個人，這說不過去。

    身后走來一個人在明野手腕上套了一個塑料手環(huán)：“他是二號?！?/br>
    明野扭著身體，喝道：“你們干什么？”

    科長拍拍他的肩膀：“我們是對你好。”

    柳佳佳頭上被接上幾條奇奇怪怪的電線，白大褂按了幾個按鈕，緊接著，她的身體開始輕顫扭動。

    明野眼睛血紅：“你們這是犯法?！?/br>
    科長說：“有關部門辦事是有上面特別批準的?！?/br>
    “但我不一樣?！泵饕八浪蓝⒅吧厦嬗信鷾誓銈兛梢噪S便對一個軍人進行不知名人體試驗？”

    科長一愣，明野聲音沉得像冰：“叫我的老師來，否則我不會配合?！?/br>
    ——

    芯片沒顯示，西稚不招供，科長手里沒有證據(jù)表明明野知道內情，清除明野的記憶他擔著很大的風險，一個搞不好弄錯了就是對人權的踐踏，明野不是普通大學生身份特殊，他那么一說，科長斟酌了一下，請來了趙陽。

    成精管理局在外表看起來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地方，普通的政府行政樓，普通的辦公室辦公桌，普通的辦公人員，趙陽是老兵，知道國家明面之下會有一些奇怪的機構處理特別的事情，因此沒有多問。

    科長默契地不提具體內容，只是說：“我們懷疑你的學生牽扯進了一起復雜的案件，可沒有證據(jù)?！?/br>
    趙陽以為他們是專案組處理什么緊急大案，于是說：“沒有證據(jù)就放人?！?/br>
    “但如果他知道某些信息，并出去散播，可能會危害社會?！?/br>
    “那你們想怎么辦？”趙陽蹙眉，“疑罪從無?！?/br>
    “疑罪從無在我們這里是不作數(shù)的?！笨崎L說。

    趙陽嘲諷一笑：“有關部門就是霸道。”

    他問明野：“你犯什么事了？”

    明野說：“我不知道?！?/br>
    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趙陽起身：“我看這樣吧，你說有他說沒有，我們測謊吧?！?/br>
    明野沉眼，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趙陽說：“你們沒有證據(jù)，一旦測謊沒有問題，馬上把人給我放了。”

    他問明野：“你覺得呢？”

    明野斂起深邃的眸光：“測謊沒有問題，就放人？”

    科長想了想，說道：“放人可以，但是有時候測謊儀會有偏差，為了確保得到最真實的結果，以后每個星期，我們都對你進行一次測謊，你同意嗎？”

    趙陽勾起嘴角，笑得有點狂：“每個星期一次？我們沒什么事干光陪著你們測謊了是吧？總得有個次數(shù)限制，測一輩子誰等得起？”

    科長想了想：“這事事關重大，那就一年之內，只要他每次測謊都沒有問題，我們就不再追蹤他。”

    明野確認般又問了一遍：“只要沒問題就放人？我們所有人？”

    科長點頭：“現(xiàn)在開始吧?！?/br>
    ——

    “姓名。”

    “明野?！?/br>
    “和西稚的關系?！?/br>
    “我是她男朋友。”

    科長盯著儀器，在房間之外輕聲說：“先和他嘮嘮家常，然后出其不意，這樣他暴露的可能性比較大?！?/br>
    測謊員問了十分鐘無關的問題，而后突然說道：“你女朋友不是人。”

    明野神情一直平淡無波，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她是豬。”

    科長看著一切正常的數(shù)據(jù)，說道：“問他當天現(xiàn)場?！?/br>
    測謊員：“你在現(xiàn)場看到了什么。”

    明野：“一只貓，兩個人?！?/br>
    測謊員說：“問你看到什么事?！?/br>
    明野：“柳佳佳在叫，西稚脖子流血了?！?/br>
    測謊員問科長：“他在避重就輕，但我沒辦法直接問他看沒看到西稚變成一只貓，這個違反規(guī)定，萬一他真沒看到反而是我們把自己暴露了。?！?/br>
    科長接過話筒，問他：“明野，你女朋友不是正常人，你知道嗎？”

    明野點頭：“知道?！?/br>
    測謊儀依然平靜。

    “她沒有家人，是個孤兒，智商有點問題，行為舉止奇怪，這些夠不正常嗎？”

    測謊員說：“他說的全是實話，卻都不在點上，他一定知道我們沒辦法直接問他貓精的問題，他太聰明了?！?/br>
    科長還要繼續(xù)問，趙陽攔住他：“同樣的問題你們都問了三遍了，要測到什么才是頭？你們胡亂抓人，有關部門了不起？小心老子告你?！?/br>
    科長拿明野毫無辦法，氣得咬牙：“放他走，我不信接下來一年他每次都能搪塞過去，不漏馬腳?！?/br>
    明野被放出測謊室，見柳佳佳在白大褂的攙扶下出來了，她捂著頭，一副痛苦的模樣：“我是走在路上暈倒的嗎？真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br>
    她看到明野，微微驚訝：“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好像有話對你說?！?/br>
    她敲敲腦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我看到一個女孩和學長去后山，可我為什么要和你說呢？那個女孩……”

    她看樣子有些困擾：“是我舍友，可她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明野緊緊抿著嘴唇，沉聲問：“西稚呢？放人?！?/br>
    科長眼珠子動了動：“什么？”

    明野和他對視，氣氛劍拔弩張：“測謊沒問題，放人?！?/br>
    科長笑了，他貼在明野耳朵邊：“對啊，是放人。放人，我說的是人?！?/br>
    他著重強調人字，拍拍明野的肩膀：“年輕人，我們秉公辦事?！?/br>
    明野身體一顫，盯著科長的臉側，忽然一拳掄了上去：“我□□.媽?！?/br>
    貓精科長挨了一拳，捂著嘴：“你要cao.我媽下得去手就行，我們很開放，問題是你下得去手嗎？”

    他挑眉：“我媽和我可不一樣?！?/br>
    明野被趙陽和周圍的人按著，眼珠滲著紅血絲，脖子上青筋暴起，猶如一只發(fā)狂的野獸。

    “西稚呢？”他喉嚨間嗚嗚作響，身體緊繃，一字一句道，“我再說一遍，放她走?！?/br>
    “晚了?！笨崎L擦擦嘴上的血，神色嚴肅，“我沒有證據(jù)處理你，但她是鐵證，我說什么你心里清楚，她走不了，也回不去了。”

    第57章 貓交雨合

    三年后。

    清晨五點二十九，明野在鬧鐘響前一分鐘睜開了眼睛。

    他關上鬧鐘, 看到手機上有條短信, 是昨晚發(fā)來的。

    明野飛快起床套上褲子, 正是春冬交替乍暖還寒的時候, 他在軍裝褲里套上一條保暖秋褲，拿著牙杯路過同伴床前踹了他屁股一腳。

    同伴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