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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人合一,細(xì)細(xì)感知山谷里的動靜,聲息都拉長放大了傳進(jìn)他耳朵里,背面而來的長風(fēng)呼嘯,火堆噼啪作響,來自南邊的候鳥群過,啾啾鳴唱……捕捉到那股動靜,來自東南向的微弱的人聲,趙子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從樹上躍了下去。幽國盤踞在谷中東南角,黑壓壓一片,數(shù)量較西原只多不少,趙子衿帶著前鋒精銳部隊(duì)一千人馬,悄悄的以環(huán)形包抄過去的時候,幽國將士還在涕淚橫流暈頭轉(zhuǎn)向的整頓集合。迷藥分量并不重,在山里長距離暈開,效果也就并不那么明顯,可干燥嗆人的濃煙卻是取之不盡,將幽國躲在這里守株待兔的大軍嗆了個昏天暗地。西原部隊(duì)就這么從天而降,將幽國殺了個措手不及,趙子衿對于殺敵并不感興趣,西原前鋒揮刀跨馬沖進(jìn)重圍的時候,他從馬上拔地而起,直接飄上了高空的樹梢,借以俯視低處亂成一鍋粥的第一個戰(zhàn)場,目光錐子似的扎進(jìn)其中掃射,尋找著趙引和百毒老叟的蹤跡。然后他發(fā)現(xiàn),他們不在這里。身后響起細(xì)微又急促的破空聲,趙子衿雙眼一瞇,心道來了,他左腳一點(diǎn)樹梢,借著那點(diǎn)彈力在空中陡拔數(shù)丈,升騰的空隙里飛快的扭身,不出所料的看見裹成一個黑面口袋的百毒老叟弓腰斜步的立在七八丈之外的樹枝上,眼睛狠毒的盯著自己,像只躬身齜牙試圖發(fā)起攻擊的黑貓。百毒老叟保持著那個便于攻擊的姿勢,瞧了眼樹下血rou橫飛慘叫聲聲的戰(zhàn)場,陰陽怪氣的贊嘆:“喲,虎父無犬子,這么快就找到了幽軍所在,真是了不起……怎么,沒看見你老子,是不是很失望?”趙子衿冷聲道:“沒看見他,看見你也不錯——”話音剛落,他就陡發(fā)殺招,提起十成功力朝這邊疾速掠過來,身形快如鬼魅。百毒老叟不敢大意,一個倒掛金鉤而后直墜地面,在貼近地面一丈來高處像張紙片人似的哧溜一下貼地而滑,竄出幾步后猛然豎起身軀,貼在地面上跑將著急速前掠,利用腳掌蹬地的力道加快速度,趙子衿在后頭窮追不舍,一面揪下葉片甩擲樹干上嵌入,給后頭趕來的影衛(wèi)標(biāo)記路徑。趙子衿一連追出十余里,翻過數(shù)十個山坡低陷,最后跟著百毒老叟竄入了一片茂密的樹林。林間光線昏暗,影影綽綽,白晝里瞧著也是寒意森森,不時響起一陣陣爬動的沙沙聲響,緊接著尺余粗細(xì)的酸棗樹開始大幅度的搖晃折彎,隱約有花色斑紋的東西在樹上繞動,定睛一看,竟然是水桶腰身粗細(xì)的巨蟒,猩紅的蛇信子從大張的嘴里伸吐,成人小臂長短。作者有話要說:☆、第九十六章九死一生深夜的馬道上渺無燈盞,黯淡的月光穿不透層疊的樹影,道上黑燈瞎火。拐角處猛然響起馬蹄陣陣,黑暗里駛來一列疾行的黑影,風(fēng)馳電掣般策馬狂奔,再有一二里,路邊就有個草廬茶棚。“大人,停下歇會,吃點(diǎn)干糧喝點(diǎn)水再上路吧。”顧玖突然開口道。最前方那人猛然勒住韁繩,馬頭前蹄高高揚(yáng)起嘶鳴一聲,被人拉了韁繩扭了半圈落地,半朝著身后幾人,馬上那人聲音嘶啞道:“是我疏忽了,就擱這歇息吧?!?/br>幾人翻身下馬,茶棚收攤后桌椅并未收拾,摞在一旁,幾人動作迅速的拾了枯枝生了堆火,圍著火堆席地而坐。顧玖掰開一個冷硬的燒餅,遞給西北向而坐發(fā)呆的那人,勸道:“大人,吃點(diǎn)東西吧,這么趕路又吃的少,身體會吃不消的。”顧惲接下對他笑了下,拿起燒餅咬了一口,咀嚼兩下不到,速度減慢到幾乎不再動作,右眼垂下就盯著火堆出神。顧玖和身旁的趙時伍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nongnong的擔(dān)憂。明滅的火光里都能瞧出他一臉青黃不接的疲憊倦態(tài),就這短短幾日,人就瘦了一圈,縱馬跟在他身后的時候,蝶型的肩胛骨輪廓清晰的透出衣裳,幾乎給人一種形銷骨立的感覺。他左眼上蒙著一塊方正的紗布,只余一只右眼露在外面,對著人的時候勉強(qiáng)還能平靜溫和,一旦發(fā)起呆來,就越發(fā)顯得深若寒潭,清雋的面孔就顯得有些凌厲起來,這種狀況,自他從庚樓月地下的深宮里出來,就開始了,此后愈演愈烈。他左眼受了傷,被硬物刮傷了瞳仁,情況十分嚴(yán)重,庚樓月的老板娘南姑娘是“蜉蝣”里的藥師,尤擅長岐黃之術(shù),給他看眼睛時候,先是倒吸一口涼氣,而后驚愕的看了他一眼,插著銀簪墜流蘇的頭不住搖擺,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你也真是狠得下心。顧玖滿頭霧水,以為是眼睛沒救了,冷淡的性子難得著急上火,不停追問姑娘這是何意,南姑娘瞥了顧玖一眼,指著傷處道:這里,是他自己用指甲摳傷的。雙目乃全身最為脆弱之處,就是濺點(diǎn)油星灰土,都會疼的撕心裂肺淚如雨下,一個人要到什么樣的絕境,硬多狠的心腸,忍住多大的痛苦,才能將自己的眼睛毀成這樣——他在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顧玖震驚良久,才回過神來,可他還沒來得及找到合適的時機(jī)詢問,顧惲就和薊無雙關(guān)在屋里密談半個晌午,出來后直接帶著“蜉蝣”組織里的鐵器行、藥肆行、巫行以及木匠行的行主以及自己個趙時伍兩人,快馬加鞭的往洛城趕。再有兩天行程,他們就能抵達(dá)洛城,顧玖憂慮的看了眼面無人色的顧惲,他已經(jīng)三天沒合過眼了。時間緊湊,可每日停歇個把時辰還是敲定,畢竟千里的行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抵達(dá)的,可顧惲就是不敢睡,不是睡不著,而是不敢睡。他一閉眼,就是蜉蝣地宮的反五行花樹陣中的場景,這種陣法能讓人耳目俱失效用,如墜濃云迷霧,會令陷落之心念浮動,生成諸般幻象,心底最怕什么,就會看見什么。而顧惲看見的,就是尸骨橫陳堆積如山的戰(zhàn)場上,趙子衿被無數(shù)根長槍戳成了一個刺猬,他身上遍布血污,像是被血水潑洗過,滿頭雪色般純潔的白發(fā)也全是污跡,瞇了眼也看不見一絲本色。迷陣?yán)?,趙子被束縛在拿著長槍戳穿他皮rou的幽國大軍里,回頭朝自己笑,狼狽又凄美,仿佛在笑完,就是訣別——那瞬間,顧玖心里涌起近乎狂潮般洶涌的恐懼,他步履倉皇的朝那邊撲去,卻在堪堪接觸到趙子衿衣角的瞬間察覺到違和,視線微微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