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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楚面上仍是警惕,而莫清寒卻笑了一下。 “無事,不過是送你一份禮物罷了。” “哦?”葉楚諷刺道,“里面是一把槍嗎?” 當(dāng)初莫清寒進(jìn)公董局時,她和陸淮就送了他一把槍。 “我們?nèi)讼嘧R已久……”他略有停頓,仿佛認(rèn)為此話著實可笑。 “你們前幾日大婚,”莫清寒說,“我卻沒有親自到場祝賀?!?/br> 葉楚抬眉:“若是我沒記錯,我和陸淮也不曾請你?!?/br> 她的話中嘲諷意味明顯,莫清寒恍若未覺。 在他們的新婚之夜,他去了北平制造了那場混亂。 莫清寒認(rèn)為,此事必然會讓他們心生怒氣。 三人斗了這樣久,對彼此的性格,想必已經(jīng)十分清楚。 莫清寒:“葉楚……” 他停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險些忘了她現(xiàn)在的身份。 半晌后,莫清寒繼續(xù)開口,已經(jīng)換了另一種稱呼。 “陸夫人,新婚快樂。” 莫清寒遞出了手中的那個盒子。 葉楚接過了盒子。 莫清寒隨即轉(zhuǎn)身走了,沒有多說什么。 葉楚坐進(jìn)車中,對司機(jī)說:“開車吧?!?/br> 前面那輛汽車已然離開,不再攔路。 督軍府的車子也緩緩開了。 葉楚打開了盒子,怔了一怔。 里面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她沉思幾秒,很快就明白了莫清寒的用意。 他說自己是來祝賀的,但禮物卻是空的。 莫清寒的意思很明顯。 他方才這一番行為只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真正的禮物指的正是新婚當(dāng)夜的那場屠殺。 他尋了葉嘉柔,幫助她回到葉家。 這時,葉楚忽的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前世莫清寒和葉嘉柔結(jié)婚,只是為了順理成章接近葉家。 隨后才會發(fā)生一系列的變故。 但今生,莫清寒的計謀已經(jīng)敗露,葉楚和陸淮知曉他要對葉家動手的事情,他無法再靠近葉家。 他利用葉嘉柔的目的只是想要拿到那份文書罷了。 在督軍府的汽車離開后,莫清寒的車掉過頭。 不知怎的,他竟駛回了方才那條道路上。 莫清寒望著寂靜的路,目光幽沉。 他來上海沒有多久,對這條路大抵是不太熟悉的。 路上沒有人經(jīng)過,就像那份新婚禮物一樣,空空蕩蕩。 清晨的霧已經(jīng)散去了。 空氣卻是潮濕又冰冷的。 秋風(fēng)起,楓葉落下來,紅的似血。 楓葉飄過了車窗外面。 莫清寒忽的低頭,看見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干凈,卻染滿鮮血。 ☆、第292章 第292章 秋陽高照, 隨風(fēng)送來桂花清甜的香氣。 湖邊有不少飯店酒樓, 喧鬧繁華。 一艘艘精美的船整齊地??吭诎哆?。 若是船往湖中央駛?cè)ィ切┬鷩搪暆u遠(yuǎn),極為清凈,不失為一個談生意的好去處。 近些日子, 喬云笙正與楊啟恒商談開設(shè)新賭場一事。 兩人相處融洽, 合作之事進(jìn)行得極為順利。 這日, 楊啟恒邀請喬云笙來湖邊一聚。 楊啟恒生意做得極大,手上不缺錢,自然懂得玩樂。 湖中央。 一艘大船幽幽停下, 喬云笙和楊啟恒正在其中。 湖水偶爾起了一陣漣漪,又隨即恢復(fù)平靜。 船內(nèi), 喬云笙和楊啟恒身邊都有長三作陪。 面前的桌上擺滿著酒壺和美食。 楊啟恒此人極好美酒, 還未說多少話, 已經(jīng)喝得微醺。 楊啟恒一面摟著身邊的長三,一面和喬云笙講話。 楊啟恒搖頭晃腦:“等到賭場建成, 保證能日進(jìn)斗金。” 喬云笙很滿意這次的合作。 雖說楊啟恒這人好美人美酒,但恰好是這樣的人才最好把控。 楊啟恒擺手笑了笑:“今天我們不談生意,只要盡情玩樂?!?/br> 這時, 陽光逐漸稀薄,氣溫開始下降。 湖面上忽的起了一陣大霧,船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 趁著白霧忽至,幾艘船開始往湖中央靠攏。 湖面泛起微微波瀾,船身劃開湖水悄聲無息地靠近。 上次, 有人進(jìn)入喬云笙新寵的宅子,他的手下被全部殺盡。 他知道有人想要對他下手。 從那日起,喬云笙出行更為警惕。 喬云笙坐在船艙中,長三正為他倒著酒。 對面的楊啟恒一直勸酒,酒杯從未放下過。 酒杯倒了一半的酒,喬云笙拿起酒杯遞到嘴邊。 這時,喬云笙忽覺不對,立即放下了酒杯。 杯底擱在桌子上,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隨即消散。 喬云笙推開靠在懷中的長三,站起身來。 他走至船邊,將簾子微微掀起一角。 喬云笙迅速掃一眼外頭,發(fā)現(xiàn)果然有人來了。 幾艘船包圍了他們。 喬云笙立即后退,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瞬間會意,通知船上的其他同伴。 這時,楊啟恒開始招呼喬云笙,讓他過來喝酒。 而喬云笙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卻不曾靠近。 喬云笙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開了目光。 外頭那些人肯定是來殺他的。 不過,楊啟恒能不能保住性命,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了。 幸虧賭場還未正式開啟,不然又會有別的麻煩。 喬云笙的眼底猶如深潭,幽暗不見底。 楊啟恒不會清楚,喬云笙方才看他的時候…… 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將死之人了。 喬云笙知道自己被包圍了,面上卻仍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仿佛那個四面楚歌的人,并不是他。 喬云笙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酒杯。 烈酒入喉,他反倒更加清醒。 而船上的其他人,全然不知危機(jī)正在靠近。 下一秒,船身忽的猛烈晃蕩,腳步聲紛雜。 槍聲乍響,撕裂沉寂的空氣。 子彈破風(fēng)而來,槍聲不絕于耳。 猶如陣陣悶雷。 廝殺聲不斷,落于船艙外頭。 包圍喬云笙的那些人已經(jīng)跳上了船。 喬云笙的手下正同他們交手。 外面的動靜很大,船艙內(nèi)的人自然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長三面露恐懼之色,口中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 喬云笙唇邊的笑漸漸淡了,他將酒杯猛地一摔。 “全都給我閉嘴?!?/br> 酒杯驟然碎裂,尖叫聲被抑制在他們的喉嚨處。 雖然外面的情形令人害怕,但是眼前的喬云笙卻讓人心中發(fā)寒。 楊啟恒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