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書迷正在閱讀:夏小慫在末世、夭夭妖妃、再世為將、我老公很有錢[重生]、[星際]玉靈的星際生活、鳶回前堂(四)+番外、程老師和衛(wèi)老板的小日子 上、重拾良友(第一卷)、重拾良友(第二卷)、程老師和衛(wèi)老板的小日子 下
刑的刑具——一架水車佇在一潭池水之上,池水離寒潭數(shù)米之遙,水溫可想而知。水車半沒在池水中,中間和四角各有幾個活扣,正好可將一人四肢拉開固定在上面。刑官把那人拖到水車前捆好,兩人甩了甩被池水浸濕的胳膊,一人不由搓了搓手。墨凌見狀道,“池邊寒冷,二位請去邊上監(jiān)刑吧。”待刑官走到一邊,墨凌伸手摸上水車右上角的活扣,像是要檢查它是否捆緊一般,實則暗自將一道勁氣打入了被縛之人的手腕。那人眉頭蹙起,眼皮顫動起來。墨凌站在一個巧妙的位置,用背擋住了刑官的視線,他壓低聲音喚道,“玄七!玄七!”“墨凌……師傅……”玄七微微張嘴回應(yīng),氣若游絲,眼睛一直無力睜開。“別說話,聽我說!”墨凌忙道,“你現(xiàn)在立刻求刑官帶你回影堂,服下失憶藥,免去后續(xù)刑罰?!?/br>“……”玄七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好不容易可以離莊,你不要命了么!”墨凌急了起來,“之前的針刑把你內(nèi)傷全牽起來了,你現(xiàn)在外傷又重,如果在水刑中昏厥,很可能就被淹死了,更何況后面還要受下莊主的‘熾煉掌’!到底有什么原因,你非要保住記憶?!”“……”玄七的嘴動了動,最終緊抿成一條線。“墨凌師傅,可以用刑了嗎?”這時,一邊的刑官催促了起來。“玄七!”墨凌又叫了他一聲。“請您……用刑……”玄七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墨凌,眼神有些失焦,卻帶著孤注一擲的堅決。墨凌輕嘆了一聲。……“你猜這圈下來他還有命嗎?”“難說,這小子命硬得狠,這都第五十六圈了。”“還有幾十圈,要不咱們賭賭他能撐到多少圈吧?”“行啊,賭!”兩個刑官在岸上議論著,說話間,已經(jīng)靜止了一段時間的水車轉(zhuǎn)了起來,頭朝下浸在水里的玄七被轉(zhuǎn)了出來。他渾身濕透,上半身腫破的皮膚紅中泛紫,臉色凍得青白。他緊閉雙眼猛烈的咳嗽著,灌入胸肺的水被他嗆咳出來,鮮血從他的口鼻流了下來。痛苦循環(huán)往復(fù),玄七再次頭朝下沒入水中,沒過多久,他的身體開始痙攣,露在水面上的雙腿抽搐起來。一旁用刑的墨凌皺緊了眉頭,瞥了眼計時漏刻上隱約欲現(xiàn)的刻度,直接轉(zhuǎn)起了水車。玄七的頭露出水面,他咳到開始干嘔,就在即將被再次轉(zhuǎn)入水中時,他忽然扭頭,狠狠一口咬上自己的肩頭,血水順著他的肩頭流下,玄七睜開了一下眼睛,眸中恢復(fù)些許清明,下一瞬,冰冷的池水再次將他淹沒…………一百圈水刑結(jié)束。玄七被解下拖上岸,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不止口鼻,連他耳中也涌出了血。一個刑官上前探了探他頸側(cè)的脈搏,對另一人道,“他還活著,咱們誰也沒贏誰!”“……行吧,”那人有些動容,上前道,“把他拖回影堂復(fù)命,喊莊主來施最后一道‘火刑’。”……影堂內(nèi)火把凄凄,影堂外屋檐的陰影從左向右轉(zhuǎn)動了一小截。陸藏名來到影堂時,夕陽已沒入山峰,淺白色的月牙出現(xiàn)在天邊。昨天得知玄七選擇了何種方式離莊時,他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可當(dāng)看到影堂上的那人時,眼角不免還是一跳。只不過過了兩天一夜,原本沉靜而倔強的青年就像被抽去了所有的活力,他低垂著頭,上身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慘不忍睹,腫脹淤紫的傷痕向外滲著絲絲縷縷的血跡,他整個人說是跪在地上,其實是被左右兩邊的刑官用刑棍挑著雙臂架起上身,只怕刑棍一撤,他便會一頭栽向地上。陸藏名走近玄七,跟在他身后的薛封對一旁候著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桶鹽水從玄七頭上澆了下去。玄七猛地繃緊身體,繼而全身顫抖抽搐起來,兩邊的刑官用力架住刑棍,壓制他的顫動,玄七高仰起頭,脖子上凸起粗粗的青筋,他睜大了眼睛,卻毫無聚焦,張開的嘴里發(fā)出了一聲破碎嘶啞的呻/吟。薛封微微皺了下眉,道,“玄七,莊主來了!”玄七被架在刑棍上的手慢慢攥緊,他像條脫水的魚兒般費力的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漸漸低下頭來,挺直了脊背,身體仍在微微顫抖。“屬下……呃……見過……莊主……”短短幾個字,玄七說的幾乎一字一頓,聲音像陳年銹鐵一般沙啞。一雙緞面的鎏金黑靴踏著地上的水跡,走到了玄七眼前。靴子的主人俯下身來,玄七聽到陸藏名的聲音貼著他的耳畔低低響起,“后悔了嗎?如果你選擇洗去記憶,本不用吃那么多苦?!?/br>玄七沒有說話,凌亂濕透的頭發(fā)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只此一次,想好了就告訴我?!?/br>陸藏名沒有說是什么樣的機會,是讓玄七重新選擇留下或離開,還是重新選擇以什么樣的方式離開,不得而知。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玄七。玄七仍然低著頭,他壓抑著凌亂粗重的喘息,雙拳攥緊,帶動繃緊的手臂肌rou。這最后一關(guān)“火刑”,乃是要承受莊主純陽內(nèi)力下的一掌“熾煉掌”。當(dāng)日陸藏名與董棲丘對戰(zhàn),掌下威力如何,毋庸置疑。山莊設(shè)立這樣最后一關(guān),謂之“還恩斷義”,實則對影衛(wèi)的生殺予奪的威懾,可想而知。玄七咬破舌尖,勉強維持清醒,內(nèi)憂外患的傷痛瘋狂叫囂,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他明顯感到身體的折損太大,對能否接下莊主這掌,心中毫無把握。他曾經(jīng)不怕死,在影堂的這些年,他甚至已經(jīng)分不太清生與死的區(qū)別;他也曾經(jīng)失去過記憶,進入影堂前的幼年記憶早已被藥物洗去。而現(xiàn)在,生命和記憶,舍棄其一,他便可以得到解脫。但是,如果失去了和沈遙之間共同的記憶,那他和過往那個不知生死的自己還有什么區(qū)別?“請……莊主賜刑……”玄七給出了回應(yīng)。“?。。 标懖孛Я讼卵?,輕嘆一聲,對兩邊下令道,“把他架起來!”刑官手上用力,刑棍被往高處挑起,玄七整個人被架著雙臂和肩膀挑了起來,腳下無法用力,小腿以下半拖在地上。他抬起頭來,眼簾半闔,雙眸幽深,臉上不知是殘留的水漬還是布滿的冷汗,眼底卻仍余有一點星芒。“屬下玄七,謝……莊主……賜刑。”陸藏名盯著玄七看了片刻,身側(cè)的手握起又松開,終是抬起右手,朝著玄七心口揮下一掌。掌風(fēng)如火龍噴焰,呼嘯而至,玄七忍受著內(nèi)傷的折磨,調(diào)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