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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得老客了。季華鳶只是笑:我離帝都兩年,你忘了我也是正常。兩年不入一碟點心,再看到你,才覺得心安。想來這兩年,一碟點心也沒什么大變化。那是那是,小店特色百年不換??凸俪孕┦裁粗还茳c來,即便是已經減去了的,也要叫點心師傅給您重新做來。季華鳶笑意盎然的眼睛格外清亮,他輕啟紅唇,語調如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我就要一壺最苦的苦丁,并上你店里最甜膩和最清淡的點心一并送上來。小伙聞言眼睛一亮,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香槐紅豆沙,蜜杏白玉酥,翡翠豌豆黃,配上一壺濃釅苦丁,客官果然是舊時貴客,請您稍候。嗯。季華鳶被他恭維這一句,難得的開心,看店小二麻利地跑遠消失在人群中,回過頭看窗外鬧巷,清風剛好拂面,真是覺得神清氣爽。兩個侍衛(wèi)并沒有跟進來,只有如松在季華鳶身后侍立,季華鳶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坐在窗邊吹風。店小二手腳利索,一會功夫就端了茶水點心過來,季華鳶被迎面的微風吹拂得瞇起眼,正欲低頭倒茶,一個恍惚間卻突然有一絲詭異的熟悉感涌上心尖,他手上一頓,震驚地抬頭看,果然見不遠處向自己走來的那個熟悉的身影謝司浥。53、謝司浥他還是千年不改的樣子,鵝黃色長衫,玉色發(fā)帶,素凈靴面。手上不戴扳指、不玩折扇、不轉鐵核桃,只是指尖晃著一根隨處可摘的樹葉子。謝司浥本是按照晏存繼吩咐不再低調行事,要在帝都漸漸露些臉來,便隨腳進一個茶館坐坐,沒想到卻遇見故人。他知道與季華鳶早晚會碰面,索性不躲藏,直截了當走上前來,淡笑:華鳶。季華鳶不愿承認,可他再見到這個人坦坦笑顏站在身前的時候,竟然提不起一點質問的理直氣壯。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淡淡道:坐吧。謝司浥面帶微笑,抖袍入座,眼光在季華鳶背后侍立的如松面上掃過,道:看來殿下說得沒錯,你真的回了北堂王府。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七分打趣,兩分嘲諷,還有一分若有若無的落寞。謝司浥隨手推了推桌上的小茶杯,便有眼尖的店小二跑過來斟茶。謝司浥將苦極的茶水一口灌下,卻只是微微皺眉:飲這么苦的茶,北堂朝可是給你氣受了?你心知我景況,又何必出言挑撥。季華鳶捻起一枚紅豆沙入口,待那甜膩在嘴里完全融化,才輕輕抬起眼簾看著謝司浥:果然是和晏存繼早早地勾結在了一起,現在在我面前,都已經完全不再諱言了嗎。謝司浥聞言只是淡笑不語,季華鳶又問:謝司浥,兩年前江南的那一場局,請你告訴我,你也只是一顆被蒙在鼓里的卒子。呵謝司浥輕笑出聲,抬眼對上對面季華鳶堅定的眸子,輕輕開口:我若真的這么說,你會信嗎?信不信是我的事,我只想要一個真相。茶館內人聲鼎沸,季華鳶的聲音很輕,但卻像針一樣釘死在桌面上。謝司浥在桌下伸長腿向后倚過去,道:世間哪有什么真相,只有無足輕重之人的無可奈何罷了。季華鳶不應聲,只是執(zhí)著地盯著謝司浥的眼睛。謝司浥無奈,輕笑一聲,只得道:你知道嗎,我已經被北堂朝的人盯上好幾天了。若不是北堂朝對你還有一絲顧忌,只怕我人頭早已落地??蓱z我為殿下做盡叛國舍命事,殿下卻不會動用一人一馬護我周全。你為什么為晏存繼做事?早就說過了,是無足輕重之人的無可奈何謝司浥話音剛落,見季華鳶狠狠地皺起眉,終于微嘆一聲,道:當年我家生意顛簸,逢上貴人相助,當時我并不知他是西亭王褚,也是半暈半醒地將你和北堂朝帶進局。我確實是卒子,算不上完全被蒙在鼓里,沒有你嘴上說的那么無辜,卻也沒你心里想的那么不堪。這并不是季華鳶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的是全白或是全黑的解釋,這樣混沌的說法,讓他覺得心里堵。他并不完全相信晏存繼的話,只是淡淡開口: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為何你現在還和晏存繼勾在一起?謝司浥的笑中帶了一絲無奈的苦澀:北堂朝當年與你決裂,說成全你,不屑與我宵小輩計較。只是他不殺我,不代表會輕易放過我。無論他高高在上的北堂王有意無意,我謝家的生意真是被人逼到了死角里。你閉關兩年,家父過世,家母病重,官府處處找茬,若不是殿下為我撐著,只怕我早和我母親一并隨父親死了去,也好過屈辱過活。季華鳶呼吸一滯,面上并不顯露什么異色,只是不由得放低了聲音:伯父過世了?伯母呢?你放心,父親厚葬,母親現在西亭過得很好呵,怎么說我也是個賣國人,殿下總要給我些好處。只是母親落于人手,謝司浥受制于人,心中再無奈,也要按令行事了。他說著,又是苦笑一聲:哪像你的北堂王,翻云覆雨,威風凜凜,普天之下除你季華鳶一人,還有誰能拿捏得了他?也難怪你當初拒絕我時口口聲聲說男女天命,遇見了北堂朝,卻怎么不提這倫理綱常了?季華鳶見謝司浥出言嘲諷,面上卻盡是帶著滄桑的苦澀,心中也是一酸。小時候,這個哥哥是真心護他的。他拒絕謝司浥,可是他與謝司浥確實有比愛更綿長的情分,只可惜,造化弄人!季華鳶瞇起眼看著對面人一臉無謂下掩蓋不住的酸楚,恍惚間竟有些傷感,不知道昔日里江畔戲水的兩個小孩,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田地。季華鳶開口:你說的話,我信,卻只能信一半。對不起,謝司浥,自從兩年前北堂朝一身淋漓鮮血轉身離我而去之時,我即便是依舊護你,卻也永遠不會原諒你。無論你是黑是白是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能護你在北堂朝的刀鋒下活命,已是還你舊日恩情。所以叫我不要日后糾纏,是么?謝司浥笑出聲,點頭:好,好。我知道,從前得意少年郎的謝司浥尚入不了你季華鳶的眼,更何況今日落魄賣國人,只怕還要惹你鄙夷!我不會看不起你。季華鳶淡淡地啜著苦丁茶,輕聲道:但我也不會與你同謀。我理解你的無奈,但你是晏存繼的人,而我他說著,略略掃了掃身后的如松:我也有自己一定會堅守的立場。你我此番見面,總是瞞不過北堂朝,我也不欲去瞞。如果北堂朝問起來,剛才的話,我一句都不會替你藏。有什么好藏的,我已落魄至此,在北堂王的眼中,怎樣都是笑話,還有什么端得住的。謝司浥一笑:原來年少的我不知道,云泥之別,我從來就沒有什么和他爭你的資格。季華鳶不語,只是看著盤中晶瑩剔透的點心餡,道:下一步呢,有什么打算?中秋將至,南懷皇室又要招攬畫師殿下的意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