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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已落,殘局不死不休,誰也控制不了了。除非盡快有個結(jié)果,否則后續(xù)將更難收場?!鄙蜩滓呀?jīng)放棄反抗了,她了解她的兄長們,所以更明白反抗無用,只能順其自然,再求絕地反擊。更何況,兄長們費盡心思也是為她,她為何忍與他們針鋒相對,真的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沈枳嘆氣,嫁一個人就嫁一個人吧,反正有兄長和德昌帝把關(guān),此人不會太差,就算沒有愛情,以她的身份嫁進去,她也受不了委屈。這也是沈楷二人的考慮,如今沈枳不管嫁給誰,都起碼能得一世隨心安穩(wěn),若是再任由沈枳給德昌帝賣命廝殺,得罪的人越來越多,身上的價值越來越少,真的變成孤臣孽子的時候,生生被逼成一把利劍的時候,才是凄慘。不說沒有愛情、歸宿、安穩(wěn)、幸福,到時候怕是他們再神通廣大都保不下沈枳一條性命。兇器都是用完就扔的,誰見過有人把殺了人的兇器珍藏保護的。千百年來哪個孤臣孽子能夠急流勇退的?沒有!都是生生被浪拍死在沙灘上,尸骨難尋。沈楷雖然找過德昌帝了,可是他不信德昌帝,在他看來,德昌帝已然背信,已不值得的信任。何況沈枳走到如今,德昌帝脫不了干系,有沈枳這么個傻子忠心為他賣命,他又怎么甘心放棄這么一個好棋,德昌帝圍棋下的尤好,沈楷是知道的,所以他和沈梓都不信,當初的談話只是一個預(yù)告,如今的才是殺招! ☆、選夫 正在和颯颯說話呢,下人來稟告說沈千江將軍來了,沈枳讓把人直接領(lǐng)進來,整了整手上的東西遞給颯颯“收起來吧,我一會進宮” “那我去準備一下” “不用”沈枳止住颯颯“你就不跟著去了,你去把君役接回來,再拿著我的名帖去國學給君役請上半月的假,然后讓白楓馬上把人送往智洲,一定交到二哥和三哥手里。” 颯颯很是疑惑“公主,你這是?” “唉”沈枳嘆了一口氣,稍顯疲憊“近段時間京都太亂,君役還小,先把他送走我也放心?!鄙蜩滓环矫媸桥铝餮蕴?,說到君役跟前,孩子會難過,另一方面,她怕還有什么變故,總之不放心,只要君役不在京都,她就不必擔心,反正她一個人,也沒什可怕的。 剛說完沈千江就來了,沈枳猜到是德昌帝讓來了,也沒等他說話,就直接說跟著他走了,沈千江猶豫好久,想說點什么,可是最終什么都沒有說,他素來不擅長安慰人的。兩人一路沉默到了宮里,沈枳一個人去見了德昌帝。他還在翻那些畫軸,看沈枳進來下意識的收了一下,可是剛收到半路,就猛然反應(yīng)過來停了下來,又慢慢展開,手下幾經(jīng)抖落,德昌帝才開口“宜笑,來看看”德昌帝第一次不敢看沈枳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愛意太純良,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再下不了決心“宜笑,臨陽墨家的大公子與泊冉一年高中,品行純良,尚未婚配。師兄見過他的,是個儒雅有趣的人,相貌也好,你來看看?!?/br> 沈枳走過去,看了一眼,這人沈楷也給她提過了,她微微嗯了一聲,掃了一眼德昌帝案上一大堆的畫卷,分成幾摞,展開的有三四個,除了畫像,還有詳細的生平履歷,家世關(guān)系。德昌帝手邊的這幾個都是世家公子,尚無妻妾,已有功名且聲明在外,德昌帝又指著另一個“這是安陽水家的兒子,與千江一年武舉,現(xiàn)任平陽太守,你若是覺得不錯,師兄給你把他調(diào)回京都。還有這個江南鹽運司的小兒子,也不錯,他的母親和汨羅姑母還是表親,當年他們一家還在公府借住過一段時間,還有印象嗎?”德昌帝習慣性的轉(zhuǎn)頭找沈枳,看進沈枳瀲滟的雙眸中,一下愣了,后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他要把她給別人了,還要一個個給她介紹,德昌帝心下一酸,放下手里的東西,暗聲說道“宜笑,這些條件都不錯?!蓖A艘粫艍合滦牡椎男乃帷耙粠熜终埶麄儊斫o你看看,畢竟真人和畫上還是有區(qū)別的,到時候你再決定?!?/br> “不用”沈枳終于開口,整間屋子都彌漫著詭異的肅穆“我信師兄,您幫我看吧” 德昌帝一時啞然,艱難開口“好” 這種沉默下,悲傷更加濃稠,沈枳隨意翻了翻德昌帝案上的畫卷,盡量笑著,試圖打破這種沉寂“師兄,怎么這么多,比選妃陣仗還大。哪有女子這么選夫君的,您這么大陣仗,誰還敢娶我?”一句玩笑的俏皮話,卻沒有得到德昌帝的回應(yīng),他臉色肅穆,一本正經(jīng),好像聽不出沈枳的玩笑“這比選妃重要”德昌帝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能供你選,是他們的榮耀?!?/br> “師兄”沈枳鼻頭一酸,盡力忍住才繼續(xù)道“您這樣護著,我會嫁不出去的?!?/br> “不會的”德昌帝溫柔的為沈枳拭去眼角滑落的淚花,一如那個無數(shù)個秋夜庭院私語“我們宜笑就是值得最好的。” 再也忍不住了,沈枳輕輕環(huán)住德昌帝的腰身,在他胸前悶悶的說“最好的,已經(jīng)沒有了。”最好的,不會是她的了,她也許值得最好的他,可是卻永遠擁有不了最好的他了。他的妻他的美人他的后宮,也許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她更愛他,不如她值得擁有他,可是緣分從來沒有天道酬勤,她再好再愛,她也擁有不了他了。而對她來說,既不是他,是誰又有什么所謂? 一時的沖動,一時的溫存,就像毒藥鴆酒,只能讓人死的更快,這個擁抱不會長久,沈枳不敢貪戀,說完話她就離開,站在一旁,回身擦了擦眼淚“師兄,我聽您的。其實都挺不錯的。” “好”就像那個擁抱沒有存在過,德昌帝笑了笑,揉著沈枳的頭發(fā)“師兄幫你看” “師兄,我累了,想先回去了” 德昌帝能看到的只有沈枳被遮掉一半的側(cè)臉,其實如今兩人相見不如不見“那就回去歇著吧” “好”沈枳轉(zhuǎn)身就走,腳下很快,開門的手卻抖著怎么都拉不開門,德昌帝在背后看著她,眸色深沉,卻一動不動,他比沈枳絕情,因為他比沈枳冷靜。他能看到沈枳抖動的肩膀,他知道她肯定哭了,可是他沒有去安慰,剛剛的情不自禁已經(jīng)讓他后悔。她會找到一個人把她捧在手心,護在懷里,在這之前,他先要學會放手。沈枳終于打開了門,跌跌撞撞的走出去了,姿態(tài)并不完美,不過這已是她的極限,起碼沒讓他看到她涕泗橫流的樣子。 與突厥的和親因沈枳的參與變得極為受人關(guān)注,不僅是京都,各處茶寮飯館里都能聽到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傳聞,近幾日又有了新消息,說是皇上有意為護國長公主選夫,據(jù)說聲勢浩大,能拿的出手的世家公子,寒門才子都在備選之列,據(jù)說皇上給長公主辦了一場晚宴,聚集了各路未婚適齡青年,任其挑選。言官有上折言此舉傷風敗俗、不宜進行,卻被德昌帝狠狠斥責。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