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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沈枳了,她是個女孩,又許給皇家,這條路都斷了。各家都看到機會,明爭暗奪,都想要這塊肥rou,甚至都有找上沈枳的,想為沈君役定親的。打著沈家的旗號,接管鎮(zhèn)北軍自然會更加容易。 這么大一支隊伍,德昌帝也很為難,他得選一個信任的人,這個人又不會讓軍中反感,還需有真才實學,一時間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朝上每天吵的不可開交,面對困局,他是真想把那個害沈信的人千刀萬剮! 柳泊冉是他的一個人選,因為泊冉曾在智洲待過一段時間,對智洲情況熟悉,與智洲各將領也相熟,最主要是他可以信任他。不過柳泊冉不是將才,如今智洲缺一個將帥,需要一個人選統(tǒng)領大局,他想過啟用蘇元冬,自蜀中戰(zhàn)事完了以后,蘇元冬一直在平武練兵,其實有些埋沒,蘇元冬是難得的將帥之才,若是可以把他安排到智洲,再派自己信任之人督戰(zhàn),那對智洲,他就放心了??墒堑虏鄣南敕ㄒ唤浱岢?,就遭到朝中大臣強烈反對,連沈家都搬出來了,蘇元冬是蜀中降臣,身份難免尷尬,就算是皇上,也要顧慮到各方平衡,只能不了了之,繼續(xù)聽著那些人天天的吵,連輔國大將軍周臨生都抬出來了,天可憐見,老將軍都八十歲高齡了,哪能上得了戰(zhàn)場。一個早朝,上的德昌帝是頭昏腦漲,連中午飯都吃不下去,腦袋邊直嗡嗡的響,好不容易睡著了,突然又被人叫醒,德昌帝的再好脾性也發(fā)了脾氣“出去,誰也不見” 竹瀝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道“皇上,智洲有加急戰(zhàn)報到了。何相、柳大人已經候著了”也是德昌帝自己吩咐了,凡是有戰(zhàn)報要第一時間呈報,要不然借竹瀝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打擾皇上啊。說完話,竹瀝連呼吸都不敢出聲,德昌帝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壓住疲憊和怒火,啞著嗓子吩咐“更衣” 自從沈信死的那夜,北疆出奇兵拿下燕云之后,北疆戰(zhàn)事一直焦灼,北狄反撲強烈,鎮(zhèn)北軍群龍無首,苦苦支撐,最新的戰(zhàn)報剛剛送來,龍陽郡一戰(zhàn)我軍損失近萬人,拿下的燕云岌岌可危。接到戰(zhàn)報,何相一點都不敢耽擱,趕緊同柳泊冉來見了皇上,德昌帝拿著折子坐在上位氣壓低沉“接替北安公的人選必需定下來,不能再拖了?!?/br> 何相也說“皇上圣明,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如今戰(zhàn)事正酣,若是再拖下去,就要被動了?!?/br> “何相可有人選?” 何相斟酌良久,緩緩道“近日朝中為此事爭論不休,待定的人選有大將軍王一朝、永本吳半青、沈楷、鄭天行、小侯爺胡弋榮。吳半青和沈楷都是良將,只是兩人都身兼要職,不宜調動。王一朝前年調任甘南總督,鄭大人,年紀尚輕,怕是不能服眾,胡小侯爺倒是可以,只是胡家和沈家,前些日子流言頗多···”言盡于此,都明白什么意思,何相也沒再說了 德昌帝揉著太陽xue,緊皺眉頭,一個都不滿意,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人“胡弋榮不行,他雖是武將,但無其父之才,智洲交他手里朕不放心,鎮(zhèn)北軍也未必服他。鄭天行還不如胡弋榮呢。甘南一帶匪患嚴重,王一朝不能回調,而且他對北疆毫無了解,去了也是耽誤時間。半青和沈楷都不能擅加調動,有他們在,才能震懾突厥,不能因為北狄,顧此失彼?!笔聫木o急,德昌帝也不繞彎子了在,直接開口“朕屬意蘇元冬,有意將其調任北疆,何相以為如何?” “這”何相也為難了“蘇將軍是原蜀中名將,老臣自是信他的。不過他是降臣,用之也需防之。如今,最重要的,還是鎮(zhèn)北軍各將軍的態(tài)度。老北安公和沈家的事已然讓將士寒心,如今選帥,更需多加思量?!?/br> 德昌帝也沉默了,沈家的事是死xue,難解吶,沈信被人毒死,至今沒抓住禍首,汨羅又因太后相逼撞柱自盡,沈梓接著被人害死了,別管沈梓有什么謠言,沈信一死,沈家這么接二連三的死人,死的只剩下稚子幼女,邊疆將士難免寒心,難免不多想,如今民間已多有傳聞說是沈家遭皇上猜忌,所以死了那么多人,所以太后著急為皇上娶親,如今安撫軍心是頭等大事,可是關鍵沒人吶,總不能把兵符給那個三歲小孩吧“北安公中毒的事查的如何了?” “還沒有進展,當晚侍酒的小廝被殺手掉包,殺手自殺,尚無線索” 一局死棋,怎么下? 柳泊冉試探的說道“皇上,不若讓郡主出面?” 德昌帝眉頭更深,這是一條路,可是他不愿意以情相脅,他已經很對不起沈家了,不想再把沈枳拉進來了,這里的水太深,沈家如今單薄至此,他又怎么忍心再讓沈枳拿沈家,拿沈信最后的威望為他鋪路破局,德昌帝沉默了,何相和柳泊冉對視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此事容后再議吧,朕再想想,你們先下去吧。” “是” 京都樓外樓雅間 “你還常來這里?” “嗯,從這里望去,京都別有一番風景。” 沈枳笑了,憑欄斜望,品茶飲酒,這地方是沈梓的最愛,她坐的位置就是他常做的位置,風景的確不一樣“他們二人慣會享受的。只是沒想到這雅間,老板竟還留著。” “弋陽付了十年的帳” “十年?胡三哥倒是有錢,只是這錢花的不值,人都不在了,要這空房子何用?” 柳泊冉端起茶,細細的喝了一口,下意識得回憶沈梓是怎么去喝的,先聞聞,再品,一定要夠虔誠,夠享受“弋陽付的可不是錢,他為老板做了件事,作為報酬,老板為他留這雅間十年。他說一芥最是愛這里的茶,這處的景,這買賣劃算?!?/br> “十年吶,可見并非易事” “對弋陽來說,這事不分難易,只分是否值得?!?/br> “也是”沈枳喝下一杯guntang的茶,一直燙到心里,燙出盈盈淚光“也是” “郡主,此間主人可還好?” “好,很好?!?/br> 柳泊冉默默為沈枳再沏上一杯茶“首茬的君山銀針,慢慢品才得滋味,郡主再嘗嘗?!?/br> 沈枳接過去卻放在一邊“我并不愛這茶,太淡。” “郡主喜歡濃茶?” “不”沈枳道“我喜歡酒,夠烈,夠暖。” “酒?什么酒?” “北疆的漕酒” “此酒暖心” “不,它燒心?!鄙蜩子朴频牡馈翱墒撬鼔虬参倚??!?/br> “郡主既喜歡,當帶些回京都的?!?/br> “那酒挑地方的,漠北的黃沙中喝著才夠味。” “京都名酒無數,宮中珍品更多,嘗過佳釀,如今,郡主還想它嗎?” “想,日思夜想” “郡主想好了?這燒心的酒,喝下去了,可就吐不出來了” “迫不及待” 柳泊冉想或許自己心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