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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共同的秘密才有共同的動力,她向外喊道“白楓”既然他們不放心,那她給他們一個把柄,一個安心。 白楓進來把東西交到沈枳手上,滿眼擔憂,沈枳根本不看,接過東西就對他說“出去守著,誰也不準靠近這里。” “郡主”白楓猶疑一番終究還是退下“是” 幾人都看向沈枳手中的東西,沈枳又從懷里取出一封信,把兩樣東西交到賀晗手中“這是太子令和皇上給父親的密信,賀叔看看吧” 賀晗趕緊接過,沒有拆信,倒是把令牌對著光看了許久“太子令,郡主,這是” 沈枳示意他們都看看“這太子令是皇上回京之前留給我的,至于密信是前幾日皇上給父親的。信中皇上也說他并不贊同議和,可是無奈朝中多有掣肘,只能暫時議和,還命父親關注邊防,以防狄人無信,再起波瀾。密信你們也可拆開看看?!?/br> 大家傳閱了太子令可是密信賀晗卻沒拆,而是直接交還沈枳“密信還請郡主收好,末將等已觀太子令,郡主既是持令者,那就請郡主下令吧”他們要一個保證,有太子令就夠了,密信不管說了什么都無所謂,隨著沈信死了,那就是一張廢紙了。 幾人均對視一眼也都單膝跪下“請郡主下令”他們本也都不愿和談,之前的擔心是無旨出兵會擔責任,可是如今既有太子令,那就不算無旨出兵,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能推脫有太子令,性命無憂。 “好”沈枳接過太子令“各位將軍先起身,此事若是皇上怪罪,沈枳會一力承當,必不會牽連各位將軍,既是我持太子令調兵,當有見證。賀叔,請蔡相來,袁將軍,您先去點兵?!?/br> “是,郡主。” 幾人下去準備,待蔡相來,袁榮已經(jīng)清點了兵將,只待命令,沈枳也不廢話,時間緊要,她把太子令遞給蔡相“蔡相,剛才之事是沈枳無禮,還請見諒,請你來,是給我做個見證,這是太子令,您看看”有人把太子令遞過去給蔡相 蔡嚴山糊里糊涂的接過看了一會,點頭“是太子令,郡主,這是要干什么?”掂著手中的太子令,蔡相也只能感嘆,先帝床前托孤還要皇上小心沈家,這皇上倒是信任沈枳,這等重要的東西就留給沈枳了。他不關心來源,肯定是真的,沈枳的身份就是證明,只是他疑惑沈枳要干什么?今日這位郡主的所有反應都讓他意外驚慌,怪不得先帝臨死前還放心不下,要用東景候的女兒牽制沈枳,如今看來倒不是杞人憂天,這郡主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好,還請蔡相做個見證,今夜,沈枳以太子令調兵,各位將軍是從太子令出兵?!?/br> “出兵?”蔡相一下跳起來“郡主,不可···” 沈枳并不聽他的話,招手就堵住他的話“好了,白楓,帶蔡相下去休息。蔡相,還要委屈您一段時間,還請勿怪。”說完就有人帶著蔡相下去,蔡嚴山當然不肯,他察覺到事情不對,可是這會使臣皆被扣押,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喊道“郡主,您這是違抗圣旨,欺君罔上···”還未說完,就被白楓帶下去了,這會也只能感嘆先帝看人之準。 沈枳冷笑,欺君罔上?欺誰的君?罔誰的上?他不是她君也不是她上。 若此事是他所為,欺不君欺君,她又何必在乎,就欺君就欺君吧,就讓他殺了自己,也算死得其所,反正若是到了那一步,她也不知道要活下來干什么了。若不是他所為,那他們相知十許年,又談何欺君?不是他的命令,那這事后續(xù)對他也有威脅,她更該想辦法控制局勢“賀晗聽命,由你代沈信暫掌鎮(zhèn)北軍大小事務。袁榮,張東來,今夜由你二人領兵,直取燕云?!?/br> “是,末將領命?!?/br> 寒冬深夜,萬丈燈火,都預示著這一夜將不平靜,大軍剛剛出發(fā),沈枳和賀晗就看著沈信徹底沒了氣息,再無聲息,緊皺的眉目顯示著生前的痛苦,一代名將就這么隕落了,無聲無息。 本該痛悲痛萬分的,可沈枳有的卻只是深深的森冷,連眼淚都凍住的冷,她端著水給沈信擦著眉目,一下一下像擦在自己心上,混著恨混著仇混著數(shù)不清的陰謀和未來“賀叔,父親走了。著人給京都送信吧?!?/br> “郡主”賀晗擔心沈枳,她終究還是個孩子,經(jīng)此驟變,如何自處 “您去吧,我,想陪父親一會,去吧” 沈信的臉不臟,可是沈枳擦了好久還是感覺不干凈,黑黑的,充滿著痛苦和不甘,怎么能甘心呢? 小立恨因誰?恨誰呢?最怕恨無可恨,只能恨自己無能為力,漫天黃沙,遍地紅雪,心字乍成灰。 “爹,爹···爹”窗外的風聲蓋不過沈枳哭聲嗚咽,聲聲入耳,字字誅心。悲到極處是無聲,混著鼻涕眼淚落在錦被上,暈開一層一層,怎么擦也擦不干凈,低俯在父親胸前,就還像父親的懷抱,只是不再溫暖,反倒寒涼徹骨。 第一絲陽光來的準時,如往昔一樣,死亡背叛都不能耽誤它的行程,換衣,入殮,沈枳都在一旁看著,孤獨的看著,著素衣,送亡魂,父親陵前,只有自己一人,看一眼,入棺前再看一眼吧,是最后一眼了,自此她的父親只有音容,再無笑靨了。 她得記著,記著父親最后的模樣,回去告訴母親,告訴兄長。 ☆、開棺 德昌元年3月,萬物復蘇,鎮(zhèn)守北疆的北安公猝死,其女懷疑為北狄所為,當晚就扣下了北狄皇子,并持太子調兵,攻占燕云,北疆戰(zhàn)事再起,遠在千里之外的大魏皇都也因北安公的猝死皺起波瀾。 事發(fā)之時北安公嫡女安泰郡主仍在云城,同年四月底,安泰郡主扶陵回京,十里開外已有隊伍迎接,沿途跪迎接,直至沈家門前。沈家宗家趕來上百號人在京都等待,當今圣上也在城內親迎北安公遺體。剛過雍州地界,沈枳一行人已經(jīng)見到了京都來的接應的人,有皇上派來的有沈家自家人,有和沈家交好的世家,形形□□,真真假假。 再行了半日就到了城外,沈梓披麻戴孝親自扶陵,上好的沉香木,沉甸甸的壓著車馬難以前行,繁復的雕花展示著里面的人身份的尊貴,白色的紙花揚起一片肅穆,遠處亮黃的鑾駕在這片白花中異常亮眼。車隊緩緩前行,終于越來越接近,浮動的柳條甚至撫上了沈枳的臉龐,春意盎然,一如那年沈府動員的新柳,刺痛中帶著憐惜。遠處鑾駕上的人,依然耀眼,陽光打在沈枳臉上,射進眼睛里,有些刺眼,沈枳抬手擋住陽光,定定的看著遠處的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車隊慢慢停下來,路旁哭喪的人聲音低低的嗚咽,像午夜的風吹散翩翩柳絮,輕輕的,狠狠的。沈梓撫上沈枳的手輕輕的拉了一把“宜笑,下車了” 好多日沒有話,沈枳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