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他和沈枳最親,他半歲以后,沈枳有時間就給他教叫“姑姑,姑姑”。君役說的第一個字不是爹娘,而是“姑”,沈枳興奮地抱著君役大半夜的都睡不著,眼圈泛紅,恨不得把世界上好的都給他,比沈楷這個親生父親都要盡職盡責(zé)。沈楷他也不常來看君役,很少抱君役,不過沈枳好多次都見到沈楷晚上在君役的窗外偷偷看孩子,也不進(jìn)去,背影落寞,每次見到大哥這樣沈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她毀了大哥平靜的生活和完美的愛情,以至于她好長時間都不敢見紅塵,后來有一次碰到紅塵逗孩子,還頗為好奇地問沈枳說“他一直這么軟嗎?”紅塵絕色的臉上有些疑惑,還帶些少有的感情,沈枳才發(fā)覺她真的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孩子的存在,不在意孩子的母親到底是誰,對她來說他就是一個孩子,單純的小孩子,也不知是好事壞,就像一個陌生人,連情感都懶得付出,哪怕是恨。很多次,看著孩子希冀的眼光,沈枳也想勸勸沈楷多陪陪君役,有一次她都到了沈楷房前,可是想到他們不久就要走了,終究不會陪在君役身邊,又覺得沒必要,注定要失去的東西,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免得想來悲戚。 君役剛會走路的時候,沈楷就往雁門關(guān)就職走了,那時候君役已經(jīng)會叫爹娘了,從下人的口中他知道沈楷紅塵是他的爹娘,君役很喜歡他們,每次看見他們都伸著要抱,紅塵還好,她會逗逗孩子,可是沈楷對君役尤其的冷淡,就算君役再怎么哭鬧,他也不會去抱君役,只是冷臉看著,然后轉(zhuǎn)身離開。慢慢的,孩子也知道他爹娘不怎么喜歡他,就不太往他們跟前湊了。有一次,沈枳帶著君役在花園玩,還有他堂哥的女兒也在,小女孩比君役大半歲,已經(jīng)能跑了,看到沈楷,一下就小跑過去叫著“大伯,大伯”沈楷接過跑過來的小女孩抱著拋起來完,小女孩開心的咯咯的笑,君役就在沈楷腳邊不遠(yuǎn)處看著,滿眼羨慕,緊緊抿著的嘴唇帶著倔強的委屈。他看了半晌,卻轉(zhuǎn)身跌跌撞撞的撲進(jìn)沈枳懷里“姑姑,抱抱,抱抱”,抱著沈枳的脖子,不撒手,倔強不愿再看一眼。脖子后略略的濕意,灼傷了沈枳的一顆的心,充滿了憤怒和無可奈何。沈枳眼帶乞求,希望沈楷他來抱抱君役,滿足孩子的一片孺慕,可是沈楷就那樣走了,放下那個孩子就那么走了,甚至都沒走過來問一句,終于忍不住回頭看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父親遠(yuǎn)去的身影,眼里含著淚光,卻倔強的不愿落下,沈枳緊緊抱著他,連安慰都知如何開口,只能緊緊抱著他,讓一切不至于凄涼。那一日,君役連溫奶都不愿意喝一口,一直鬧著沈枳抱著他,直到睡著還拉著沈枳說“姑姑,抱”自那以后他也再不喜歡那個小jiejie了。 沈楷夫婦走的那天,君役躲在沈枳懷里不愿去看父親、母親,不肯上前,可是沈楷的馬跑開了以后,他拉著沈枳的手,邊跑邊哭喊著爹娘追出一條巷子,直到再也沒有力氣,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沈枳坐在他旁邊,他哭沈枳陪著他無聲的落淚,君役伸著他rourou的小手,夠著夠著抹沈枳臉上的淚“姑姑,不哭”他知道沈枳為誰哭,小小的孩子已經(jīng)知道察言觀色,知道體諒隱忍。他胡亂的抹掉自己的淚水,聲音哽咽“君役不要父親母親了,不要了。姑姑別哭。君役要姑姑”那一瞬,沈枳緊緊的抱住君役,心里想被鞭子抽著一樣疼,淚如雨下,不知道是誰溫暖著誰,寒風(fēng)吹散了一切聲音,遠(yuǎn)處揚鞭的兩人,不知他們是否聽到了后面一個孩子的期盼和孺慕,是否知道那揚鞭的歷響,也抽碎了一個孩子的孺慕。他別扭小心地捧出唯有的一片真心,卻終于散在在一半西風(fēng),秋雨霖鈴中了。背后追出來的人,無人上前,汨羅嘆著氣半倚在沈信懷中直嘆“罪過”,最終離去,沈梓甚至沒有追出來,沉水香,秋風(fēng)散,誰也無能為力。沈枳抱著孩子一步步走了回去,第一次有些恨那個那么疼愛自己的大哥。 沈楷走后不到三月,智洲傳來八百里加急文書,潞恒兩月前攻打了白狄肥氏,半月前攻破白狄,肥氏下落不明,十日前,離寧港見大批狄軍活動跡象。古恪半夜醒來,再也沒能睡著。上書房連夜議事,沈信領(lǐng)命馬上趕回智洲領(lǐng)戰(zhàn),一定要把狄軍擋在智洲之外,古恪作為督戰(zhàn)皇子十日后帶軍械糧草出發(fā),戶部尚書哭天搶地的喊著十日不夠沒有錢,湊不齊軍需物資,被景仁帝一折子砸回去養(yǎng)病了,戶部侍郎暫代尚書之職籌備糧草。沈信還沒來得急走,智洲再傳戰(zhàn)報,五日前在智洲外五十里處發(fā)現(xiàn)狄軍蹤跡,舉朝震動,生怕十多年前悲劇重演。沈信當(dāng)天就出發(fā)回援智洲,古恪多日不眠不休督促戶部工作,安排京都各項事宜,汨羅沒有跟著去智洲,因為時間來不及而且還有君役要帶。盡管古恪盡力籌備,可是京都官員多年積習(xí),效率不高,多般推諉,沈信走后十日軍需還差大半,古恪氣的撤了兩個司郎中,再過了八天后才湊齊。古恪押著軍餉,糧草,被服等出發(fā),沈枳也跟著去了,走的那天君役哭的上不來氣,沈枳連回頭都不敢,生怕一個眼神她就會割舍不了。這次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古恪非常的緊張,緊張到有時都有些無名的脾氣,無論是之前智洲,還是在蜀中的時候,古恪從未這樣。 古恪他們還未趕到智洲的時候,就接到戰(zhàn)報云城已經(jīng)被圍攻三日,情況并不樂觀,接到信古恪急的嘴上都起泡了,可是行程已經(jīng)沒法再快了,總要考慮到兵士和馬匹的承受能力。終于進(jìn)到智洲地界,眼見馬上就到了,新的戰(zhàn)報送來說云城城破了,沈信帶人退守西和,古恪氣的連碗都摔了,沈枳默默的撿起地上的書信,放到桌上,讓人把飯食撤下去,自己給古恪到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邊,輕聲叫“師兄” 古恪撫著額頭,聲音疲憊“宜笑,你去休息吧?!?/br> 沈枳卻沒有動,云城城破肯定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結(jié)局,可是這并不算上太糟糕,起碼在與北狄開戰(zhàn)之前,蜀中已經(jīng)干凈了,她也明白古恪只是生氣沒有及時趕到,這股火他從京都就憋到現(xiàn)在了,這會只是發(fā)泄出來而已“我想在這陪您。” “剛剛是師兄不對,嚇到了吧”那一瞬間的火氣過去了,古恪也沒那么生氣,恢復(fù)平日的溫潤 “不會”沈枳撐著搖頭,這時候把茶端起來遞到古恪手邊“師兄”看古恪接過茶杯,沈枳舒了一口氣“師兄,要馬上出發(fā)嗎?” “嗯”古恪呷了一口茶“明日吧,人馬都困了。老師對退守西和早有準(zhǔn)備,我們也不必太急?!?/br> 沈枳坐下“您猜到父親會退守西和?” “當(dāng)然不是”古恪也被逗笑了“潞恒殺了肥氏,拿下了白狄,如今他兵馬強盛,糧草不缺,這必然是一場硬仗,可能會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