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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衰敗只在男人一念之間,若是蜀王知道,那王妃、世子妃怕是下場慘烈,可是在坐無人考慮,可能在男人心里征途、天下才是重要的,女子只是點綴,哪怕身份再怎么尊貴,也不過像個古董花瓶,不能拿時只能扔掉,沒人去想是否碎裂,沈枳自己是也女子,聽他們提起王妃和世子妃,自然設(shè)身處地,在坐除了她也無人考慮那些女子如今是否擔驚受怕、寢食難安,以后又是否會身首異處,生不如死“師兄,在送信之前,世子的家眷是否應該想辦法妥善安置?” 古恪挑眉,他倒是沒想這么多,蜀地他勢在必得,一兩人的性命也不在他考慮的范圍,只是沈枳既然提出來了,他也覺得若是可行,也是美名,這未嘗不可“千江,可有辦法把王妃和世子妃接出蜀地?” “殿下,郡主,很難”沈千江也為難“如今蜀地如鐵桶一般,蜀王生性多疑,世子走后,王妃和太子妃被看管的尤其嚴格,接近都難。不如,聯(lián)系連南他們,讓他們想辦法吧”千江因為沈梓的事情,一直覺得對不起沈家人,如今沈枳提出來的問題,雖然他覺得實施意義不大,還是給盡力想辦法“世子妃是連南的女兒,王妃又對連家有恩,連南不會不管,他在蜀地威望極高,由他來做更為容易?!?/br> “不錯,千江說的不錯”古恪道“泊冉,你寫一封信跟世子的信一起送到簡州,向連南陳清利弊,望他早做打算吧。” “是,殿下?!?/br> “嗯,就這樣吧。” 來之前也聽說了殿下一夜未睡趕回軍營,說完事情,幾人就趕緊麻利的閃了“臣、末將告退?!惫陪芍溉嗔巳嗝奸g,心情卻是無比輕松,他當然也有辦法破城,只是世子這條路是最省力的路,若是謀劃的好不費一兵一卒還可贏兩員大將,盡管人很累,可是勝利在望的心情是好的“宜笑?!苯辛艘宦暃]有人應,古恪轉(zhuǎn)頭看沈枳在發(fā)呆,看著愣愣的“宜笑,想什么呢?” “啊”沈枳一下回神,臉色不好,微微低頭,又馬上抬起頭,淺淺的笑了笑“沒什么,師兄,我有些困了。” 感覺到沈枳情緒不太對,不過她不愿意說,古恪也不逼她,小女孩子總是心思很多“困了就去睡會,屏風后面有床,你先睡師兄這,午后讓人給你安排?!?/br> “好,謝謝師兄?!?/br> 古恪撫著她柔順的頭發(fā)“快去吧” ☆、女人 沈枳去休息了,古恪也打開桌上的文書,處理積攢幾日的事情。而此刻躺在床上的沈枳也沒有睡著,她睜著眼睛看著棚頂,想起剛才那場談話,她不知道她哪來的突然的憤怒,以至于一定要在那個時候說話,那股憤怒來源于什么呢?對王妃世子妃的同情?不全是,畢竟是兩個陌生人,可憐的人不是沒見過,可是會憐憫,會幫助,卻從未有過如此憤怒的時候,哪怕是多年前。到底為什么?她在其中想到了自己,人只有涉及自身或聯(lián)系自身的時候,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才能真的體會別人的苦樂??墒撬退齻冎g并不相同,可是又如此相似。她們像一枚棄子,被她們的父兄,丈夫,兒子,親人拋棄,在恐懼中惶惶度日,不知道今天是怎么過的,也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到來,她們經(jīng)歷過榮耀和輝煌,曾經(jīng)的她們被很多人羨慕著,就像如今的自己,世人的榮華富貴對她們和自己來說唾手可得,或者說天生擁有,那些世人所追求的上層,對她們來說,不過爾爾,玉鑲的石階,金描的大門,銀子般閃耀的人生,有顯赫的家世、深厚的背景、艷羨的出身、明朗的未來甚至可以預見的百年榮耀······可是一切的一切來自什么呢?她們所用有的一切來自于什么,來自不同的,卻又來自同樣的人,不同的人同樣的身份。她們兩人的原來的榮耀今日的惶然都來自她們的父兄、丈夫,或者說身邊有關(guān)系的男人;而她與她們何其相似,她的如今與她們的過去那么相似,這一切來自她那顯赫了百年的清澗沈家的名號,來自于她馬革裹尸、為國獻身的爺爺,來自她那名揚天下、手握大權(quán)的父親,來自她那驚風才逸、前途朗朗的兩位哥哥,來自于她坐擁天下卻溫柔繾綣的未婚夫···這些所有同樣可以歸結(jié)于一個詞:男人,她得到的一切,擁有的一切,一切值得羨慕驕傲的因素都來自于她身邊和她有各種各樣關(guān)系的男人們,她幸運的是,他們對她很好,好到所有人都羨慕,他們把所有好的都捧到她跟前,任她挑選,她穿綾羅綢緞,戴金銀玉石,她想看書,有萬千的藏書捧給她,這些是那些寒門學子夢寐以求的,她想學習,有當朝狀元榜眼探花才子輪番的給她講學,她想學琴,有最好的琴師還有師兄斥萬金所得的名琴,束之高閣的春雷在她手里談著最簡單的曲子···幸福嗎?當然幸福,這無疑是天下女子都期待的,可她生來就有,甚至不需要過來奮斗。不止她這樣,太多的世家女子都這樣,她們燈紅酒綠,火樹銀花的生活寒門子弟根本沒法想象,她們不需要奮斗,只學會了享受,當然有代價,這個代價就是學會去服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父母告訴她們只要你們學會服從,學會溫柔,那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將持續(xù)擁有,再指著街上的買花女,家里的侍女們,看,如果你拒絕,你將失去一切,如同她們一樣,在人之下,任人欺凌。于是她們害怕了,她們恐懼了,于是服從了,而且服從了一代又一代,服從的越來越徹底,期待這種服從可以帶來想要的生活,于是惶惶然唯恐失去這一切,不在于父兄、丈夫是否對或錯,不去思考壓迫下的金銀有何意義,一代一代這樣服從。不用學會如何建設(shè)如何能干,只要學會如何服從和討人歡喜??墒欠闹?,這一切榮華富貴仍然像海市蜃樓,說消失就消失,并未得長久。蜀王王妃和世子妃不夠服從嗎?沈枳不知道,可是可想而知他們是可人的,因為這是世界對所有女人的要求,綾羅綢緞背后的附庸,不能避免,可是她們的幸福的道永恒了嗎?顯然也沒有,王妃因為得不到蜀王的心,把服從的對象提前轉(zhuǎn)移給兒子,世子妃與世子應該也是伉儷情深,因為至今未聽說世子還有妾室。蜀王世子因他的磊落正直為人贊頌,他因為國家大義,順從了朝廷,背棄了父親,大義滅親,那個對他棄之如敝屐的父親,他尚且言之鑿鑿情深意切的請求古恪為他留下父親性命,讓他頤養(yǎng)千年,可是對他無微不至的母親和舉案齊眉的妻子卻無任何安排。沒有人在乎和世子有關(guān)的女子會怎么害怕,會怎么惶恐,沒有人關(guān)心她們的人生和結(jié)局。她們是世子這個人的附屬,奢侈而不必須的附屬,王妃可能好些,她畢竟是世子的母親,倫常孝道,總有保障,那個世子妃卻像已經(jīng)注定被犧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