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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殺,幾人商議后,程墨拍板,安排周邊百姓還有家眷撤退兵械庫,所有人死守軍械庫等待援軍。故自偷襲后,堅守不到一日,程墨便令守軍放棄洛陵城退守兵械庫。僅僅一日兩萬多守軍犧牲四千余人,傷殘五千余人,撤到兵械庫的時候,還有戰(zhàn)斗力的不足一萬人馬,沈枳幫忙在安排災民,還好兵械庫里本就有糧草儲備,守上幾天不成問題,而古恪接到消息肯定會馬上趕過來,主要還是要守住兵械庫大門,大軍撤回來,狄軍馬上就入城,根據(jù)撤退痕跡,兵械庫的地理位置很快就被狄兵找到,發(fā)起進攻,沈枳和程墨還有張柏安排人關(guān)了兵械庫大門,各路死守,沈枳自昨晚以來一直沒有合眼,走到哪都要握著那柄劍,緊緊的握著,不過精神沒什么問題就是睡不著,一閉眼全是人影,也比較忙她干脆也不睡了,剛頂過第一波進攻,把傷員撤下來,重新?lián)Q守兵,一波折騰下來程墨滿身灰塵,也顧不上什么貴公子風度,走路帶風,說話靠喊,看到沈枳在那看傷病員,還抽時間過去一趟“郡主,您去休息一下吧,您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沈枳站起來,抬頭,程墨才發(fā)現(xiàn)沈枳有些異常,不止是精神倦怠,眼神也有些呆滯,臉色很差,暗黃暗黃的,看到她手里的劍,程墨神色有些不對“郡主,您” “子語”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問,沈枳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里的劍,便了然揚了揚手里的劍“拿著它安全些,我沒事,傷亡情況如何?” 看沈枳的樣子,程墨也知道她不想談這些,他和沈枳相識多年,還算沈枳半個老師,對沈枳也極為了解,她不想說程墨也不逼她,他也想沈枳的事情有古恪,他們不能也不必插手,而且古恪肯定也快來了,所以程墨也沒說再說“還算好,軍械庫三面石墻,一面依山,石墻高而滑,是最好的屏障,而且這是兵械庫,弓箭不缺,遠程攻擊力可以保證,暫時還能頂?shù)米?,就看殿下什么時候能來了” “師兄今晨應該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兩天的路程,還得攻破城門找到這里,所以,我們至少得守三天”雖然精神不好,可沈枳的思維還很清晰,她心里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她讓自己忘記所有每只專注于去等,等師兄來,想盡一切辦法等師兄來,這樣的信念才能讓她忘了恐懼,忘了血,忘了那蒼白的人臉還有沒有溫度的尸體“至少三天,子語,我剛才也看了,傷兵很多,狄兵的攻勢很強,靠著地利守一時可以,可是,子語,我們必須想想辦法,按現(xiàn)在這樣,我們連兩天都守不過去,更不用提等師兄的人了?!?/br> “臣和張大人也想了這個問題”程墨也有同樣的憂慮“狄兵勇猛,我軍又傷亡慘重,他們這般猛攻,我們的人怕是頂不過幾輪。”程墨讓人先去找張柏,對沈枳說“臣有些想法,不過還需從長計議,郡主這邊請”沈枳看看他,回身吩咐颯颯先在這邊安排,她跟程墨走了,程墨是古恪身邊的第一幕僚,沈枳從不懷疑他的能力,聽到程墨說他有辦法守城,張柏也趕緊趕了過來,也顧不上寒暄,看人到齊了,程墨便開始說“撤回這里時,我軍有戰(zhàn)斗力的兵士不足一萬人,今日狄軍接連幾次猛攻后,我們能用的士兵也就八千左右,可是蜀王派兵三萬,若是持續(xù)猛攻,我們怕是等不到援軍來了?!边@些情況幾人都知道,程墨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我們不缺兵械,不缺糧食,就是士兵短缺,如今之計,唯有發(fā)動庫中百姓一起抗敵。” 程墨的話剛說完,就遭到張柏的反對“程大人,我不同意,百姓不像兵士,他們未經(jīng)訓練,上陣就是送死,我不同意”張柏有些激動,他是個好官,所以他有文人通有的情懷,他愛民如子,所以他不能同意,洛陵城破,百姓死傷無數(shù),他們犧牲兩個千戶的兵力,才換來撤退的時間,才得以將一部分殘存的百姓轉(zhuǎn)移至兵械庫,這些人是他作為郡守最后的尊嚴,也是他對洛陵最后的承諾,在他來看,哪怕他死他也要守住這些百姓,這是朝廷托付給他的,是他對皇上的承諾,他不能讓治下百姓沖鋒陷陣,無一生還。張柏激動的站著,眼含淚水“不行,我不能讓他們送死?!鄙蜩讻]有說話,就那么坐著,她能明白張柏的擔憂和責任,可也清楚程墨的話是事實,避無可避的事實,兩相為難,所以她不知說什么,一下安靜下來,只剩張柏有些激動的喘息,程墨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扶著張柏“張大人,您先坐,我知您為難,只是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只能守到殿下來,才能活,要不然所有人都得死?!睕]有人反駁,這是事實“我說讓百姓持械上陣也是無奈之舉,兵械庫得地勢之利,需得守住地利以圖堅守。您說的我也考慮到了,百姓并未接受訓練,我們可以臨時訓練,再將百姓分開編入各部,彼此帶動,這樣既可減少百姓傷亡,也可增加我軍戰(zhàn)斗力?!笨磸埌貨]有說話,程墨繼續(xù)說“而且不能等了,如今我們士兵還余八千,這辦法還行的通。若是再拖,士兵傷亡更大,屆時庫內(nèi)只余百姓還有大批婦孺,如果那時援軍未到,不僅會丟了兵械庫,這里所有人都得陪葬。張大人,我也是沒辦法?!?/br> “我”張柏話未出口,淚已滿面“我對不起這洛陵百姓,對不起陛下所托啊。”他扶著額,終究無法,不能看著百姓送死,也不能看著所有人等死,他知道程墨所說已是勢在必行,可是他說不出口啊,好像說了好就是他親手殺了他們,親手把他們送上斷頭臺。沈枳握著劍的手也越握越緊,她明白有更多的人要死了,看到張柏的樣子,沈枳閉了閉眼睛,總有人要來當這個壞人的,她不忍這樣一個好官為此而內(nèi)疚“就這樣辦吧,子語,你去安排”沈枳咽了一口唾沫,桌底下的手緊緊抓著她的劍“集中庫內(nèi)所有青壯年,登記在冊,編入各隊,老弱婦孺均集中起來,全部安置在落兵臺,那里地方大,也好管理?!钡怯泤⑴c守城的百姓,控制著婦孺,這樣就不擔心有人叛逃,這是常規(guī)辦法,可是說起來也殘忍,張柏看向沈枳,搖頭卻說不出話,沈枳不看他只是說“張大人,守住這里才能守住你的洛陵,陛下的百姓,所以別哭了,還是想想怎么安排能少死點人,多拖點時間吧。子語,馬上去安排。張大人,你是洛陵郡守,就由你出面發(fā)動百姓,安置婦孺吧?!鄙蜩卓戳艘谎?,又補了一句“這是作為郡守,現(xiàn)在唯一能為洛陵百姓做的了。都去吧?!鄙蜩纂m是郡主,可是終究是女子按說不該由她來做主,可是張柏如今顧不了那么多,再加上程墨的信任尊敬,她的話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兩人出去后,沈枳一下癱坐在凳子上,摸著劍,師兄,你在哪呀?她也害怕,也恐懼,不敢閉眼,不敢睡覺,她唯一的信念就是得守住兵械庫,唯一的信仰就是師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