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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感覺,他如果不是用手去捶腿,可能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吃點東西吧。”秦瑜端著兩個頭盔走過來,里面是一些野菜麥餅粥。陳繁立刻放下衣擺,擋住自己的大腿,抬起頭面無表情的接過頭盔,就著盔沿喝了兩口。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中了毒,尤其是面前這個人。只是,他心里有事,哪里吃得下去,喝了兩口就把頭盔放在身邊,看著不遠處的荊棘叢發(fā)呆。他記得勾破自己大腿的那叢荊棘,和面前這叢的樣子差不多,難道這種荊棘有毒?正想著,沈平和付二也端著頭盔走過來,坐在秦瑜和陳繁旁邊,和他們討論接下來該如何走。這片沼澤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如果一直向西北走,可以到達一條雪山的山脈,順著山脈可以直達胡國的王庭,可是那條路沈平從來沒走過,因為山脈阻擋了草原上的風(fēng),所以那山腳下是一大片的樹林,他們是騎兵,真要進了森林,會嚴重影響行軍的速度,很可能無法按時到達目的地。如果直接向北走也可以,出去還是草原,可是胡子很可能在北面埋伏好了等著他們。“你怎么看?”秦瑜看了一眼陳繁,問道。陳繁皺了皺眉頭,兩個選擇都各有利弊,他讓人拿來地圖,對著地圖仔細研究了一會兒,指著一處說:“我們不需要一直走雪山的山腳下,可以先穿過一小片樹林,從這里出去草原?!?/br>沈平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這里更不行了,這里就是原來的胡國哈部所在,雖然胡國的第一勇士哈齊海已經(jīng)被藺小將軍殺了,可是哈部并沒有完全被胡瓦爾吞并,哈齊海的母親現(xiàn)在就帶著哈部剩下的人住在這附近?!?/br>陳繁愣了愣,這些消息連沈平都知道,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因為心里想著中毒的事情,難免就忘了這事。他定了定神,又看了一會兒地圖,說:“我們還是直接北上,不過不從北面出去,在這附近點煙吸引胡子,從東北角出去,給他來個聲東擊西?!?/br>眾人聽了都點頭,覺得這樣做雖然不說完全的保險,但是能沖出去的幾率提高了許多。打仗難免會有各種不確切的事情發(fā)生,要想平安無事,那不如回去鉆到被窩里,只要防著屋頂別塌下來就夠了。商議完,沈平和付二就走開了,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看陳繁臉色不好,知道他和秦護衛(wèi)兩個一向關(guān)系緊張,別是兩個人正在吵架,到時候把自己夫夫二人卷進去就不好了。秦瑜把自己頭盔里的麥粥吃了個干凈,扯了兩把青草慢慢的擦著頭盔,斜眼看陳繁幾乎沒動過的麥粥,說:“你怎么不吃?”這麥粥雖然味道不怎么樣,可是行軍的路上,能有口熱的東西,那已經(jīng)算是很奢侈了,而且麥粥里還有腌制的咸rou,可以補充鹽分,如果不吃一些,身體會越來越無力。陳繁垂眼看著麥粥,好一會兒才說:“沒睡好,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秦瑜看著陳繁沒說話,他并不相信陳繁的話,昨天晚上陳繁累得連睡袋都鉆不進去了,還是吃了不少東西,而且今天早上也吃了許多,怎么走了一上午,反倒吃不下了?難道說……秦瑜看著陳繁眉間那似乎化不開的憂愁,也不說話了。很多人都認為陳繁是個冷口、冷面、冷心的人,他對著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可是秦瑜卻發(fā)現(xiàn),陳繁他絕對不是個冷心的人,他的雙眼里幾乎包含了他所有的情緒。其實,秦瑜來北陌縣之前就認識陳繁,或者說,見過陳繁。秦瑜是個庶子,他的母親雖然曾經(jīng)是青樓里的紅牌姑娘,可是到了秦家這種大世家里,卻是最底下的存在,更因為她的容貌太過于美艷,獲得了他父親的寵愛,而讓那寫出身良家的妾滿心嫉恨。到了秦瑜五歲,他的母親在那年的冬天莫名其妙的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死的蹊蹺,可是連平日里對她疼愛有加的丈夫都沒有說話,于是一口薄木棺材成了她最后的歸宿。秦瑜的母親一死,他這個往日也算是小有地位的庶子立刻被打落塵埃,他被人從自己母親的院子里趕出來,住在仆役住的房子里,除了一件出門穿的衣服,平日里吃的、穿的連下等仆役都不如,偶爾膳房里的廚娘心情好,給他一塊rou吃,就已經(jīng)是非常難得了。秦家的子弟,無論嫡庶,到了六歲都要去族里的學(xué)堂進學(xué),雖然秦瑜被人百般看不起,可是他畢竟姓秦,所以還是可以和別的子弟一起讀書。秦家是個大家族,這個“大”,不僅僅是權(quán)勢和財力,秦家的子弟也非常多,和秦瑜差不多歲數(shù)的秦家子弟過百人,秦瑜的幼年幾乎每日都受到這些人的毆打和欺凌,他每天從學(xué)堂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各種傷痕。這些人里雖然也有庶子,可是欺負秦瑜最厲害的就是這些庶子,因為他們被嫡子欺負,就要找人來發(fā)泄,而連母親都沒有了的秦瑜,就是他們發(fā)泄的最好途徑。秦瑜就在這種情況下,一直長到了八歲,他每天都小心的躲避著那些人,在學(xué)堂里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幾乎不說話,甚至連表情都少得可憐,常常一動不動的縮在角落里,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把他拉到學(xué)堂的后院里去打一頓。就在他十歲的生日那天,膳房的廚娘因為前一晚贏了錢,一早上很高興的給了秦瑜一顆雞蛋。秦瑜常常吃不飽飯,能有一顆雞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奢侈品,他小心的把雞蛋揣到懷里,打算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細細品味。可是有人贏錢,自然也有人輸錢。說來也是巧合,前一晚輸錢的正好是他父親的一個小妾,那小妾是良家出身,而且娘家兄弟還因為秦家的提攜做了個小官,所以她一向自以為身份比別的妾要高,甚至私下里說,只要夫人一死,老爺一定會把她抬成夫人。這小妾的兒子因為母親的地位,身上的銀錢也比人多,只比秦瑜大一歲,就像個混世魔王一樣,在街上收了幾個痞子做手下,四處搗亂欺負弱小,對于秦瑜這樣的庶子更是不會放過,欺負秦瑜最多的就是他。因為那小妾輸了錢,原本答應(yīng)那天給她兒子的錢自然也沒了,那庶子心情不好,一早上就在學(xué)堂外堵著秦瑜,要把秦瑜綁起來,他受了幾個痞子的蠱惑,打算把秦瑜帶到小倌樓里去賣了得錢。秦瑜一開始不敢反抗,可是聽到這庶子和幾個痞子的話,說要拿他賣到小倌樓里,頓時嚇得掙扎開他們就跑,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