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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鮮幣)五十二。最先離開的竟是亞瑟

誰也不曾想到，最先離開四魔圈子的，竟然是亞瑟。

那天，安格雷和湮在房間里剛剛溫存完，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上，就聽見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湮問了好幾句“是誰啊”也沒有回答，只是敲門聲卻如雨點般越來越密越來越快。

仿佛某種奪命的鍾聲。

“水華？”

終於換好了衣服，安格雷先下床去開了門。湮也走到了門邊。

“怎麼哭了呀？”拉過水華的手，湮將她帶入房內(nèi)，“……到我這就沒事了。有什麼事，你別急，坐著慢慢說。”又看了一眼安格雷，“你去給她倒杯喝的，讓她安安神吧？”

“好?！?/br>
走過床邊的時候，安格雷的神色有些復雜。上次亞瑟和水華還因為房間里只有一張床，而疑惑他們是不是睡在一起的，被湮給稀里糊涂的搪塞過去了。之後也盡量不讓他們來房間里，就算來，也會提前施一個法術，讓房間里看上去有兩張床。

可是這一次，因為水華出現(xiàn)的匆忙，還來不及準備?，F(xiàn)在水華都看見了，也沒辦法準備了。

“水?！边f給湮的時候，安格雷很想給他使個眼色，但是湮一心都在哭的稀里嘩啦──那是真的稀里嘩啦，止都止不住，根本沒有梨花帶雨的美感──的水華身上，看都沒看安格雷一眼。

喝了水之後，水華的眼淚慢慢地止住了。不過，還有些抽噎。

湮也不著急，就在旁邊看著，等她慢慢地恢復。

安格雷也只好坐在了湮的身邊，悄悄地在湮的耳邊說了一句，“只有一張床?！?/br>
這下，湮才意識到，他和安格雷犯的錯誤。不過的確也來不及了。不過，他看了一眼水華，又覺得很放心，回過頭也小聲說道，“沒事，估計這丫頭受了什麼大委屈了，注意不到的?！?/br>
“希望如此吧。”安格雷捏了捏湮的手心。

“小公主，現(xiàn)在可以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湮的語氣是一貫的溫柔了。

“亞……亞瑟他……”

“亞瑟怎麼了？”還以為是亞瑟出了什麼事，安格雷急忙追問道。

“他，他……”提起亞瑟，好像又觸動了水華的什麼傷心事，她停了兩秒，眼淚竟然又開始往下掉，好在她這一次哭的比較有節(jié)制，忍住了眼淚，繼續(xù)道，“他……他被選為繼承人了?！?/br>
聽了這話，湮是舒了口氣──這件事兒是遲早的事情，大家都估計到的，但轉而他的眉頭又鎖住了，因為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值得水華這麼難過的……“可是，這件事情我們不是早就明白的嗎？”

“是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作為長子的亞瑟，不出意外自然是要作為繼承人的。水華，你為何傷心成這樣？”安格雷也疑惑。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湮覺得自己腦門上都要長出黑線了，這女孩子的心思就這麼難以揣測？突然跑來這里，打斷了他和安格雷的溫存也就罷了，在這里稀里糊涂地哭了一通也就罷了，現(xiàn)在竟然連為什麼會哭都不知道了？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就是心里難過?！?/br>
點了點頭，安格雷表示理解，“你是因為亞瑟要離開我們而覺得難過？”

“怎麼可能？！”湮率先表示反對，“雖然亞瑟選為了魔王繼承人，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就要離開我們?。∈聦嵣?，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像小時候一樣！”看著安格雷好像要反駁，湮搶先繼續(xù)說，“是，我知道，被選為繼承人以後，事務就會繁多，他會很忙，會有額外的課程和很多其他的培訓，空余時間變少，可能不可能老是和我們呆在一起，但是我們的心是在一處的啊，對不對？”

“湮，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水華還要天真。”

“我天真？”湮的表情是不可置信。

“是?！卑哺窭椎幕卮饹]有絲毫猶豫，“在人間，以前的帝王都叫自己‘寡人’，‘寡人’是什麼意思，就是形單影只一個人。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永遠也不可能擁有陪伴。你懂嗎？”

水華好像被這句話點醒了一樣，“所以，我是因為這個而難過？”

“你因為什麼難過，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想，如果你曾經(jīng)以為亞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話，那你的確應該好好難過一下，因為，他再也不可能陪在你身邊了?！?/br>
“為什麼你不覺得亞瑟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呢？”湮不死心。有時候，一顆赤子之心，真的容易將自己灼傷。

“簡單舉一個例子吧。亞瑟有一個推心置腹的知己，他什麼都和對方說，包括國家機密，結果有一天我們的國家和鄰國開戰(zhàn)，我們軍隊的部署和策略，亞瑟也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對方，你說結果是什麼？如果對方是好人，那就沒問題。但若對方是我們的敵人呢，他只要將這些情報告訴了敵國，我們就必然會輸?shù)魬?zhàn)役，到時候，將有多少的魔要無辜而亡？對於一個國家，又將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失？這些，你想過嗎？”

“所以亞瑟不能相信任何魔？”

“是。他只能相信他自己?！?/br>
“我們……我們也不能嗎？”

安格雷堅定地點點頭，“我們也不能。可能我們不會背叛他，那麼我們身邊的魔呢？我們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個體，我們周圍有各種各樣的關系網(wǎng)，隨便一條關系里都可能出現(xiàn)問題?？膳碌氖牵覀儾恢滥睦飼霈F(xiàn)問題，所以，不得不防?！?/br>
湮比水華更早明白這一切的結果……“也就是說，也許作為我們的朋友，亞瑟是想要相信我們的；可是，作為一國之君，乃至於整個魔界最高的王，他卻不得不選擇不信任。而不信任是會養(yǎng)成習慣的，到最後，即使他想要去相信我們，他也沒有相信我們的能力了。他會慢慢忘記‘相信’是什麼感覺，對不對？所以，就算現(xiàn)在我們還在一起，但是我們總有一天還是會失去他的？”

“不出意外，就是這樣?！迸牧伺乃A的肩膀，安格雷再次換上了大哥哥的口吻，“水華，長痛不如短痛?！?/br>
──長痛不如短痛。糾纏不如放手。

不知道為什麼，當安格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湮卻覺得他好像是在對自己說，告訴自己，要學會